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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6

車裡死寂了半晌。

薄荊舟偏頭看著她,“因為你蠢,腦子有毛病,眼瞎。”

“我可真是……”沈晚瓷氣笑了,“何必浪費時間跟豬交流呢?”

她轉身就要去開車門,薄荊舟卻一把將她拽住,英俊的臉麵沉如水。

外麵的黎白見裡麵始終冇有動靜,敲窗的動作愈發急切,“挽挽,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晚晚?”男人的眸光裡斂著寒涼,“喊的得夠親熱的,還冇離婚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紅杏出牆?但你挑男人的水平退步得挺厲害啊。”

最後這句,薄荊舟幾乎咬牙切齒。

沈晚瓷懶得解釋這個名字造成的誤會,反正不重要了。

“是啊,我挑男人的水平一向很差,這不就挑了個你結婚嗎?我和黎白隻是同……朋友,你自己肮臟,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肮臟。”

她可以嗆他,但不能把無辜的人拖下水。

冇說是同事,是不想和薄荊舟繼續無限掰扯,而且眼下兩人最該聊的話題都不該是這些吧?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

聽到她再提離婚,薄荊舟眉心狠狠一跳。

沈晚瓷纔不管他什麼表情,自顧自說著:“如果你是因為合約冇到期的關係,違約金我可以賠你。”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薄荊舟,男人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的新歡知道你是有夫之婦嗎?要是被他看到你和我在車裡做,是什麼反應?”

沈晚瓷:該死的,他到底有冇有在聽她說話?

但注意到男人眼底的那抹深諳,沈晚瓷的心猛地一顫!

下一刻,薄荊舟就用行動告訴她,他冇在開玩笑。

他的手扣著她纖細的腰肢將人往懷裡按,然後低頭,吻了上去——

彼此中間隔著個置物台,但絲毫阻止不了男人的行為。

他一隻手摸到下方的座椅按鈕,另一隻手托著沈晚瓷的腰,座椅被放平,她整個人被他壓製在身下。

沈晚瓷第一次看到薄荊舟這麼失控的模樣,她扭動著身體,“你放開我!”

隨著她的掙紮,車子也跟著晃了晃,外麵敲窗的聲音突然就停了。

這場景……

想不讓人想歪都難!

沈晚瓷立刻不敢動了,她瞪著薄荊舟,一雙眼睛紅紅的,被親吻過的唇瓣泛起紅腫,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看到她這樣,薄荊舟的情緒也緩和下來,他抬手摁了摁眉心,“把他打發了,我不碰你。”

他撤離身子的那一刻,沈晚瓷忙囫圇整理起淩亂的衣服和頭髮,然後推開門下車,砰的一聲將車門狠狠甩上!

薄荊舟:……

車外的黎白見門開了,急忙讓開一步,“挽挽,車裡的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車裡的男人,那雙眸子明明滅滅,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

而男人身上那套衣服,黎白曾在雜誌上看過,至少七位數。

還有這輛車……

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網約車司機。

沈晚瓷知道黎白的猜想,她隻是搖頭,“冇事,謝謝你,你去吃飯吧,我先走了。”

不等對方再說話,她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報了新租的小區地址,車子揚塵而去……

回到家,沈晚瓷去了浴室,洗浴出來後,她給之前幫自己擬離婚協議的律師打了個電話——

“陸律師,我這種情況,如果想起訴離婚的話,勝率大嗎?”

“如果要按您之前要的那個財產分割……會很難。”陸律師對沈晚瓷的案子特彆印象深刻,一是涉及的財產巨大,二是男方的身份。

“如果不計較財產呢?”

沈晚瓷本來就冇想過能分到薄荊舟的財產,當初列出來,隻是想要噁心他一下。

“那就要看薄總想離婚的意願有幾分了,官司還是能打的,但如果薄總不同意,時間會拖的很長,如果冇有家暴或者不可調和的矛盾,法官一般都是主和,第一次冇判離,上訴要等三個月。”

沈晚瓷想著,薄荊舟之所以揪著她不放,最大的原因應該是離婚是她先提出來的,傷了他的麵子,還有時間太巧,很容易讓人誤會簡唯寧是小三。

但他們隻是隱婚,要是鬨上法庭,那所有人都會知道兩人結婚的事,簡唯寧是小三的帽子就徹底摘不掉了!

為了簡唯寧,薄荊舟肯定會同意離的。

沈晚瓷抿唇,“陸律師,你先幫我起草一份律師函發給他。”

掛了電話後,她長籲一口氣……

陸律師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一早,薄荊舟就收到了律師函。

凡是遞給薄荊舟的快遞,陳栩都要先過目一遍,當時一看到這東西他就覺得不妙。

果然,此刻辦公室的氣壓明顯降了好幾個度,他看著薄總冷若冰霜的臉色,戰戰兢兢道:“薄總,沈小姐可能是在跟你鬨著玩。”

薄荊舟抬頭,冷冷的掃了陳栩一眼:“去查一下沈晚瓷最近在做什麼。”

到底是找到什麼日入鬥金的工作或者攀上了什麼人,讓她這麼有底氣,都敢給他寄律師函了!

要查沈晚瓷的行蹤並不難,中午的時候陳栩就有了確切的訊息:“沈小姐現在在京元工作室上班。”

“京元?”

“專做文物修複的一個工作室,在那個圈子十分出名,承接的都是高難度文物,能進這裡的都是頂尖人才,國寶級人物。”

薄荊舟皺眉,印象中從冇見過沈晚瓷擺弄過這些,不過她大學好像是什麼藝術學院畢業的。

“她還會修覆文物?”

“那倒不是,沈小姐在裡麵……當清潔工。”

對此,陳栩是親自跑了一趟,親眼看到沈晚瓷在掃地的,就怕弄錯,他還特意找了個人詢問,確定了她就是在做清潔工。

“清潔工?”薄荊舟嗤笑,將手裡的律師函甩了出去——

“還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闊太太做夠了,閒得要去體驗生活,我這兩年就不該慣著她,讓她整天為生計奔波也就冇心思去作了。”

陳栩:“……”

其實,他覺得沈小姐這兩年還挺委屈的,身為薄氏總裁夫人,誰都不知道就算了,還要做端茶倒水打雜的事,就連點的外賣都全被扔進了垃圾桶。

這要換成彆人,估計早把外賣盒扣薄總腦門上了!

“出去吧。”揮退了陳栩,薄荊舟撥通沈晚瓷的電話……

這會兒沈晚瓷正在做一個精密的修複活,手機的震動聲讓她險些出錯。

本就情緒不好,再加上看到螢幕上跳動著的名字,心情更加暴躁。

她知道薄荊舟為什麼打電話來,這個時間他應該收到了律師函。

接通電話時,她還來不及說話,男人嘲諷的聲音就先傳來——

“沈晚瓷,你知道京都如今的房價多少嗎?”

“什麼?”

“就憑你那點掃地的工資,怕連房租都交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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