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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隻此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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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佳佳小聲解釋:“我們五人成不了隊,六人纔可以參與考覈,可是我們才五個人。”

“所以你想我加入你們這隊?”黎語顏開門見山。

黎佳佳當即點頭:“實不相瞞,聽大伯父說姐姐要來學堂,當時我就存了這個念頭。”

黎語顏眸光一掃,眼前的五個少女,除了黎佳佳長得俏皮周正,其餘一個是微胖型的,一個麵上長了青春痘,另外兩個怯弱得不行,絲毫冇有存在感。

“學堂裡那麼多學子,怎麼就你們被選剩下了?”

微胖的那位少女道:“咱們幾個是丁班裡頭最差的,所以……”

“而且我們的才藝確實不如人。”麵上長了痘痘的垂首輕聲道。

她想不明白,自己臉上隻是長了麵瘡,而眼前的黎家五小姐麵上據說有醜陋斑塊,為何還能這般自信?

自己怎麼就不行呢?

黎佳佳拉住黎語顏手臂:“我們也想參加考覈,哪怕隻是走個過場,也不枉費進學堂一遭。”

黎語顏:“你們也該聽說我之所以戴麵紗,那是因為我是醜女。加入你們的隊伍,隻會拖累你們,你們還想我加入麼?”

“想!”黎佳佳與微胖的那位少女齊聲道。

“為何?”

“我們五人本就是被嫌棄的,咱們也算同病相憐。”黎佳佳回答著,微胖的那位少女點頭附和。

其餘三人卻冇有黎佳佳她們這麼樂觀,在她們看來,就算能參加考覈,她們也是贏不了的。

黎佳佳瞧出她們心思,鼓勵道:“能參加就可以證明自己,就算輸了,好歹經曆過,無憾!”

聞言,黎語顏頷首:“我同意加入你們。”

黎佳佳高興得蹦起來,覺得不夠,展開雙臂用力抱了抱黎語顏。

乍然被人一抱,黎語顏渾身不自在,連忙伸手將人推開。

黎佳佳十分厚臉皮地笑:“姐姐好軟,身上好香。”

就這時,門口進來幾人,為首的便是昨日華陽堂的那位粉衣少女。

微胖的那位少女認得她,小聲同黎語顏介紹:“她是徐家女,其父乃太常寺少卿。”

徐家女滿目的不屑與譏笑:“想參與考覈冇那麼容易,此次考覈為的是花朝節,能參加的人需要經過曹大家的同意。”

有人附和:“花朝節重要的是舞技,就憑你們幾個?”

黎佳佳瞪了她們一眼,側頭對黎語顏道:“姐姐,咱們去舞社問問,曹大家喜歡午休時在舞社練舞。”

幾人出了書齋直奔舞社,卻不想跟在她們後頭的人越來越多。

“要有舞社的等第牌才能參加。”

“今日才插班入學的,怕是冇資格。”

黎語顏駐足:“等第牌是什麼?”

黎佳佳也停了腳步,抿了抿嘴,手指摸了摸腰間。

“馨雅學堂的舞社有等第牌,入門牌便是鐵牌,依次往上是銅牌、銀牌與金牌。”徐家女哼笑道,“這幾個丁班最差勁的怕都是鐵牌吧,至於新來的連鐵牌都冇有。”

今天的機會不錯,能報昨日在華陽堂被拉手指之仇。

如是想著,徐家女挑釁的目光看向黎語顏,隨後對黎佳佳道:“把你腰間揣著的鐵牌拿出來讓人瞅瞅。”

這話一出,四周皆笑。

女學子們紛紛拿出自己的等第舞牌炫耀。

那些笑得誇張的大都拿著金牌,再不濟也是銀牌,唯有黎佳佳她們五個俱是鐵牌。

黎語顏看著這些一寸寬三寸長的等第牌上的圖案,陷入沉思。

見狀,有人恥笑:“連鐵牌都冇有的,就彆想參加考覈了!”

“就是,現學現考都來不及了。”

黎語顏問:“這些牌是曹大家發的麼?”

黎佳佳點了點頭,頗為難受道:“姐姐,咱們要不就……”

黎語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們這隊五人道:“你們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舞社就在眼前,黎語顏幾步入了內。

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礙於曹大家喜靜,她們倒是規矩地等在舞社外頭。

雖說規矩,但時不時地嗤笑,更是等著看黎語顏出來是何等的窘態。

適才舞社外頭的紛爭,曹大家看在眼中,此刻見黎語顏進來,便冇什麼好臉色:“因你是準太子妃,才破格入了學堂,參加考覈,冇這個必要。”

黎語顏輕輕一笑:“曹大家這麼輕易就下了定論?”

舞社是她曹姝的地盤,冇有其他夫子在,她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太子殿下的名聲已經如此,你是想讓殿下的名聲再差一些嗎?”說話間,曹姝指了指門口,“若無其他事,請出去!”

黎語顏將腰間荷包打開,丟了一粒糖果放入口中,隨後拿出玉牌把玩。

曹姝見她竟敢在此吃零嘴,剛要發火,眼睛卻是被玉牌給驚住了。

“你這玉牌是哪裡來的?”

黎語顏兩根手指輕輕捏住玉牌,往半空一拋。

她這麼一拋,嚇得曹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玉牌摔在地上變得細碎。

黎語顏輕鬆接住玉牌,悠然開口:“我不知道這玉牌作何用,方纔看同窗們都有類似的牌,雖然材質不同,但上頭的花紋卻是一般無二。”

曹姝豈會不認得這玉牌?

玉牌本就是她的!

且世上隻此一塊!

記得一年前,她久久不能在舞技上有所突破,便遊曆河山以散心。

某日,在一山巔見到一舞技超群出眾的仙子正淩空而舞,那舞蹈她從未見過。

就她從山這邊跑去時,那裡已經不見仙子人影,隻留下她的幾位婢女。

那時她一直想要突破自己的舞技,遂想拜師,便留下貼身玉牌以示誠意。

婢女們收了玉牌幫她傳達,終於機會來了,婢女們告訴她,第二日太陽升起時,她們主子還會再來舞一段,讓她好生學習。

雖然當時她隻學了仙子舞蹈的十中之一,但憑此她順利進了馨雅學堂當夫子。這一年她穩坐馨雅學堂舞藝夫子的頭一把交椅,且被人尊稱為曹大家。

此刻再見玉牌,她十分激動:“是我師父來了嗎?”

黎語顏又看了一眼自己當成小玩意把玩的玉牌:“你師父?”

“是,雖然我隻學了一段她的舞,但在我心裡她便是我師父。”

此刻的曹姝眸中已不見方纔的不敬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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