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想不到堂堂一縣之長居然會向自己道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於是連忙說:“蘇縣長,你言重了,隻是個誤會而已。”
既然拉下了老臉,蘇運傑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直接問道:“不知小朱能不能聯絡到獵鷹突擊隊的人,我想明天和對方見個麵。”蘇運傑一副懇求的語氣。
朱一銘有些為難的說道:“明天就是他的大喜之日,應該會比較忙。”
蘇運傑一聽,依然不死心道:“那你看,能不能和對方說一聲,我明天晚上也想去討一杯喜酒喝。”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朱一銘自然不好再推脫了,隻能說道:“那好吧,不過縣長你看現在都這麼遲了,我明天再幫你打電話問問吧。”
蘇運傑緊緊地握了握朱一銘的手,臉色轉喜道:“那就拜托小朱你了啊,我等你的好訊息。”
第二日一早,朱一銘來到了樓下的電話亭。
他打給了鄭璐瑤,說明瞭情況,鄭璐瑤見是朱一銘親自求情,便做主答應了下來。
掛斷鄭璐瑤的電話後,朱一銘通了蘇運傑的大哥大,告訴他已經談妥了,晚上讓他直接過去。
蘇運傑很是開心,在電話裡一臉說了幾聲小朱不錯。
他也是真的冇辦法了,隻能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朱一銘身上。
現在得到確定的訊息以後,蘇運傑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想光憑自己過去可能分量不夠,一定要想方設法把陳大成也得勸去,還有就是該送點什麼禮物也是一個問題。
朱一銘在中午就被鄭璐瑤帶到了程遠航家,幫他們佈置婚房,一直到下午將近五點半,朱一銘站起身來,走向了五裡村的路口。
到了路口以後,抽了不到兩支菸的功夫,隻見遠遠地開來了兩輛黑色的大彆克,牌照分彆是淮MA0001和淮MA0002,朱一銘心裡一凜,不光蘇運傑來了,陳大成怎麼也來了?
見到朱一銘以後,兩輛車都停了下來,陳大成說:“小朱,上來吧,坐我的車。”
朱一銘剛準備上車,看見蘇運傑已經從車上下來了,走到朱一銘的跟前,滿臉堆笑說:“小朱,讓陳書記坐車,你就陪我走一會吧!”
朱一銘連忙點頭,他想不到蘇運傑居然準備學廉頗要負荊請罪,姿態放得可不是一般地低。
於是,五裡村的大路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縣長和一個年輕人在前麵不緊不慢地走著,後麵跟著恒陽縣的一、二號車。看見的人都紛紛側目,驚訝不已。
陳大成和蘇運傑進門以後,隻見幾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聊天,韓福生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蘇運傑連忙上前一步,誠懇地說:“韓隊長,真是對不住了,我替犬子給您道歉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請高抬貴手。”
韓福生掃了掃蘇運傑一眼,淡淡地說:“蘇縣長是吧?你那兒子可了不得啊!”
蘇運傑一聽這話,後背的冷汗直冒,連忙說:“真是對不住,是我家教不嚴,給您添麻煩了。”
韓福生聽後,看了看鄭璐瑤說:“璐瑤,你是當事人,你說說該怎麼辦?”
蘇運傑這才發現,一直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的小女孩,居然是個關鍵人物。
鄭璐瑤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那小子,我看怎麼著也得在裡麵呆個十天半個月的吧!”
蘇運傑一聽這話,差點冇沙發上摔下來,連忙說:“姑娘,你看他不懂事,你就彆和他一般見識了,回家以後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同時,還不停的向朱一銘不停地擠眼睛。
朱一銘便說:“是啊,璐瑤,你就給蘇縣長一個麵子,不要再追究了。”
一聽朱一銘稱呼自己為璐瑤,鄭璐瑤頓時滿臉羞紅,藉機說:“既然一銘都求情了,那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全憑韓叔叔做主吧。”
蘇運傑一聽這話,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用眼睛的餘光瞄了朱一銘一眼。
那姑娘似乎來路很大,連那韓福生都很給她麵子,至於朱一銘和那姑娘看起來關係似乎不淺,自己前階段還準備開了他。
要是那樣做的話,恐怕自己奮鬥大半輩子的縣長就該提前讓位了,想起來,額頭直冒冷汗。
韓福生聽後一陣大笑,鄭璐瑤的臉更紅了,連忙站起身來走出門去。
韓福生接著說:“蘇縣長,這樣吧,人就不關了,我現在就打個電話招呼一聲。”
蘇運傑頓時感恩戴德,在送上了賀禮後,兩人便很知趣的告辭了。
蘇運傑回到家以後,大約等了一個多小時,蘇陽就被放了出來,他回到家後,蘇運傑又是一頓狠狠地數落。
朱一銘吃完晚飯以後,是鄭璐瑤把他送回來的,到了宿舍門口的時候,鄭璐瑤告訴他,明天就要回省裡了,朱一銘點點頭,祝她一路順風。
冇想到鄭璐瑤突然就變了臉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蹬蹬地跑下了樓,搞得朱一銘莫名其妙的。
又過了兩天,週三的下午,臨近下班時,秘書科忽然接到通知,說明天上午十點,去大會堂參加會議,任何人不得缺席。大家都隱隱覺得有大事發生,胡書強更是悄悄地出去打探了一番。
不一會功夫,他進來後神秘地對大家說,明天新書記就要到任了,頓時秘書科裡炸開了鍋。
第二天一早,八點半的時候,恒陽的常委們就來到了恒陽與泯州的交界處。
這次不光組織部長任必信來送李誌浩上任,連市委副書記梁玉明都來了。
陳大成站在隊伍的最前麵意氣風發,這可是他最後一次站在這支隊伍的最前麵了,自然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他不時和站在他左右兩邊的蘇運傑和潘亞東交談幾句,而那兩人顯然都心不在焉,敷衍幾句,眼睛卻一直盯在泯州方向。
這時,馬路的儘頭出現了一支黑色的奧迪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