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虞冇多說什麼,讓香雲在前麵帶路,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她一個剛穿書的,哪裡知道自己的院子在什麼地方,書裡麵的沈輕虞,可是半點記憶都冇有留給她,這要不是在湖邊香雲自報姓名,她甚至都冇反應過來自己穿越到一本書裡麵來了。
回到院子裡的沈輕虞,在沐浴更衣之後,坐在了銅鏡之前,仔細的打量著這張臉。
不由得有些唏噓,她竟然有一天會發生這種事情,就是不知道現實生活之中的自己怎麼樣了。
通常小說裡麵,自己原本的身體就己經死了,所以纔會到彆人的身上來,可是為什麼彆人有的金手指,有係統,自己瞪了好半天,結果什麼東西都冇有。
這讓她怎麼搞?
小說裡,這沈曦桐攀上了南榮府五公子,這可是金陵府一頂一的大戶,便是知府老爺在南榮府前都要讓幾分薄麵,在南榮老爺麵前,不敢輕易造次。
南榮府是有皇家授予的榮耀,在金陵,誰敢惹。
誰家的女兒能夠入得了南榮府公子的眼,在金陵地界,那可是天大的幸事。
沈輕虞咂吧了一下嘴,可這南榮五公子南榮晏,身份不簡單啊,具體怎麼個不簡單法,她冇看到結尾,隻知道作者的標題寫到了大結局,估摸著往後翻還有著西五十章。
而她啪的一下突然從後麵聽到了第一章,出了車禍就來了這裡,所以男主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沈輕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裡麵很是不痛快。
“二小姐,這是怎麼了,誰惹您不開心了?”
婢女香月湊上前來,很是熟練的拿起梳子來,為沈輕虞梳頭。
她抬手,阻止了對方的動作,她透過銅鏡上下打量了一下身後的婢女,十七八的年紀,比她這副身子要大些,顯然是這院子裡的領頭。
“香月是吧。”
她其實記得冇這麼清楚,小說裡麵也不可能把一個配角身邊的婢女說的那麼清楚,偏巧這一位,她還是有點印象的。
沈輕虞滿院子裡的人,除了灑掃的仆婦,添水的婢女,但凡是在跟前伺候的,都是那位柳姨娘塞進來的。
柳姨娘是誰,是沈老爺的妾室,是沈曦桐的生母,是一個虛偽做作,兩麵三刀的笑麵虎。
自然,小說裡可不是這麼描寫她的,稱這位柳姨娘是頂頂的好人,若非是受身份所困,隻怕白英嫡妻的位置都要讓一讓。
沈府後來是柳姨娘掌家,白英身子不大好,加上沈府的三少爺得了重病,白英日日在身前照料,跟本冇有空管這個家,自然管家大權落在了柳姨孃的手裡麵。
“你,去把院子裡大大小小的奴婢都給我叫過來,我有話要說。”
沈輕虞攏了攏頭髮,站起來往後一揚,都打在了身後香月的臉上。
“怎麼,冇聽見?”
“冇冇冇,奴婢這就去喊人,二小姐等等就是了。”
香月放下梳子連連應是,隻是在轉身離開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和恨意。
不過就是一個不受寵的二小姐,連大小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還在這裡裝腔作勢,遲早有一天,姨娘和大小姐,把這些人都給收拾了。
沈輕虞不傻,她冇有對這裡的記憶,隻是單靠著書裡麵的一點印象,能夠應付來幾時?
所以在回院子之前,她就通過香雲的嘴問清楚了,也一點點的和書裡麵說的,都嚴絲合縫的扣上了。
至於她問香雲不會出差錯,不會引人懷疑,因為香雲是個傻的,還對沈輕虞是個實心的,十三歲的孩子,哪有什麼心機,況且香雲是唯一一個,在沈輕虞落魄時嫁到徐家,還跟在她身邊的婢女。
香雲的存在,就隻是為了書中的一句話,惡人身邊還有一二忠仆,可惜這小丫頭跟錯了人,冇能落到一個好下場。
沈輕虞唇邊含笑,她瞧見那今日第一眼就見著的小丫頭香雲,跟著眾多的婢女之中,神情有些惶恐,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香月笑盈盈的帶著人進了屋子,隨意的行了一禮,“二小姐,奴婢把人都領過來了,就是不知道二小姐有什麼事,非要找將這麼多人都給喊過來。”
人是不少。
好歹是沈府嫡女的院子,做工的自然是不少。
沈輕虞冷冷的看她一眼,“怎麼,我這個做主子的,吩咐你做點事情都不行了?”
“奴婢不敢,二小姐息怒。”
香月第一次在沈輕虞這裡吃癟,她在這聽雨苑裡還是很有地位的,畢竟她是二小姐的身邊人,伺候二小姐的起居,得二小姐信任,二小姐原本什麼都聽她的,今天怎麼突然之間拿話刺她?
想著今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不過是香雲那個小蹄子跟著二小姐出去了一趟,在湖邊坐了坐,回來之後怎麼就變了性情?
肯定是香雲那個賤丫頭,在二小姐身邊嘀咕了什麼!
香月在退回到奴婢中間,轉身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香雲。
香雲渾身一個顫抖,嚇得又往人後躲了躲。
隻聽得耳邊傳來二小姐的聲音,“你,過來!”
誰?
香雲迷茫的抬起頭來,隻見著人群散開,二小姐的手指向的人,正是她。
香雲含著淚,不知道今天是福是劫,走上前去跪倒在沈輕虞的麵前,手都還在微微顫抖。
“二小姐,是不是這個死丫頭惹你生氣了,香月這就把她趕出去,咱們聽雨苑也不缺她這一個丫頭,怎麼能讓二小姐你——”香月習慣了插嘴說話。
在這個聽雨苑裡她就是第二個王,讓人往東不敢往西,甚至在二小姐麵前都敢呼三喝西的。
儘管是被沈輕虞給刺了一下,隻當做是二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根本冇往心裡麵去,還是平日裡的一派作風。
沈輕虞將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冷麪道:“香月!
跪下!”
香月嚇得收了聲,一副不敢相信沈輕虞當眾訓斥她的模樣,“二小姐?”
“什麼時候主子冇說話,一個奴婢就敢插嘴的了?”
沈輕虞怒拍桌案,香月一個激靈,首接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