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纖,師父,他想讓你過去一趟。”楊律慢慢地說道,就怕陳纖情緒有所不穩定。
“讓我去?師父?是誰?”
“阿纖……”
“九年前他不就不認我這個徒兒了嗎?如今隻是名存實亡。”陳纖緊握著茶杯顫抖著手。
可大嶺國的梣林李長老的話語怎能不聽呢?陳纖還是跟隨著兩位兄弟來到梣林的修神閣。
依依一同跟在旁邊,就算私談也冇有讓依依退下。
這位眼前高高在上,頭髮束著銀白色發冠,穿著藍白色的直襟長袍便是李玄李長老,同時也是他們三位的師父。
“阿纖,最近狀態如何?”沉穩的話語在修神閣大廳上響起。
“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李玄沉默了一會,
“交出《陳府秘籍》。”
此話一出,陳纖眼裡透出怨恨的神情,連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彆忘了,十年還未到。”
“那又如何?先慢都是得交出來。”
“師父!”陳纖怒吼著。
依依算是看不下去了,前一陣子來過這個地方一次,也是對著陳纖這番冷淡態度,毫不關心,這次卻逼著他拿出秘籍。
對於四大氏族來說,秘籍對他們而言就是祖傳的本領,這個家族隻有滅亡了才能交出秘籍。
但此番行為,作為旁人的依依也是難以看下去,
“李長老,所謂十年並未到時,既然先慢都一樣,何必急於這一時?”
眼見依依發話,陳纖那雙憤怒的眼神掃了掃依依,
“你湊什麼熱鬨。”
“李長老,你這番逼人何以為意?”依依忽視陳纖話語,鼓起勇氣與之對抗。
李玄放聲一笑,
“這位姑娘,恐怕你是不知陳纖的狀態吧!”
“我乃陳公子貼身下人,為何不知?”
“靈力之樞在這大嶺國唯有劉府所修煉的春女之風方可治療,如今劉府滅門,劉紫遙已死有何辦法?”李玄淡然道。
“哦,那不得也等到十年時間到了,再拿秘籍。”
“可你偏要等到十年到,那是為何?”
“可你偏要提早拿走,又是為何?”依依不服道。
“放肆!”李玄有所氣憤,麵目一怒。
“李長老,人世間之事所講的是平等,守信用,如若十年到時,陳公子依然無法恢複,那我們便會按時交上秘籍,您無需過度操心。”
見依依如此說來,李玄再與之過不去便失了一番長老的大度,
“這位姑娘所謂何人?”
“我隻是這大嶺國一位不起眼的下人,陳依依。”
李玄算是記住了,這麼一位毫無地位之人竟然如此頂撞毫不畏懼,便是第一次見。
而陳纖身旁有著這位姑娘,便可知不簡單。
一旁站著的楊律與李值,一同見到此場景有所佩服。
四人走出修神閣,李值最按耐不住了,
“依依,剛剛那番話有道理,那老人家也不講理,哪有他說什麼就什麼,說好十年就十年,還想提早!”
“不過,你們真的有把握在這段時間恢複靈力之樞?”楊律問道。
“這……拖延時間而已。”依依尷尬道。雖說已經找到辦法,但是萬事還冇點苗頭還是不要亂說。
三人見陳纖神色失落,默不出聲,便冇繼續說下去。
“依依,我們要修煉了,今天就勞煩你好好帶著阿纖回去了。”楊律看著陳纖狀態並不好,擔心著又走不開。
“好的,楊公子,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請您放心。”
兩人走到山中,沉悶的路上讓依依難熬,
“陳公子,我會好好努力的,一定讓你在十年之前恢複一切!”
陳纖停下腳步,一手狠狠地錘在了樹木上,隨即就看到手背上被樹皮摩擦而破流出的血。
依依看了看他的手,隻見血流不止,急忙拿出身上的白布幫著他纏繞了起來。
“你拿出這個乾什麼!”陳纖憤怒的聲音嚇得依依顫了顫手,
“這是劉府劉紫遙的眼布,上邊的六豔桃花是劉府的標誌,你想這番宣告世人,你,劉紫遙,還活著是嗎!”
陳纖突如其來的惱火讓依依不知所措。
“我,陳纖為了救你,破例進去風林院求著林池給你醫治,為了讓你不被他人認出,我用著所剩不多的靈力給你掩蓋住你身上的桃花氣息。”
“可如今你卻這番不用心隱藏身份!凶手是否找出來了?家仇是否報了?”
或許是李玄對陳纖來說太過於重要,這次如此狠心的要把陳纖踢出師籍,莫是讓他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把他的內心完全擊碎一般。
“陳纖,我說了我會幫你的,請你彆再這樣。”頓了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如果剛剛我哪裡做錯了,我說一聲抱歉。”
“但是,我拿出眼布我隻是為你包紮止血而已,請你不要太過於敏感,在此隻有我們兩人,你把圖案握住不讓他人見到,自然不會有太多的猜疑。”
想必是剛纔確實有所敏感與過激了,陳纖垂頭喪氣般的靠在樹邊,但逐出師門這一件事對於陳纖來說就是一輩子的事,內心的坎難以過去。
見到陳纖這樣的狀態還是第一次,依依便懂得這是陳纖心底裡最在意的事,拉著他慢慢的走出山林。
而在修神閣內,李玄一人獨坐著,輕揉著眉間,回想到當年陳纖的父親——陳遠,托付自己的事情,又對著眼前之事顯得無可奈何。
“還在為阿纖這孩子的事情愁著?”一位有著些歲數,一頭白髮束著銀色發冠,兩邊碎髮編著小麻花的風林院院長——林池走進來問道。
“林池,我不知道我在做好人還是壞人?”李玄歎著氣。
“當年陳遠托付之事隻有你我二人得知,可如今你也是為了那小子好。”
“我並不覺得,但如今反悔已無藥,劉紫遙已死,這般死局……”李玄坐立難安。
“既然走到這一步那也便是命,上次陳纖帶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姑娘,硬是要我救她,或許那位姑娘能治癒他內心的傷痕。”林池回憶道。
“姑娘?是否是圓臉,小個子,長相還是挺清純的?破例來到梣林?”李玄疑惑著。
“是的,看著來說,此姑娘對他還是挺重要的,不然也不會做出,跨過他陳纖自己底線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