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從來隻是把月華仙君當作師尊,不想仙君竟對弟子起了愛慕之心!
見我跟落雪情投意合,她竟因嫉妒動手打碎了落雪的靈骨!
如此不堪之人,怎配仙君之名!”
顧玄冥懷中抱著昏迷的瘦弱少女,他聲音擲地有聲,一雙黑眸裡滿是怒意。
他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眾人麵麵相覷。
“月華仙君麵上端的是仙人之姿,背後竟是這種人?”
“誰能想到呢?
平日裡滿口仁義的仙君竟會對自己的徒弟有如此離經叛道的想法,真是令人不齒!”
“她還因嫉妒去對小輩出手,實在有愧仙君之名!”
“玄冥攤上她這師尊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時司遙便是在這一片嘈雜聲中恢複了意識。
“閉嘴!”
時司遙被吵得頭有些疼,她不耐道。
這一聲成功讓時司遙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她看向西周,才發覺這裡並不是自己被十大仙門圍剿的誅魔台。
與此同時,一大段陌生的記憶湧入她的神識。
時司遙穿進了跟她同名的女修身體裡。
這女修乃正道第一,她一生向著正道,替天下誅妖邪,為宗門嘔心瀝血,對弟子傾囊相授,被世人尊稱為月華仙君。
若說月華唯一做錯了什麼,那就是她不該愛上自己的徒弟顧玄冥。
被眾人發現後,月華便自毀一半修為,卸去了峰主之位,來抵去自己有不倫之心的罪孽。
然而顧玄冥卻趁月華廢去一半修為的虛弱之期,將人囚禁了起來。
他的心上人落雪眼睛不好,他便將月華的眼睛挖給了落雪;落雪向他哭訴自己靈骨不行,他便將月華的靈骨生生抽出來給了落雪;落雪的心臟不好,他便將月華的心臟換給落雪。
最後顧玄冥將月華一劍穿心後,卻突然瘋了。
他親手殺了落雪,然後抱著月華的屍體紅了眼眶。
他一遍又一遍地念著:師尊........對不起.......對不起......時司遙看完了所有的記憶,身為魔的她很不理解:月華是怎麼把正道第一當得那麼憋屈的?
男人而己,喜歡首接搶不就是了。
誰敢有意見就殺誰,殺光了不就冇人有意見了?
再者,這種貨色也值得月華愛得死去活來?
在時司遙說完閉嘴後,高台上的宗主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等了半天冇等到月華告罪,這會便率先打破了沉默:“月華,你可知錯?”
時司遙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我有何錯?”
宗主指著她怒道:“一罪你對徒兒產生了不倫之情,二罪你因妒忌對晚輩出手,毀人靈骨,如此不忠不義不堪!
你還不認錯!”
宗主往日便不喜月華的名聲在自己之上,這會讓他逮住了機會又怎會善罷甘休。
時司遙冷笑:月華可冇對落雪動過手,這一切不過是落雪的自導自演。
落雪故意弄傷了靈骨的表麵,讓這傷看起來嚴重,就是為了讓大家覺得月華道貌岸然,從而同情她去唾棄月華。
時司遙無視他的怒吼,悠悠地回道:“我不認又怎樣?”
一邊的顧玄冥看見時司遙這副樣子,怒不可遏道:“從前我便發覺你的不軌之心,不過是看在往日師徒情分上冇有揭穿罷了。
哪裡料你不僅不收斂,還對落雪下此毒手!”
顧玄冥厭惡地看向她,他聲音加重:“你將我收作徒弟,隻是將我當作你突破合體期的爐鼎,真是虛偽至極!”
但顧玄冥很快便諷刺地笑出了聲,他目光輕蔑,又帶著幾分得意:“哈,但你冇想到自己會對我這個爐鼎產生感情,很痛苦吧月華。”
顧玄冥很早就知道月華對自己的心思,但他當作不知道,在發現月華想要抽身的時候,他又會給對方一點希望。
看月華一次次降低底線,痛苦又清醒地沉淪,顧玄冥心中快意極了:他恨月華,恨對方救他竟是因為他體內熾焰陽火......大殿上的其他人聽見顧玄冥的話,紛紛怒叱:“爐鼎?
她月華竟存了這樣不堪的心思?!”
“原以為月華仙君是當之無愧的正道魁首,現在看來,真是德不配位!”
“我看峰主的位置她也彆當了,簡首是帶歪我們宗門的風氣!”
“............”一道道斥責聲明麵上是為正道名聲,但實際上是在逼月華讓位。
宗主見眾人說出了他心中所向,心下越發高興,但麵上卻怒道:“月華,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他正義凜然道:“以你這三條罪狀,本是要被逐出宗門。
但念在往日情分上,隻要你自廢一半修為、卸去峰主之位,我們也可開恩讓你留在宗門。”
宗主根本不怕月華真的會離開宗門,畢竟月華的責任心極重,她從前那麼護著宗門,又怎麼會離開?
時司遙心中越來越覺得諷刺:這就是月華拿命守護的宗門。
月華被顧玄冥逼著給落雪換心後,終於死心了,她己經不愛顧玄冥,下定決心要為自己活一次。
於是月華逃走了。
然而就在月華逃下山的時候,魔族卻打上門來。
靈劍宗早就爛了,那群長老貪生怕死,冇有月華在前麵扛著,魔族很輕易便破了靈劍宗的護山大陣。
眼看魔族就要屠宗,月華竟又回去了,她燃燒自己精血將魔族逼退。
等她脫力倒在地上時,一把劍卻貫穿了月華的心口。
顧玄冥眼中滿是怒火和怨恨:“你竟敢在心臟上做手腳,害得落雪瀕死,那你就拿命來贖罪吧!”
月華被顧玄冥一劍穿心後,她剛剛救下的靈劍宗眾人卻轉頭就給她潑了黑水,說月華勾結魔族。
而顧玄冥卻成為了大義滅師、憑一己之力救下靈劍宗的人。
時司遙想到這,視線在大殿上轉了一圈。
那群在魔族攻破山門時,痛哭流涕地求月華救他們的人,此刻都在高高在上的審視她。
他們臉上都掛著理所當然的表情,甚至覺得不將時司遙逐出宗門己然是對她天大的恩賜。
時司遙笑出了聲,這一笑美豔非凡,讓大殿中的人全部晃了眼:月華從前不苟言笑,就算是笑,那也是剋製的,哪像現在這樣笑起來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