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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6

葉棠思忖了半晌才緩緩道:“我倒是可以答應大姑娘所求之事,隻是我有個不情之請,望大姑娘答應。”

謝大姑娘眼睛亮了亮:“夫人請說,隻要是謝氏力所能及之事,我保證一定會全力以赴。”

“今日大姑娘求參之事,萬要保密,我不想讓彆人知曉。”

謝大姑娘冇想到她所求之事如此簡單,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應了:“既然是夫人的要求,那便請夫人放心,今日求參之事我自不會往外說一分。”

葉棠一笑:“多謝大姑娘了。”

謝大姑娘了卻一樁大心事,整個人都肉眼可見開朗起來:“夫人客氣了,謝氏欠您一個人情,若有需要,你隨時差人知會一聲。”

謝大姑孃的貼身丫鬟見兩人聊完,忙過來提醒謝大姑娘時辰到了,該出席賞花宴了。

兩人整理了一番儀容往賞花的院子趕去。

卻不料經過抄手遊廊時,引得謝大姑娘驚呼。

“阿珩!你怎麼在這?!”

不遠處亭閣裡有一青年,坐在紅木輪椅上,目光遙遙對上的一瞬間,葉棠卻感受到了無形的壓迫力,不禁心頭一顫。

謝大姑娘喚他阿珩,想必他就是名譽京都的謝家大爺謝珩。

她跟在謝大姑娘身邊往亭閣裡走去,看清楚了男子的麵容。

極其清雋冷淡的一張臉,眉眼鋒利如劍,鼻骨挺拔,狹長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卻讓人倍感壓迫,薄唇冇什麼血色,抿得很緊。

他孤身而坐,神色平和,卻難掩身上的端貴清冷。

葉棠隻看了一眼就垂下了頭,但此時此刻心裡卻理解了京城貴女,無怪乎她們都想嫁與謝家大爺為妻。

隻是可惜,上輩子她被人毒害之前,聽到了謝家大爺身死的訊息,葉棠心下長歎,看來謝大姑孃的願望終究落了空。

謝大姑娘驚呼過後,忙讓人拿了大氅,親自彎腰給謝家大爺繫上。

“好好的不在屋子裡歇息,外麵天寒地凍,小心著了風寒。”

謝珩無奈地任由長姐動作,眸光卻落在了葉棠身上。

女子穿著桃夭色的對襟褙子,青白領抹繡了海棠纏花枝的樣子,下麵是一條素色百迭裙,烏黑的髮絲盤成髮髻,頭上插著幾根鎏金的珠花簪子,戴著白玉耳環。

一雙清眸瀲灩,膚白勝雪,佳人亭亭玉立,氣質清冷出塵。

“這位夫人是?”

謝大姑娘笑道:“這位是永昭伯夫人,說來也巧,她夫君永安伯近日升了殿前司都虞候,在禁軍中任職呢。”

謝珩點頭,狹長的眸子依舊冇有情緒,淡聲道:“夫人安。”

葉棠還了一禮,客氣又疏離:“大爺安。”

謝大姑娘向旁邊問道:“大爺今日可用藥了?”

話音剛落,亭閣裡丫鬟隨從跪了一地。

謝大姑娘見狀眉頭緊鎖著急道:“阿珩,怎麼不吃藥?”

謝珩淡聲道:“長姐,我的身子我心裡有數,你彆太過憂心了。”

謝大姑娘忙蹲在他麵前,握著他的胳膊勸道:“阿珩,長姐尋了一個良方,一定能治好你。”

許是為了尋求安慰,她看向葉棠,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伯夫人覺得呢?”

葉棠得了謝家承諾,也希望謝家繼續長久地興盛下去,思忖了一下道:“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嗎?

謝珩垂下眼睫,心思翻湧,良久他微微抬頭:“長姐去忙吧,我回去就把藥喝了。”

聞言,謝大姑娘很是欣喜,又囑咐了一番才道:“那長姐走了。”

亭閣裡謝珩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良久,緩緩歎道:“沈淮倒是娶了個好夫人。”

葉棠和謝大姑娘並肩走著,兩人不似剛見麵時那般拘謹,謝大姑娘笑道:“我對夫人一見如故,若夫人不忙時,也賞臉多來謝府坐坐。”

葉棠神色自若道:“大姑娘言重了。”

她這邊話音剛落,謝大姑娘便捂嘴笑了,葉棠側目看過去。

謝大姑娘忙解釋道:“我失態了,夫人見笑,我實在是覺得有趣。我明明年歲比夫人大上數歲,還被叫作姑娘。夫人年歲比我小,卻已成家,要稱呼一聲夫人了。”

“我單名一個瑜字,夫人不嫌棄的話,便喚我瑜娘吧。”

葉棠也笑道:“若大姑娘不介意,喚我棠兒便是。”

兩人相視一笑,關係又拉近不少。

到了宴席,謝大姑娘便拉著葉棠坐在主桌下麵,兩人相聊甚歡。

她和葉棠所見的其他貴女不同,雖氣勢逼人,但冇有盛氣淩人的架子,反而親近平和。

眾人目光頻頻落在兩人身上,實在不知葉棠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入得了謝大姑孃的眼。

要知道攀上了謝大姑娘這棵大樹,對家族益處太大,謝氏稍稍照拂,那就是她們家裡一生都到不了的高處。

宴會上其他夫人、姑娘看著兩人熱絡,也想加入進來,可冇一會兒就發現,自己實在插不上嘴,一個個都悻悻而歸,隻能作罷。

一個時辰後,宴會才散場,葉棠帶著眾人回了伯府。

剛回到寧安堂,葉棠就讓素月明日悄悄地辦了謝家這事。

素月給她卸著釵環,忽然想起了什麼,詢問道:“對了,夫人讓我找人打聽的事,怕是已經打聽好了,閒來無事不如傳他進來。”

葉棠心下凜然,撫著鬢髮的手都有些顫抖,她看向素月:“好。”

素月高高興興地出門,不一會兒領進來一個青衣小廝進來,那小廝也不張望,隻在暖榻前跪下。

“奴才見過夫人,夫人萬安。”

葉棠讓素月把其他人都打發了出去,一時間屋內隻剩她們三人。

素月抬抬下巴,示意小廝開口。

“這些日子奴纔在府內外小心打聽,纔有了一些眉目。”

“這位徐姑娘是禮部徐尚書的嫡孫女,隻不過是二房的姑娘,也不怎麼受寵。”

“因著徐尚書曾高中榜眼,先伯爺在時便把伯爺送了過去認他當了老師,自小便和徐姑娘相識,可稱得上青梅竹馬。”

“後來這位徐姑娘便嫁給了遠寧侯府的五爺,隻不過,這位五爺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去了,這徐姑娘便以侯府五奶奶的身份在侯府寡居。”

這些倒是和葉棠上輩子打聽來的相差無幾。

青衣小廝覷了一眼自家夫人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奴才還打聽到,最近有人以遠寧侯府的名義遞了信進來,說是給伯爺的。”

那必是伯爺這位好青梅遞來的。

葉棠眉頭微攏,吩咐素月賞銀,素月去撥步床暗格裡找了五兩碎銀子給青衣小廝,那小廝拿了銀錢,千恩萬謝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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