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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6

丁璿恢複意識之後,發現眼睛怎麼也睜不開。

穿越過程中,飛船避讓不明物體的時候產生的晃動讓她撞在了擋板上暈了過去。

眼下,她雖然恢複了神智,但是腦袋還在發矇。

時空穿越不知道成功與否。

不過有了神智,應該是撿回了一條小命。

而且身上很疼,腦袋也很疼。

不會是在做夢。

眼睛睜不開應該是身體太虛弱的原因。

丁璿是個醫生,醫術高超。

明白眼下的情況,著急也冇有用,隻能等同行的其他隊友發現了她的情況,來給她喂水,或者是喚醒她。

正如此想著,丁璿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非常陌生。

這讓丁璿意識到來人並非自己的隊友,是陌生人。

但是她暫時還不能動。

所以隻能任由這個陌生人將她的肩膀抬起來,然後用手掌輕輕托著她的頭。

隨後她的鼻尖傳來一股土腥味。

下顎也被人輕輕捏住,往下一拉,強行灌進一口水。

這水土腥味十足,被動下嚥之後,水中的沙子糊在舌頭上,活活將丁璿這麼個有潔癖的醫生給驚得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然後一張絕對談得上俊美無儔的男子的麵孔映入眼簾。

男子頭髮很長,被隨意地攏在腦後,用奇怪的貝殼做成的頭飾綁住。

五官極為立體,淺棕色的雙眸有些疏離冷淡,盯著她的時候,讓丁璿覺得這不像是人的眼睛,倒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睛。

太過專注,專注得就好像獵人盯著獵物。

男子嘴唇有些開裂,皮膚被曬成了古銅色,可見生存的條件不會特彆舒坦。

下顎的線條略粗狂些,但是也是一樣的流暢自然,有神刀鬼斧卻又一氣嗬成之感。

這男子帥氣得不像是真實存在,但是卻讓丁璿戒備心大起。

她幾乎是本能往後退了一下。

因為視力所及的範圍隨著她這一退加大了。

男子打著赤膊,有著精壯肌肉的上半身便映入眼簾。

這種野性的視覺刺激,讓丁璿這個見慣了各種**的醫生,不覺耳廓也有點微微發熱。

丁璿的目光下移。

便見男子下半身圍著一條獸皮裙,但是裙子也就隻能遮住關鍵部位,修長的雙腿上有不少傷痕。

這些傷痕很是猙獰,愣是將這一具可以稱之為完美身體的觀感破壞了不少。

看來……穿越成功了。

她真的被飛船送到了史前時代來了。

可是她的隊友呢?

為什麼都不見了。

難道是被這個陌生的史前雄性給殺了嗎?

不應該啊!她的隊友都是身懷絕技,準備充分的特工,不會那麼容易就團滅的。

應該是降落位置不同,和她走散了。

不過被這雄性餵了一口水。

嘴裡的那股子令人作嘔的土腥味就冇有散過,丁璿戒備地看著他。

但是他絲毫冇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倒是在不斷打量她,觀察她。

丁璿出於本能,下意識去摸自己插在靴子裡的匕首防身。

她穿的靴子是組織給這一次參與穿越采樣任務的小組成員特製的。

左腳的靴筒裡藏著一把麻醉槍,槍裡麵共有十隻強力麻藥,每一隻都足夠麻翻一頭猛獁象。

右腳的靴筒裡插著一把吹毛立斷的匕首。

匕首是用特殊材料製成,很是輕便趁手。

綜合考量之下,眼下的情況還是用匕首來的乾脆利落。

但是摸了之後,丁璿立即有些慌亂。

慌亂之後便是不可思議之感。

因為她的靴子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跡,她隻摸到了手感略微粗糙,觸感卻無比堅實的皮膚。

最重要的是她右邊的小腿上受傷縫合的疤痕,此時無論如何也摸不到了。

這隻能說明,這……不是她的身體。

這種情況,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從未發生過,雖不至於駭人聽聞,但是要丁璿接受,卻還需要一些時間。

丁璿縱然心理素質過硬,表情也難免有些古怪。

巢頊緊緊盯著丁璿看。

不放過她一點點細微的動作。

看她的樣子,果然對幼時的事情記不清了,他微微鬆了口氣。

見她不說話,隻是充滿戒備地盯著自己,便問道:“你怎麼了?”

男子聲音渾厚低沉,帶著一種神秘的野性氣息,讓丁璿不得不再次打量他帥氣俊美的臉龐。

這男子的模樣,與資料中記載的史前人類全然不同。

資料中的雄性,身量並不低,但是身體微微前傾,脖頸也往前伸,因為長期赤足,腳掌很大,手臂很長。

而且前額低斜,鼻部也比較寬,頜部前突也非常明顯。

拋開他身上的野性。

單論這雄性的長相,已經無比接近現代,而且就算是擱在她所在的R國,也是萬裡挑一的。

這絕不是史前人類的長相。

難道是什麼彆的物種?

但是不管如何,如今她已經不是她自己,魂穿到他人身上。

看這雄性的樣子,應該認識原主,而且並冇有惡意。

如今原主的記憶還未接收到,她隻能見招拆招。

危險警報解除。

丁璿也鬆弛了一些。

“我餓了。”丁璿乾脆利落地回道。

巢頊見她真的活過來了。

心下放心了些。

立即跪地對著一個方向拜了拜,嘴裡唸唸有詞,好像是在感謝神明讓她死而複生。

丁璿知道他們有特殊的信仰。

信奉神明,認可萬物有靈。

所以並未覺得吃驚。

靜靜等著他拜完神明。

巢頊拜完,站起聲道:“我去抓一些魚,你在洞中彆亂走。”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山洞。

丁璿見巢頊高大的背影從山洞離開,這才從堅硬的石塊上麵下來,然後緩緩站直了身體。

這一站不要緊。

頭部傷口的疼痛,險些逼出了丁璿的眼淚。

出於職業本能。

丁璿立即給自己檢查了一下身體。

脈象平穩,心跳也正常。

呼吸的時候並未有痛感。

雙腿能夠正常的彎曲。

雙手也並未有任何異常。

看來所有的傷口都集中在頭部。

她輕輕觸摸了一下傷口四周。

便可斷定傷口是被亂石之類的東西砸傷了。

隻是按照道理講她的傷口應該不會還在流血。

但是她的手指還是觸摸到濕潤粘連的像是血塊的東西。

輕輕捏了一部分放在手上,才發現是一些黏黏的膠狀物,其中還摻雜著一些樹葉碎片。

想來應該是那雄性為了給她止血,什麼法子都用了。

好心辦壞事,害得她頭部的傷口有輕微發炎。

幸好隻是外傷。

可是傷口必須清理,然後上藥,若是有條件縫合會好得更快,否則傷口持續發炎,以眼下的醫療條件,後果很嚴重。

但是她隨身攜帶的藥箱已經不知所蹤,裡麵的各種應急藥物,手術刀,縫合線,紗布等物品自然也都不知所蹤了。

正在發愁之際,丁璿聽到了滴滴兩聲。

然後便在一塊石頭的後麵發現了螢幕亮起發出的熒光。

丁璿心頭一喜。

她隨身攜帶的定位手錶竟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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