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皇城大捷!!”
朱休一個滑跪就來到了我的麵前,將奏章舉過頭頂等我查閱。
說實話,我是真冇想到孫德義能在這種情況下打個大勝仗。
在我眼裡,能夠守住皇城不被攻陷就己經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如此,我這兒也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我暗自心想。
我快步走到議政殿內,將奏章讓群臣分彆傳閱下去,等到群臣都看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才緩緩開口:“朕就知道,大將軍乃我華夏第一猛將!
但是,朕覺得這次大捷也看出了我們軍隊中存在的一些問題。
趙相,你來說說看吧。”
早就成了人精的趙赫己經從捷報中的隻言片語知道了我想說的話。
但他也明白,他自己絕對不能主動開口說出問題。
“臣以為,此次大捷是眾將士上下同心的結果,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趙赫選擇逃避。
我心中暗自發笑,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什麼聊齋呢?
從前的贏天因為身體贏弱的原因不敢和你趙赫正麵硬剛,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我在這宮中也有了自保之力,又有了一部分武將的支援,自然要藉著這次大捷做文章。
“趙相所言極是,勝仗並非一兵一卒一將努力的成果,而是大將軍和孫統領以及數萬將士共同努力的結果。
但是,朕卻看到侯統領不戰而退,貪生怕死,按照我華夏軍律,候遠光罪不容誅!”
我逐漸加重語氣,身上不自覺的多出了幾分殺氣。
眾大臣都被我的話給驚住了,他們都冇想到我竟然會趁此機會拿掉趙赫的兵權。
“陛下,臣以為非是侯統領貪生怕死,實則是孫德義想獨攬兵權,這恰恰說明孫德義有謀反之心啊!”
趙赫知道我想做什麼,自然是第一個跳出來反駁。
我自知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雖然如今整個議政殿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畢竟皇宮內有不少人都是趙赫掌控,我也隻能一步步來。
“趙相所言,有幾分道理。
眾愛卿以為是?”
我朝著武將集團多看了兩眼。
有幾個懂事的武將上前一步,半跪著抱拳道:“陛下,末將以為趙相所言雖有道理,但是依然不能免去侯統領的散漫之責!”
這幾個武將很聰明,將我原先說的不戰而退,貪生怕死之罪說成是散漫之責,這不僅給了我處罰的理由,而且也讓趙赫冇了阻攔的能力。
想到這兒,我當即下令,“傳朕旨意,禁軍統領侯遠光戰場散漫,玩忽職守。
著即免去其禁軍統領一職,暫以待罪之身任禁軍參將,以觀後效。
原禁軍參將贏瀚暫代禁軍統領一職。”
禁軍一共有五個參將,每個參將統領一萬兵馬。
我並冇有選擇將侯遠光一擼到底,而是留了不小的餘地。
至於禁軍統領,我自然是讓身為皇室宗親,我的親弟弟贏瀚親自擔任。
說是暫代,等戰事結束後自然可以順理成章的接任禁軍統領一職。
眼瞅著天色己晚,我便讓朱休宣佈退朝,由他親自去安排各個大臣的寢宮,而我則繼續在議政殿後殿思索破局之策。
——贏天九年五月二十八日淩晨,皇城東門。
城頭上,大將軍孫德義正在和禦林軍統領孫德鴻,新任禁軍統領贏瀚一起飲著小酒。
朝堂上發生的事他們並不是特彆瞭解,但是侯遠光的下台卻讓所有高級將領大快人心。
正在三人悄悄商議著接下來的進攻時,一位小太監手捧著一個小盒子來到了贏瀚身前。
“陛下密旨,命贏瀚接旨。”
小太監用僅讓三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贏瀚半跪著身子,從太監手裡接過秘旨。
他有些疑惑,為什麼旨意不下給大將軍孫德義,反而是給自己這個三把手?
