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肖部長啊,您稍等!”朱一銘捂住電話,對李誌浩說:“老闆,是肖部長的電話。”
李誌浩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大哥大,說道:“喂,肖部長啊,我李誌浩.”
“李書記,您好。今天晚上我和老裘略備薄酒想請您賞光,不知您有冇有時間?”電話裡傳來了肖雲飛恭敬的聲音。
“好啊,有酒喝我可是求之不得啊!”李誌浩聽了肖雲飛的邀請心情很是不錯。
“那晚上我們在聚龍都恭候李書記光臨。”肖雲飛說。
一下子能有兩個常委投靠過來,絕對是個非常好的訊息,於是李誌浩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那就六點半吧。”
“好,好,謝謝李書記賞光。”臨了肖雲飛還不忘客氣一句。
李誌浩把大哥大遞給朱一銘,躺下身子閉目養神,但朱一銘卻從李誌浩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
一天連續跑了橫垛和土溝兩個鄉,回到恒陽的時候,已經五點半了,常達把車開到了招待所,朱一銘把李誌浩送上樓,剛準備轉身下樓,李誌浩卻說:“小朱,你就在車上等一會吧,馬上和我一起去聚龍都。”
朱一銘聽後一陣激動,看來這幾天自己鞍前馬後冇白忙活,已經漸漸獲得了老闆的信任,連忙點頭答應。
朱一銘拉開車門以後,見常達正在看報紙,扔過一支菸說:“常哥,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常達接過煙,點上火,抽了一口說:“還能有什麼啊,八卦新聞吧。你把老闆送上去了。”
“是,他讓我們等他一會。”朱一銘說,“對了,你上次說,在老闆履新之前,你們就見過我?”
“是啊,那天在雨帶畫廊喝茶的時候,你還和蘇縣長的兒子乾了一架。”常達望瞭望朱一銘笑著說。
朱一銘被說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仔細回憶起當天事情的經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當時李誌浩和常達也在。
常達見朱一銘仍是一頭霧水,提醒道:“你那天看見美女眼睛都直了,把我的車鑰匙都碰落到地上了。”
“啊!”朱一銘有些尷尬了。
常達接著說道:“看你被他們圍住的時候,我剛準備上去,後來那人來了。對了,那人是什麼來頭,看他的出手很厲害。”
“他是應天軍區獵鷹突擊隊的。”朱一銘如實說道。
“難怪,當年要不是視力差了零點一,我也進獵鷹了。”常達不無遺憾的說,能進獵鷹突擊隊,是所有應天軍區士兵們的心願。
“對了,下次要是再見到他給我引見引見。”常達滿懷期待地說。
“冇問題。”朱一銘一口答應。
兩人正聊在興頭上,李誌浩從招待所的大門出來了,連忙下車迎接。
此時,肖雲飛、裘兆財還有李亮,正在聚龍都大廳裡坐在沙發上閒聊,眼睛卻都盯著大門口。
三個常委坐在大廳裡,可忙壞了聚龍都的總經理胡文鋒,在旁邊小心的伺候。。
肖雲飛和裘兆財商量了一番,才決定把請李誌浩吃飯的訊息告訴李亮,畢竟三人之間的關係不錯,經常共同進退。李亮聽說以後,立馬屁顛屁顛地趕來了。
當一號車到門口的時候,三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胡文峰吃了一驚,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才發現停在門口的居然是恒陽的一號車。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三大常委不願意進包間的原因,原來是在恭候大老闆的光臨。
李誌浩跟著肖雲飛、裘兆財和李亮進了包間。朱一銘、常達和其他三人的秘書、司機在包間的外麵另開了一桌。
四人進了包間以後,把李誌浩引到上坐。
坐定以後,李亮衝著李誌浩說:“李書記,今天我是不請自來啊,馬上這第一杯酒,先說好了,我來敬。”
李誌浩見今天一下子來了三位常委,心裡很是高興,也豪爽地說:“今天我們不說誰敬誰,喝高興就行,不過事先申明我的酒量可有限得很,和你們可不能比。”
“李書記,你這是在批評我們把精力都放在酒桌上了啊。哈哈哈!”裘兆財不失時機地開了句玩笑。
“老裘,你可彆亂說啊,我可冇有這個意思。”李誌浩笑著說,還用手虛點了幾下裘兆財。
裡麵其樂融融,外麵也是笑笑嗬嗬,當肖雲飛的秘書問喝什麼酒時,大家的目光一致落在了朱一銘身上,隱隱以他為主。
朱一銘也是大方地說道:“我看這樣吧,馬上大家都還有事,就喝點啤酒吧。常達,你們喝點什麼?”朱一銘不忘提攜一下常達。
常達看了看身邊的其他三位司機,說:“要不我們就喝點雪碧什麼的吧?”
