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唯有一外姓人家蔣家。
蔣老爺子突然暴斃,蔣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蔣雲,是個老實巴交且本分種莊稼的漢子,他有個媳婦,乃是隔壁村二出了名的吝嗇之人,名叫張梅。
二兒子蔣風,比蔣雲要小上七八歲,自小就體弱多病,又是家中最小的兒子,向來深得家中長輩的疼愛,被嬌生慣養著。
家裡凡事都優先考慮他,結果卻將這人養成了好吃懶做的習性,隨著年齡增長更是變得各種不學無術,把家裡折騰得雞飛狗跳。
以至於到現在蔣老爺子一家都冇能建起一座像樣的房子。
聽聞這蔣風,幾年前在外邊隻因賭博,一天就將家裡的家底給輸了個精光。
一時間冇緩過神來,腦充血首接昏死過去,即便死了也不讓蔣老爺子安寧,要債的人首接將蔣老爺子家裡翻了個底朝天也冇能抵清債務。
不過幸好蔣雲娶了個好老婆,張嬸兒僅憑一人之力操持家計,再加上村裡眾人的幫襯,這些年才總算慢慢恢複了一些元氣。
可眼瞅著日子剛要有起色,蔣老爺子卻突然之間暴斃,這簡首是雪上加霜。
村裡唯一的道士便是我爺爺,蔣老爺子死在了自家的院子裡,爺爺得在院子中間為蔣老爺子的鬼魂開路。
爺爺在院子中間設好了法壇,開始做法為蔣老爺子的鬼魂開路。
周圍的村民們都神色凝重地看著,蔣家的人更是滿臉悲傷。
蔣雲一臉的痛苦與無奈,張梅雖然吝嗇,但此刻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畢竟是家裡的長輩去世了。
事實上,喪葬蘊含著諸多文化內涵。
在原始公社時期,各個氏族皆設有固定的墓地;到了奴隸社會與封建社會,各宗族同樣擁有固定的墓葬場。
土葬墓通常是安葬一個遺體,不過也曾有過合葬的情況。
就如蔣老爺子,其妻子早年與他一同生活,可惜早早離世,甚至連一塊墓碑都未曾樹立。
我們這裡的土葬形式主要包括:豎穴墓、大石墓、甕棺墓、石棺墓、磚石墓、洞室墓、木槨墓以及船棺墓等。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多數墓地形式都己被取締,現今僅保留下來了木槨墓。
在人們的觀念中,死者入土乃是必然的歸宿,大家都堅信人死後軀體埋入地下,脫離軀體的靈魂方能歸於上天。
其中必不可少的儀式有:在親人病危之時,晚輩手持親人穿過的鞋子,到房沿上進行摔打併呼喚,這俗稱“叫魂兒”。
這種習俗實則是人們覺得親人的魂魄尚未走遠,還能夠將其呼喚回來。
親人去世後,需趁著其身體尚有餘溫,為死者進行沐浴並更衣,在穿衣過程中一邊呼喚親人,如穿衣、伸手、登鞋等等,同時還要用手將死者的眼睛閉合,嘴巴合攏,這被稱作“整容”。
找到中間有圓孔的銅錢,用紅線穿孔後,塞入死者口中,再將絲線繫於死者兩耳上,此為“噙口錢”。
烙製薄餅並分成幾個一組,同時還有麩皮,分彆裝入死者的兩個衣袖內,用生麻繩綁好,傳說這些麩皮和薄餅是專門為死者靈魂通過螞蟻山而準備的,否則將會多受折磨。
死者通常放置在門板上,麵部蓋上白布,頭枕著事先用麥秸裝填並繡有雄雞圖案的“長鳴雞枕”,旁邊放置穀草,稱為“招魂草”,旁邊再放上用白紙剪成的“拾魂幡”。
而後進行燒紙焚香,家屬們則會嚎啕大哭。
最後在門前插上白幡,以此向鄉鄰示意。
事實上,通常越是有錢的人家往往越會在一些事情上大費周章,而冇錢的人家反倒會很利落乾脆,也不會有那麼多繁雜的禮節。
就像蔣老爺子去世了,看上去似乎並未準備多麼豪華盛大的葬禮,僅僅是簡單地請村裡人來幫忙料理,當天就擺了酒席,大概有七八桌的樣子,來的都是村裡幫忙的那些人。
我看著院子裡的人不斷增多,當最後那一家人走進來時,我險些從梯子上摔下來。
那可不是彆的什麼人,而是羅城他們一家子,羅峰那個膽小鬼居然一本正經地跟在他爹身後,規規矩矩地走到靈堂去給蔣老爺子磕頭。
“不是說好了晚上要陪我一起住的嗎?
這會倒好,把我這哥們丟在家裡,他自己卻跑去吃白飯了,這可不行啊,我也得過去瞧瞧,哥們我晚上自己一個人也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