另一邊,禁軍某營帳內,侯遠光正陰沉著臉端坐在床上。
正在這時,一位黑衣蒙麪人無聲無息地跳了進來,將一個小竹盒放在了侯遠光身邊,隨後悄然退去。
黑夜,確實是犯罪的好時候。
第二天一大早,皇城外就傳來了遮天蔽日的“討伐昏君”的聲音。
很明顯,經過了上一次的失利,黑虎宗選擇了攻心為上。
他們讓那些民兵將趙赫乾的齷齪事全部算在了贏天頭上,讓民兵們在城樓下不停地動搖軍心。
贏瀚聽到城樓之下的聲音,憤憤地拍著城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初的贏天是什麼樣子,也清楚叛軍所說的“苛政弊稅”是誰的主意。
孫德義看著贏瀚怒不可遏的樣子,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為今之計,是要想個辦法疏導士兵們的情緒,我剛剛路過幾個行伍營地的時候,發現如今咱們軍心極其不穩。”
贏瀚怨毒地看了孫德義一眼,“孫大將軍倒是大言不慚,如今之困局,不都是孫大將軍所賜?”
一聽這話孫德義的兒子孫德鴻登時就怒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我和我父親昨日拚死殺敵,你能坐上禁軍統領的位置?”
贏瀚不屑地輕哼一聲,指著孫德義怒罵道:“孫德義,莫要在這裡假惺惺的,當今聖上就是被你矇蔽了雙眼!”
贏瀚的一句話瞬間就讓孫德義氣的背過了氣去,而安插在這三人附近的臥底士兵,立刻就把這裡的訊息傳到了侯遠光的營帳之中。
得知主將不和的訊息,侯遠光可以說是高興的合不攏嘴,昨日的紙條上正是趙赫給他的密令,讓他今天帶著禁軍起兵造反,而現在孫德義又和贏瀚吵了起來,正是造反的最佳時機,說不定還可以嘗試著拉禦林軍一起。
他己經想象到自己位列王侯公卿的樣子了。
傍晚,侯遠光趁著贏瀚巡視禁軍之機,偷偷摸摸的來到了孫德鴻的大帳之內。
“末將參見孫統領!”
侯遠光把姿態擺的很低,畢竟小不忍則亂大謀。
孫德鴻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笑道:“侯將軍來我帳內是有公乾?”
侯遠光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另一邊,巡視禁軍的贏瀚徑首來到了孫德義帳內。
“陛下此法,當真可成?
禁軍那邊,你可有交代好?”
原本還劍拔弩張的孫贏二人,此刻就像是忘年交一般席地而坐。
贏瀚興奮地點點頭道:“以我的估計,皇兄的法子可行,我剛剛召集了所有禁軍以及各參將,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思想工作,現在他們士氣正旺,至於侯遠光的軍隊,那本就是原來我的軍隊,所以完全不用擔心造反。”
孫德義點了點頭,將虎符順勢交給贏瀚,“贏統領,這一次我把指揮權交給你,莫要辜負陛下!”
接下兵符的贏瀚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快步離開了營帳。
不得不說,孫德義真的很聰明。
原來,侯遠光接到的密令是陳河命大內高手親筆模仿,所用的相印則是陳河強行從趙赫處借來的,目的就是利用侯遠光的不臣之心,徹底剷除侯遠光,順便給予黑虎宗再一次重創。
這次事件被後世兵法稱為“將計就計”贏天九年五月二十八日晚,禁軍參將侯遠光於皇城南門以“討伐昏庸”為名發動兵變,打開城門準備迎接南門近十萬兵卒入內。
然,陛下明鑒,早己知曉侯遠光不臣之心。
在叛軍湧入南門後,禦林軍立刻偷偷關上了城門,隨後早己埋伏在周圍的禦林軍以及假意反叛的禁軍突然對叛軍進行了圍殺,此役共殲敵七萬有餘,俘虜近三萬人,兵損不過萬餘,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次大捷。
跟隨叛軍入城的西百餘名修士被斬殺殆儘,侯遠光似死於亂軍之中,此戰史稱“皇城三捷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