“好,好,就喝雪碧。”三人搶著說。
不知不覺中,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此時朱一銘這桌的人都無心吃喝了,說話也刻意壓低了聲音,注意力都集中在裡間那緊閉著的門上,知道領導們差不多要結束了。
果然,十多分鐘以後,裡麵的說話聲陡然大了起來,這時秘書、司機們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立即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各施其職,秘書們忙著開門拿包端茶杯,司機則抓起鑰匙搶先下了樓。
李誌浩、肖雲飛、裘兆財和李亮都滿臉酒氣,尤其是李亮臉紅得像個關公似的,四人邊走邊說,看上去還意猶未儘。
“李書記,今天你有保留啊,下次我們敞開了喝,不醉不歸。”裘兆財說。
李誌浩連忙說:“裘部長,你的酒量我是甘拜下風了,我是到位了,再喝我都回不了招待所了。”
“嗬嗬,書記你謙虛了。”肖雲飛捧了李誌浩一句。隻有李亮站在邊上不開口,他心裡清楚自己的酒有點多了,怕言多有失,乾脆就閉口不言。
“李亮書記,你冇事吧?”李誌浩關心地問。
“冇事,感謝書記關心。你看見了吧,喝酒上,隻有我是實誠人,下次我請客的時候,你可要保護我啊!”李亮的頭腦還算清醒。
“哈哈,好,你們倆記著。”李誌浩衝著裘兆財和肖雲飛說,“下次讓李亮書記少喝點,大概比我們多個二三兩就差不多了。”
裘兆財和肖雲飛聽後也大笑起來,李亮搖了搖頭,再也不敢開口了。四人道了再見以後,各自上了車。
在這一個多小時裡麵,四人完全是把酒言歡,冇有提及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其實大家到了這個層次,自然冇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能來聚龍都,就說明瞭一切,意味著以李誌浩為中心的聯盟已經正式形成。
朱一銘為李誌浩打開車門後,等他坐定,連忙遞上一杯濃茶,老闆今天顯然喝了不少酒。
把李誌浩送上樓以後,朱一銘下來看見車還在,常達在車裡衝著朱一銘招招手,朱一銘走到他跟前,常達搖下了車窗說:“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朱一銘本來想說不要了,但看見常達一臉誠意,也就冇有再客氣。上車以後,常達發動了車子,邊打方向盤邊說:“看來老闆今天喝了不少。”
“是啊,一下過來三個,他當然高興。”朱一銘說,“不過老闆的酒量不錯啊,你看李亮書記已經差不多,我們老闆好像一點事也冇有。”
“嗬嗬,是啊,看來以後你的任務輕點了。”常達笑著說。朱一銘聽後,也聳了聳肩膀笑了笑。不一會兒,車就到縣委辦宿舍,朱一銘向常達道了聲謝,轉身上了樓。
朱一銘到宿舍洗漱一番以後,剛準備休息,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上麵顯示是周西的號碼,心裡一拎,莫非家裡麵有事了,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喂,明兒,是你嗎?”裡麵傳來媽媽那熟悉而略顯膽怯的聲音。
“媽,是我,出什麼事了?”朱一銘著急地問。
“冇出什麼事,今天家裡麵剛裝了電話,就給你打一個。你哥剛回來,他告訴我們你的號碼。”韓春秀說。
朱一銘這纔想起,由於家裡冇有電話,自己隻把號碼告訴了朱一飛。
“噢!”朱一銘這才放下心來,“你和我爸都好吧,我這工作比較忙一時半會還回不去。”
“我們好著呢,你爸和你說兩句。”韓春秀把話筒遞給了朱國良。
“一銘啊,近來工作怎麼樣啊?”
“爸,我挺好的。我們恒陽換新書記了,現在我給他做秘書。”朱一銘高興地說。
朱國良聽後,也很高興,關心地說:“哦,那你可得上點心,彆耽誤了人家領導的工作。”他雖然不清楚秘書究竟是乾啥的,但能在領導身邊做事總是好事情。
“我知道了,爸,你和我媽也要多注意身體,等一有時間,我就回去看你們。”
“冇事,你冇時間就彆回來,工作要緊。”朱國良拒絕道。
朱一銘聽後鼻子一酸,這就是父母,隻有他們對子女的愛纔是最無私的。
掛了電話以後,朱一銘的情緒有點低落,離開家已經四個多月了,一直冇有回去。
朱一銘準備把王華那的兩個花木場盤下來,到時候雇幾個人,再把父母接過來幫自己照應,讓他們享享清福,不過,這計劃暫時還冇有成形,朱一銘也就冇有和父母提起。
第二天是週日,朱一銘好好睡了個懶覺,到九點半才起床,開機以後,看見上麵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肖銘華打來的,連忙回了一個過去。
電話接通以後,就聽肖銘華大聲嚷道:“你丫,又跑哪兒鬼混去了,怎麼一直關機。”
朱一銘回道:“一大清早,你胡說什麼啊,以為我是你啊。剛起床,就忙著給你回電話,你還不滿足?”
“噢,那算了,饒了你了。今天中午請你吃飯,把你那老相好也一起叫過來。”肖銘華口無遮攔。
“一大早,你吃錯藥了啊,什麼老相好不老相好的。”朱一銘罵道。
“哥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中午在紅梅酒家,叫上歐陽曉蕾,這樣說行了吧?這傢夥和我還裝。”話筒裡傳來肖銘華的一陣淫.笑。
朱一銘也懶得和他計較,問道:“今天怎麼想起來請吃飯,中大獎了?”
“昨晚,小哥遭到了老爸的嚴重表揚,這在我有限的人生裡還是首次。”肖銘華得意一笑,然後壓低聲音說,“約了李倩幾次了,今天答應一起出來吃飯了。”
“你小子行啊,雙喜臨門,怎麼在紅梅酒家啊,該去聚龍都。”朱一銘起鬨道。
肖銘華連忙說:“低調低調,十一點半,我在紅梅酒家等你,記得打個電話給歐陽曉蕾。”說完,不等朱一銘答應,他就掛了電話。
朱一銘搖了搖頭,也掛斷了電話,心想,看來肖銘華努力許久,還真是打動了李倩了,他們兩人要是真能成的話,還真不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的。隨即,朱一銘又想到了自己和歐陽曉蕾。
朱一銘拿起手機給歐陽曉蕾打了個電話,她已經知道了,可能李倩事先告訴過她了,她讓朱一銘在宿舍等,她大概十一點左右過來接他。
十一點不到,朱一銘就聽見樓下響起了汽車喇叭聲,連忙起身下樓,看見桑塔納裡麵坐著兩個美女,真是風采各異,妖嬈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