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恒陽縣新縣委書記,既不是蘇運傑,也不是潘亞東,而是省裡直接空降了一個乾部下來,淮江省組織部資訊處處長李誌浩出人意外地摘了桃子。
泯州市的一乾人等,聽說省裡大佬直接插手了,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
朱一銘隻覺一陣慶幸,這可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下班後看時間還早,自己也冇地方去,回到宿舍也無聊,於是便呼了肖銘華約他一起喝茶,順便向他打聽一下,關於縣委書記任命方麵的訊息。
朱一銘和肖銘華約在了雨帶畫廊,他先到就要了一壺龍井慢慢地品起來,忽然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
朱一銘仔細一看,披肩長髮,清秀的瓜子臉,脖子上戴著半月牙型的白金項鍊,這不是許久未見的高中同學鄭璐瑤嗎?聽說她在省裡上班,怎麼會在這裡?
再看看她的對麵還坐這一個女孩,皮膚微黑,但長得也還不錯,兩人正在一起有說有笑。
朱一銘邁步上前,去打了個招呼,“鄭璐瑤!”
“啊,怎麼是你,朱一銘!”鄭璐瑤有些驚喜的說道。
“我現在就在這上班啊,你怎麼會來這的?”朱一銘問。
“明天我表哥結婚,我是來做伴孃的,這是我嫂子李慧。”說著一指她對麵的女子。
朱一銘衝著對方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叫嚷聲:“陽哥,剛纔那小妞在這呢!”
說話間,一下子闖進來四五個油裡油氣的年青人。
原來剛纔鄭璐瑤和她姨姐在一個理髮店裡做頭髮的時候,就被這幾個無賴糾纏,後來她們利用上廁所的機會,躲進了雨帶畫廊,想不到這幾個傢夥還是陰魂不散,竟然找到這來了。
“你們想乾什麼?”李慧大聲說。
“不乾什麼,隻不過想和你們交個朋友。”蘑菇頭一臉壞笑,厚顏無恥地說。
“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想和你們交朋友。”鄭璐瑤冷冷地說。
“你知道我們陽哥是誰嗎?那可是我們縣太爺的公子,跟了他,保證你享不儘的榮華富貴。”邊說就邊準備上前伸手拉人。
朱一銘看後怒不可遏,揮手狠狠地向伸到眼前的魔爪打去,隨即大聲喝道:“住手,冇聽說人家不想和你們交朋友嘛?”
“哪兒來的小白臉,敢管陽哥的事情,弟兄們,上,廢了這臭小子。”蘑菇頭尖聲大叫。
朱一銘知道今天是無法全身而退了,揮動右拳正要上去,突然從門口衝進來一個身穿淺藍色緊身背心的年青男子,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李慧見到男子進來,大聲喊道:“老公,這兒!”
來人正是鄭璐瑤的表哥程遠航。
男子迅速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三拳兩腳,這幾個小混混就被打翻在地。
“怎麼回事?誰在打架?”三個警察分開圍觀的人群走了進來。
見到警察,剛纔還躺在地上呻吟的陽哥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大聲喊道:“他打人,就是那個穿著藍背心的。”
三個警察中為首的是邵仙派出所的所長王全寶,他循聲望去,發現躺在地下的竟是縣長蘇運傑的兒子蘇陽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這幾人經常在他的轄區內惹是生非。
王全寶朝眾人問道:“誰來說說,怎麼回事?”
鄭璐瑤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王全寶聽後心想果然是這幾個害群之馬搞的鬼,於是就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糊弄過去就算了,便說道:“你們都動了手,互有損傷,我看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鄭璐瑤剛想開口,頓覺旁邊有人拽自己的衣服,扭頭一看,李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猛然想起明天就是程遠航和李慧的大喜之日,於是把話給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程遠航看了看自己媳婦,也硬憋住氣冇有開口。
見這邊的人冇有開口,王全寶鬆了口氣,可卻聽見一個混混尖聲說:“王所,不能就這麼算了,得讓他們賠償我們損失。”
蘇陽其實已經把鄭璐瑤等人的表現看在了眼裡,誤認為是他們忌憚自己的身份慫了,於是故意咳嗽一聲,大聲道說:“王所長,照你這麼說,他打人就白打了,這裡還是不是恒陽縣政府領導下的邵仙鎮了。”
這話就是傻子也聽得明白,完全是**裸的威脅。
王全寶也被他這種動不動就抬出他那縣長老子的做法給激怒了,不客氣地頂了一句:“你們先強搶婦女,可不是賠償這麼簡單了!”
蘇陽聽了王全寶的話後,頓時大怒,這傢夥今天是吃錯藥了,怎麼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他拿出手機直接摁了一串號碼,不管眾人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就在這時,程遠航拿出一個小巧的手機,他看了一眼,走到遠處,摁響了接聽鍵。
程遠航才掛斷電話走回來,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王全寶一看,來人竟然是恒陽縣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高鋒,連忙走過去敬了個禮說:“高局長,您好!”
高鋒微微揚了揚右手,然後嚴肅地對王全寶說:“王所長,你是乾什麼吃的,有人故意毆打他人,你居然不采取措施?”
“可,可是……”
“可是什麼?還不執行?”高鋒根本不給王全寶解釋的機會。
“是。”王全寶雖覺得對方完全是以權壓人,但自己也隻有服從。
王全寶和手下的兩個警員拿出手銬,剛準備去拷程遠航、朱一銘等人,隻聽“嘭”地一聲,包間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一窩蜂地湧進來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手中的槍械閃爍著冰冷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