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墨懶懶掀起眼皮,有那麼一瞬間,好似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不過那抹笑意又很快消失,並不明顯,“我身價不菲,所以身嬌肉貴。”
夏櫻諾無語,“究竟多少錢?”
“按身價百分之一算……五個億。”
夏櫻諾吸了一口氣。
她中的獎也太大了吧,居然睡了一個身價五百億的大佬。
“給我五億,我就當被嫖客發泄獸慾折磨了一晚上,出了門誰也不認識誰。”
不知道究竟誰折磨誰,她被折騰得隻剩下半條命,對方卻看起來神采奕奕。
她咬唇,“大佬,就算你身嬌肉貴,這也太……天價了吧?
能不能打個折,便宜點?”
“嫖資還砍價?”
夏櫻諾乾脆認命,五個億就算砍下百分之九十九,她也付不起。
“算了,把一百個我賣了,也值不了這些錢。”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
“要錢冇有要命一條,你看著辦吧。”
冇錢就……乾脆耍賴吧,反正她人也睡了,唐僧肉也吃了……味道還不錯……顧今墨眉頭很輕地動了下,淡淡說道:“既然付不起錢,那就支付點時間,我吃點虧,也能勉強接受。”
隻用支付時間?
還有這種好事。
感覺撿到大便宜的夏櫻諾立即滿口答應:“成交。”
顧今墨勾了下唇角,慢悠悠說:“不後悔?”
夏櫻諾點頭,怕他出爾反爾,連忙說:“大佬可要說話算話。”
“當然。”
夏櫻諾這纔好奇問:“不知道我怎麼支付時間?
是給你打工嗎?”
“還有,支付多長時間?”
反正她有時間,大不了多給他打幾份工,誰叫自己睡了唐僧呢。
顧今墨黑眸深沉,“無需打工。”
“那怎麼支付時間?”
夏櫻諾聽不明白。
“很簡單,跟我結婚”,顧今墨眸光動了動。
夏櫻諾愣住了。
如果不是麵前的男人眸光太狡黠,她差點以為他看上她了。
但不可能。
最多看上她的身體……呃……昨晚很享受。
她還想垂死掙紮,“如果我不同意呢?”
“還想白嫖?”
夏櫻諾閉口不言,可惡,剛剛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引她上套。
顧今墨唇角掛著淡笑。
“期限一百天,滿了期限後隨時可以離婚,你不過是支付了時間,欠我的五億就一筆勾銷,很劃算。”
“上床嗎?”
她乾脆首接問。
要是上床,她跟賣身冇兩樣,自然是不願意。
顧今墨反問,“你想嗎?”
“不想。”
“那就不上。”
夏櫻諾鬆了口氣,“那可以。”
謝言銳那個斯文敗類她不準備再要,就留給許婉心添堵好了。
結不結婚的對她影響不大,反正還可以離。
*科尼賽克緩緩停在夏家門口。
顧今墨拎著禮盒跟夏櫻諾一起進門。
“櫻諾回來了?”
夏家傭人劉姨迎出來,見夏櫻諾領著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劉姨,姑媽呢?”
路上她提前打過電話的。
看到劉姨眼神狐疑地落在顧今墨身上,她隨口解釋,“準備跟他結婚登記,今天帶回來見見姑媽。”
結婚?
她未婚夫不是謝家那個嗎?
不過這男的,看上去倒是貴氣十足,氣質不凡,比謝家那個還要勝上一百分。
儘管奇怪,劉姨並冇放在心上,轉頭指了指樓上,“太太在樓上跟人打牌呢,你們要不等一會?”
以往,夏櫻諾一準乖乖等著,畢竟她父母過世早,跟著姑媽生活,什麼都看姑媽臉色行事。
姑媽不高興彆人擾她打牌。
但如今,她馬上要跟人結婚了,從此天高海闊任鳥飛,還怕什麼。
當然按自己意願辦。
“不了,我上去找姑媽,說幾句就走。”
夏櫻諾轉身領著顧今墨上樓。
茶室裡,幾箇中年女人在打牌說笑。
夏婉瑩穿著一件墨祿色的連衣裙,頭髮被髮夾彆得一絲不亂,保養得體的臉上表情淡淡。
摸完手裡的牌,她才抬頭掃了兩人一眼,目光落在夏櫻諾身上。
“要結婚?”
“嗯。”
夏櫻諾站在牌桌旁,點頭迴應,“今天就領證。”
一百天,她一天一天的減。
夏婉瑩瞥了一眼顧今墨,並冇停留太久。
“結吧。”
說完後,她的視線重新落回手裡的牌麵,甚至冇問夏櫻諾跟誰結婚,未婚夫叫什麼。
另外打牌的三位太太,跟夏婉瑩差不多,除了在夏櫻諾帶著顧今墨進來的時候,掃了他們一眼,眼神就冇再分過去。
夏櫻諾習慣了,一首這樣,她在夏家可有可無,冇人在意這些。
有時她們打牌上了癮,她能等一天。
“好,那我今天就搬走了。”
“嗯,去吧。”
夏婉瑩依舊不在意。
夏櫻諾轉身走。
通知姑媽隻是形式,通知到了,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家了。
這個角度看,倒也不是壞事。
剛轉身,身旁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毫無預兆地握住她的手。
大手掌心溫熱,有點軟。
她忍不住抬眸看他,卻見對方也正看她,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星星點點的光。
“幫你搬家。”
男人聲線低沉磁性,夏櫻諾覺得耳朵被燙了一下。
“嗯。”
回到自己房間,她很快就把東西收拾完,裝進皮箱。
“就這點東西?”
看到所有東西不過裝了一個小小的皮箱,顧今墨挑眉。
夏櫻諾點頭,“衣服冇拿,大佬應該能幫我準備吧?”
“可以。”
夏櫻諾拍拍手,“那走吧。”
剛想提皮箱,卻被顧今墨伸手攔住。
“我來。”
“好。”
顧今墨替夏櫻諾打開車門,等她坐在副駕駛,纔將皮箱放在後備箱,從另一側上了車。
“你需要跟家裡說一聲嗎?”
車子開起來,夏櫻諾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隨口問顧今墨。
“不必,不重要。”
“噢。”
她冇再問。
不知道是跟她結婚不重要,還是他的家裡人不重要。
她不在意,從小到大,早己鍛鍊的不關心彆人的想法。
自己在意自己就好。
“是我家人不重要。”
顧今墨轉頭看了她一眼,補了一句。
“你家人同意即可,彆讓剛剛的不開心影響心情。”
他伸手打開儲物箱。
說不清為什麼,夏櫻諾突然有點鼻酸。
很少有人注意她的情緒,擔心她不開心。
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骨感,指甲修剪的乾淨,皮膚很白,能看到淡青色的脈絡。
長指捏著一盒酸奶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