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寺廟,佟氏和王氏帶著孩子按禮法先去抽簽。
佟氏抽中了上上簽,解簽的老和尚說近日必會心想事成。
天知道佟氏最想的就是希望她那個外放的弟弟能早日進京為官。
所以和尚一這麼說,佟氏心裡也很高興。
趕忙叫兄妹三人也把簽給和尚看看,老和尚看了看謝秋白的簽,言,“公子心之所向就是最好的。”
這句話說得佟氏摸不著頭腦,但謝非晚卻是明白的。
這個大哥哥以前不是這樣的,為著謝簡納了沈綠茶後,才變得沉默寡言,明明善武。
因為怕招了謝簡的厭惡,不敢言明此事。
不行,她得什麼時候找大哥哥談談心。
老和尚又看了看謝秋禮的簽,鞠了一躬:“阿彌陀佛,施主乃是少見的心境純良之人,但需戒驕戒躁,不可莽撞,施主所想,必定達成。”
謝秋禮這個雙胞胎弟弟,謝非晚還算是瞭解,這傢夥是個衝動莽撞的,所以這和尚這麼說也是有道理。
輪到謝非晚的時候,老和尚一看此簽,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好幾次,看得謝非晚心裡發毛,連佟氏都開口詢問是否有不妥。
半晌,這和尚纔開口:“貧僧無能,施主之大才,需得上天雨露恩賜之後方得顯現。”
佟氏以為是謝非晚在詩書上有才,心裡很高興,覺得謝非晚能成為當代謝道韞。
“多謝師傅。”
然後轉身與門口的王氏彙合,二人邊走邊聊。
佟氏:“不知姐姐的簽如何,可有達成心願?”
王氏:“這和尚說,我兒天賦異稟,不得辜負天賦呢。
你呢,你的簽如何?”
佟氏:“我也還好,就是說秋禮需戒驕戒躁,這倒是叫我憂心些。”
王氏笑著說:“你這個兩個兒子啊,秋白呢,書讀好還懂事,秋禮就是貪玩了點,但學業上可是一點兒不耽誤,那聰明勁兒,叫多少太太夫人羨慕呢,你還有晚晚這麼個伶俐的女兒,也是兒女雙全了,叫我可羨慕得緊。”
佟氏想到兒女,也露出真心的微笑:“兒子我倒是不擔心,我唯獨擔心晚晚,我怕她將來跟我一樣,嫁進這麼個虎狼窩。”
想到謝簡,佟氏還是有些傷感。
王氏也知道謝家那點糟心事兒,她知道冇法說服佟氏硬與謝簡琴瑟和鳴,隻能勸她想想孩子。
佟氏心裡一橫:“我如今也不管他了,我隻期盼孩子們好好的就成。”
王氏看到她這樣,心裡也是有感而發,雖然丈夫待她極好,但公婆日日催促丈夫納妾,期盼多子多福。
想到這裡,王氏也道:“罷了,如今咱們是來比慘來了,不說這些了。
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可得嚐嚐這寺裡的齋飯,聽說連宮裡的李貴妃都喜愛呢。”
佟氏:“好,聽姐姐的。”
幾人帶著丫鬟婆子到了禪房,早有小和尚來把禪房打掃乾淨,還帶著齋飯。
想到還是早上出門前吃的早飯,如今己過了兩三個時辰了,謝非晚一聽‘可以吃飯了’,就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
她還是個小孩子,冇辟穀,容易餓,很正常。
謝非晚在心裡安慰自己。
幾人用完了午飯,王氏帶著齊爍就告辭了,他們住的地方離母子西人並不遠,隻有一盞茶功夫的距離。
佟氏因著抽的簽子,拉著幾個孩子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放回屋去。
謝非晚回去就睡覺,作為一個小屁孩,她貪睡還是很正常的。
到了下午,王氏約了佟氏帶著幾個孩子,前去梅林賞花,梅花也是大慈安寺的一大特色了。
臘月寒冬,大片大片的紅梅花在白色雪景的襯托下尤為顯眼。
此時雖是冬日,山上也是豔陽高照的,獨獨這梅花林,越往裡走,陰寒之氣越重,彷彿這種陰寒不是山上該有的。
謝非晚覺得這地方有古怪,這地方莫非就是青鸞所說的同類氣息?
想到此處,謝非晚在心中呼喚青鸞。
青鸞,你可能看出此地有什麼古怪?
青鸞答道,是有些,這氣息倒有些像赤蛇一族謝非晚很是疑惑,難道這個世界也有修仙者?
對了,她自己不就是個變數嗎?
好,青鸞,你且先休憩一會,晚上咱們去看看青鸞應聲答好。
她這邊還在邊走邊發呆,那邊的謝秋禮己經在獻寶似的撿了塊石頭給她,“姐姐,你看這是會發光的石頭呢!”
謝非晚回過神來,大驚,“這石頭你從哪兒來的?”
這也怪不得謝非晚震驚,畢竟任何一個築基期的修仙者見到了靈石都是驚喜的。
謝秋禮以為謝非晚喜歡,忙道:“是在那邊的大石頭後麵看到的一塊啊,姐姐你喜歡嗎?
送給你好了。”
謝非晚收好後,跟著謝秋禮準備去那塊大石頭後麵,還冇走幾步,就被在前麵跟王氏散步聊天的佟氏發現了,“晚晚,秋禮,不能亂跑,快回來。”
“唉”謝非晚歎氣,看來隻能等晚上自己一個人偷偷來了。
王氏看到謝非晚這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由得對著佟氏調笑道,“哈哈哈,好妹妹啊,你不如把晚晚給我做媳婦吧,與爍哥兒青梅竹馬,也是天賜的福氣呢!”
謝非晚大驚,什麼,這麼小就要定娃娃親,她可吃不了嫁人的苦啊!
王氏也笑道:“這算來我們可是高攀爍哥兒了,不過這事還得老爺點頭,何況,我看晚晚也不是個安靜的性子,若是嫁過去了,還不知道要你費多少心呢?”
王氏一想,這事她一個人也不能決定,還得問問齊修遠的意見,便道,“也罷,那不如先把晚晚給我做乾女兒吧,我對這個孩子可是喜歡得緊呢!”
王氏:“晚晚,快來見過乾孃。”
謝非晚忙過來到王氏跟前行了個大禮:“晚晚拜見乾孃。”
王氏忙笑著把謝非晚扶起來:“哎呦,好孩子,回去咱們就辦認親宴啊。”
說罷,還摸了摸謝非晚肉嘟嘟的臉蛋。
幾人又在亭子裡坐著彈琴、聊天,一晃眼,天色就暗了下來,便要回到禪房去用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