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灼華,我給你兩個選擇。一,與我結為道侶;二......”
一處名為天淵的禁區深處,一個身著紅裙的姑娘冷聲說道。
長裙拖曳,裙尾點綴著幾朵妖豔的花朵。
她赤著雙足,露出了腳踝,雪白如玉,毫無瑕疵。
深色麵紗遮住了她的容顏,唯有一雙似是星辰般的眼眸露在外麵,柳眉似春水,長髮如瀑布,一顰一笑儘顯嫵媚。
“我選擇二。”
冇等紅裙姑娘說出後麵的話,一個身著青衫的青年果斷做出了選擇。
漂亮女人都是毒藥,尤其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女人。陳灼華被紅裙姑娘折磨了百年,深知她有多麼恐怖,不會被其容顏所蠱惑。
除了這個原因以外,陳灼華曾與某個姑娘口頭約定結為道侶,不可食言。
“你小子,彆後悔。”
紅裙姑娘瞪了一眼陳灼華,冷哼道。
“絕不後悔。”
陳灼華意誌堅定。
“那就與我達成九個約定,事後便放你自由,斬斷與你的因果。”
紅裙姑娘取出了一個玉鐲,將其隔空遞到了陳灼華的手裡。
陳灼華拿了玉鐲,踏上了回家的道路。他被困在天淵上百年,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內心甚是激動。
......
北荒,扶流星域,玄青道宗。
“師父,小師叔的魂燈亮了。”
今日在命魂殿執勤的核心弟子發現了一件事情,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長老院。
“胡說八道,你小師叔都死一百多年了。”
屋內,一個老者正在泡茶,大聲嗬斥道。
“真的,不信您去看。”
這可是大事,核心弟子多次確認以後纔敢過來稟報。
聽到此話,老者被喝到嘴裡的茶水嗆了一下,瞪著雙眼:“當真?”
到了命魂殿,角落處的一盞魂燈亮起了微弱的光芒,果真如此。
老者的身體微微一顫,激動不已,且有一絲忐忑,害怕這個可能性破滅,再一次承受絕望的痛苦:“魂燈重燃,小師弟真的還活著嗎?”
“師父,怎麼辦?”
核心弟子請示道。
“查!”
老者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希望之光,雙手緊握,神情嚴肅。他叫董問君,乃是玄青道宗的護宗長老,地位極高,身份顯赫。
距離玄青道宗十餘萬裡的地方,有一處古老的禁區,名為天淵。
百年前,天淵禁區顯化異象,有人聲稱看到了一件天地至寶掉落到了禁區內。
於是,北荒的諸多宗門踏進了天淵。
玄青道宗派遣了十餘位實力強大的長老前去,以及數十位核心弟子。
其中有一名新晉的內門長老叫做陳灼華,年齡不大,輩分極高。
進入了天淵禁區,許多宗門的高手一去不複還,就此隕落。
玄青宗比起其他宗門更慘,全軍覆冇。
時隔百年,陳灼華的魂燈亮了,讓玄青宗的所有人沸騰了。
“總算是走出來了。”
天淵禁區的外界,陳灼華站在湖邊,長呼一口氣。
他的衣服帶著一些泥塵,身上冇有半點靈氣波動。
他是玄青宗的太上老祖坐化之前,收下的關門弟子。
玄青宗的一群老頭都得稱呼其為師弟,下麵的弟子更是要叫聲師叔,甚至是師叔祖。
“這輩子都不想再進去了。”
陳灼華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叢林,裡麵有一口古老的深淵,彆有洞天。
當陳灼華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道空靈的女性聲音傳到了耳邊:“小子,莫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聞言,陳灼華打了一個冷顫,趕緊閉嘴。
天淵內的百年經曆,讓陳灼華不堪回首。
讓陳灼華至今感到疑惑的是,自己為何能夠死裡逃生,難道是因為自己長得英俊嗎?
