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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6

我疑惑不已:“啊?”

自己身體一向健康,也不知道小可為什麼突然會這樣說。

小可又認真把了一會兒脈,神情震驚,像見了鬼一樣上下打量著我。

“風哥,你胎光稀碎……怎麼還能活著?”

我轉頭不解地望向三爺。

三爺說:“阿米自小師從齊雲山一位隱世道醫,岐黃之術屬丹溪先生一脈正統傳承,她應該冇有診斷錯誤。”

我回道:“三爺,我不是問這個,胎光是什麼?”

三爺和小可對視了一眼。

小可說:“道醫看病,先不瞧症,第一眼看得是人的三魂七魄。”

“三魂為胎光、爽靈、幽精,七魄為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換一句話說,你以前曾被人傷過魂,對嗎?”

我頓時訝異無比,還真冇看出來,眼前這位鄰家妹妹一樣的小姑娘竟然有這等本事,便回道:“我小時候確實曾被人用克泄陰功傷過,有不可逆的魂傷。”

小可回道:“不應該啊,胎光支離破碎成這樣,要麼你當場就死了,冇理由還能活到現在的……”

她還想說什麼。

三爺卻罷了擺手製止。

“天色晚了。讓阿風先回去,明後天你再認真診斷一次吧。”

“對了,這是今晚分成的錢和一部新買的手機,裡麵有我們的聯絡方式,有事給我們電話。”

“你托我辦的事,我一定會儘全力,但時間上不能把控。”

三爺遞了一遝錢和一部手機給我。

手機是諾基亞1011,九十年代初不少人還在用大哥大,這是新款手機,能發簡訊,很貴。

錢為五萬港幣,當時的彙率差不多一比一點一左右,我一場拳下來,相當於大部分人好幾年的工資了。

我謝過了三爺,離開了三叉巷。

出門打了一輛計程車。

雨很大。

璀璨霓虹、街麵汙水、流浪貓狗,互相交織成一副迷離無比畫卷,讓人不免產生一絲迷茫和孤寂。

港市是我人生中從來冇預想過的一站。

但人的命運就如同大海中的小舟,風浪將你推向何處、經曆何種風景、何時才能靠岸,完全由不得自己作主,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扼住舟沿,爭取不在靠岸前溺水而亡。

我微閉著眼休息。

可前麵的司機卻顫聲說:“大佬,有人一直在跟啊!”

我睜開眼,往後視鏡看了幾下,確實發現有兩輛淩誌在後麵死死地跟著,心中頓時一緊,難道小生門的人跟上來了?

不應該啊!

他們的火紅怪鳥都被我給油炸成渣子了,這麼大的城市,還能找到我?

“你下車吧,混社團的我惹不起啊!”

我抽出了兩張錢:“拿去按摩。”

司機將錢塞進了口袋:“靚仔,你坐穩了!”

他油門猛然一轟,巨大的推背感襲來,雨中的計程車像狼一樣在街巷穿梭狂飆。

可纔開了一公裡不到,正準備徹底甩開後麵的淩誌,前方遠光燈猛然一閃,刺得司機根本睜不開眼,猛然一個急刹車。

適應光線後往前瞧去。

一輛皇冠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眼見我們被前後夾擊,司機立馬熄了火,打開主駕車門,瘋一樣跑了。

反正我也走不了,乾脆拿了一把車上的傘,下了車,站車邊冷冷地等著他們。

前後車上的人全都下來了,一共七位。

為頭的是一位紅毛,花襯衫、大喇叭褲,滿副**不拉幾的模樣。

竟然不是小生門的人。

他們將我給圍了起來。

紅毛皮笑肉不笑,拿出了萬寶路,抽出一支,塞在我嘴裡,客氣地替我點著了,講話倒是開門見山。

“阿風是吧?你把山哥的擂台打散了,山哥很生氣。”

我抽了兩口煙:“壺山?”

紅毛點了點頭:“山哥瞭解了你打頌帕的情況,他這人很愛才的嘛!讓我們來請你當他的馬,錢、女人、地位,都是小事,聽明白冇?”

馬,就是馬仔。

我去打拳,一半為了掙錢救阿米,一半為了讓三爺給我找出當年的真相。

如果我跑去給人家當馬,阿米醒來之後,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我說:“感謝抬愛,我冇有跟你們成為同事的打算。”

紅毛聞言,罷了擺手,衝我臉上吹了一口煙。

“後生仔,你先聽我說完。”

“你折了山哥的台腳,山哥讓你去當馬補償,算非常給麵子了。你若不願意,山哥讓我們今晚將你雙腿給折了,公平不?”

我瞪大了眼睛:“這麼嚇人?”

紅毛嘿嘿一笑,拍了拍我肩膀:“看樣子你挺識相的,也省得兄弟們見血了,跟我們走吧!”

我說:“行,但得先跟孔三爺打一聲招呼,畢竟他是我經紀人。”

紅毛聞言,神情一愣,回道:“孔老三那邊,山哥會親自跟他講。”

這麼一詐。

我心中算有譜了。

打拳之事是三爺牽的線,他敢接下這攤子事,晚上還公然出現在台下,證明他根本不怵擺台的幕後老闆壺山。

理論上來說,壺山被人給砸了台子,他第一時間應該去找叢老闆或者江湖紅喜神孔三的大麻煩,但壺山冇這樣做,反而讓人截住了我,這隻能證明,壺山對三爺存有忌憚。

但我如果被紅毛等人恐嚇了幾下,主動去簽協議當了壺山的馬,按照江湖規矩,三爺也不能說什麼。

哥們雖然嫩,但不傻。

我張嘴將菸頭給吐了。

“幾位還有事嗎?”

“咦!這是不給臉?”

“不然呢?”

耳後突然傳來一聲爆喝,一道淩厲的棍氣朝我後背襲來。

“死衰仔!不聽話去食屎啦……”

我身軀猛然微側,反手一磕,空心銅棍“哐當”掉地上,再騰手猛抓他的頭髮,將他頭往計程車A柱上一磕,一聲慘呼傳來,偷襲我之人捂住頭蜷縮在地上嚎叫。

其他人一見,勃然大怒,紛紛抽出了空心銅棍,就要對我來一場群毆。

紅毛突然伸出了雙臂,阻止了他們,臉上肌肉直抽搐,瞅了瞅在地麵哀嚎的同伴,倒呲了一口涼氣。

“彆動!都彆動!”

他晃了一晃脖子,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啪!”

匕首拍在了引擎蓋上。

“你很能打,我們知道的。”

“刀就在這裡!要麼你現在把我給捅死,要麼自己捅廢了雙腿,這事就算了。”

紅毛冇有完成壺山的任務,看來今天不準備善罷甘休了。

我冷眼瞅著他們,冇吭聲。

紅毛突然目呲欲裂,麵容猙獰,咬牙大吼。

“死撲街!給你在港市揚名立萬的機會啦!”

“來啦!捅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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