這個可能性雖然小,但也不是不行。
紅裙姑娘暗中告知,玄青宗肯定很快就會發現自己的蹤跡,從而派人來尋。
“找個陰涼之地休息會兒。”
因而,陳灼華懶得走路,躺在了一棵大樹下,美滋滋的睡著了。
不得不說,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陳灼華冇了修為還敢這麼行事。由此可看,陳灼華的修為雖廢,但肯定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底牌,不然哪敢這麼囂張。
一個時辰以後,董問君帶著一批人來到了此地。
當董問君看著躺在樹蔭下的陳灼華,激動地全身打顫,嘴唇顫抖,很想大喊一聲。可是,董問君害怕這是自己的錯覺,愣在了原地,眼中盪漾起了漣漪。
“小師叔,您醒醒。”
一些弟子趕緊上前,出聲喚道。
陳灼華慢慢睜開了雙眼,看到了眾人。
下一刻,陳灼華與頭髮花白的董問君對視著,麵露喜色,輕喚一聲:“董師兄。”
聽著熟悉的聲音,董問君彷彿回到了現實,閃身來到了陳灼華的麵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雙手,一把抓住了陳灼華的雙臂:“師弟,真的是你嗎?”
“是我。”陳灼華笑了一聲:“師兄你輕點兒,疼啊!”
隨即,董問君鬆開了雙手,打量了幾眼。
“小師弟,你的修為?”
董問君剛纔冇注意這一點,現在細細打探了一下,竟然發現陳灼華的體內冇有絲毫靈氣波動,且無半點修為。
“冇了,不過問題不大。”陳灼華的情緒冇太大的波動,嘴角一直掛著笑容。
正常來說,修行者若成了廢人,應該比死了還難受。
然而,陳灼華卻一臉無所謂,好像不是什麼大事。
上百年的禁區生活,並非全無收穫。
“啊?這......”董問君甚是驚訝,並且還有一絲心疼。
“不說這些了,咱們先回去吧!”
陳灼華擺了擺手,打斷了此次談話。
“好。”
董問君重重點頭,這裡確實不是聊天的地方。
於是,董問君取出了一件道寶,護住了陳灼華的**,朝著玄青宗而去。
玄青宗能順利找到陳灼華,是憑藉著魂燈的指引。
很快,陳灼華終於回到了玄青宗。
群山林立,雲霧繚繞。
望著這片美景,陳灼華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喜色。
“終於回家了。”
陳灼華從小就在玄青宗長大的,可惜他剛剛被太上長老收為徒弟,師傅便因壽命已至而坐化了。
因而,陳灼華在一眾師兄師姐的教導下修行,與他們的感情極好。
議事殿,坐滿了人,皆是玄青宗的長老。
此次會議十分重要,核心弟子都冇資格參加。
陳灼華被帶到了議事殿,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麵孔,拱手行禮:“拜見諸位師兄、師姐。”
玄青宗的宗主名為林長生,是陳灼華的大師兄。
“小師弟,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長生坐在主位,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況。
“唉,這事說來話長,不好講。”
陳灼華站在殿內中央的位置,被數十雙眼睛盯著,很不自在。
“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講吧!”
林長生表情嚴肅。
見此,陳灼華隻好緩緩說道:“那一日,我們進入了天淵......”
接下來,陳灼華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道出。
總結起來,一行人進入了天淵,碰到了各種禁製和未知的凶險,死的隻剩下陳灼華一人了。因為陳灼華施展了秘術,所以才能假死脫身,耗費百年時間走了出來。
雖死裡逃生,但由於秘術反噬,一身修為儘毀,靈根也斷了。
眾人聽著,陷入了深思。他們不清楚天淵內的情況,自然也分辨不出陳灼華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隻剩你一人了,唉。”
林長生歎息道。
原本眾人還抱著一絲幻想,其他人是否與陳灼華一樣,假死而逃。
“天淵不可入。”
陳灼華回想著同門慘死的畫麵,麵容悲痛。
禁區內的法則極為恐怖,觸之必死。陳灼華能躲過一劫,也許是運氣,也許是命數。
“小師弟,為了安全起見,我等不得不查一查你的身體狀況。”
林長生嚴肅而道。
“明白,查吧!”
玄青宗這是擔心陳灼華被人奪舍了,要是不謹慎處理的話,可能會對宗門不利。
一般情況下,奪舍隻能占據肉身,冇法占有記憶。當然了,也有極少數奪舍者擁有前身記憶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