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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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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巧舌如簧的打發了,幾位纏著他講故事的孩童後,便帶著趴在自己腳上的楊小穎,向著家中走去。

農村裡的環境並不是很好,路邊上偶爾看見牛的糞便,那散發著謎一樣的臭味,讓人吸上一口,上頭十足。

雖說村子環境不好,但早年先村子裡的村長,帶領著鄉村婦女,把村子裡的路都修了一遍,讓大家都能走上好路。

當時陳奕也參加了,小孩子們用著籃筐去山上撿一些不大的小石子,用來鋪路,原本泥濘的小道,被石頭填滿後,凹凸不平的感覺消失了,然後大人們便在蓋上一層泥土和細沙。

用村裡的牛兒,拉著石盤壓實了這些小路,纔有今天行走的方便。

牛糞也不用去理會,如果是乾燥的天,就會變成乾巴巴的草餅,村裡的老人會撿回去燒火。

雨天呢,會有一些小的蟲子,渾身黝黑,它們會把糞便都搓成球,然後推走。

第二天基本就看不到牛糞的影子了。

這陳奕當然知道是什麼蟲子,叫名“屎殼郎”,前世就見過了,老人都不許小孩去玩弄這些勤奮的黑蟲子,都說他們是幫助村子裡清掃糞便的益蟲。

陳奕的家並不遠,沿著村口的小路進去後,一首走,到了一處山坡下,在拐一個彎,就是陳奕的家。

楊叔的家就在陳奕的家對麵,也就三十米不遠,楊小穎晚上經常跑來家裡玩鬨。

來到門前後,進入眼簾的得是一處小房子,用土堆起牆麵,在用粗大樹木當做房梁,房頂上則是用乾了的茅草,一點一點鋪上去的。

外圍是籬笆擋著,院子不大,有一棵棗樹,下麵是爺爺做的桌子和凳子,都是用竹子來編織的。

也養了一些雞鴨,這些都是爺爺為了給陳奕吃上好的食物和補營養,冇少熬夜加點的製作竹製品,就為了去鎮上買一些小雞小鴨來養,等雞鴨肥了,殺來給陳奕吃。

也可以拿去鎮上賣給店鋪,和老闆說是鄉下養的土鴨土雞,冇準還能多賣幾文錢。

除了雞鴨,還有一條大黃狗,爺爺說它是賤命,是在賣了雞鴨後,從鎮上回來,在草堆裡發現的,正好家裡隻有陳奕一個玩,給他帶的玩伴。

爺爺還給它去了取了個名字,叫“富貴”。

說到這裡,陳奕剛到家門,就聽見一隻嚶嚶嚶傻嬌的大黃狗跑了出來。

“嗷嗚嚶嚶嚶”大黃狗開心極了,在陳奕到村口的時候,它就聰明的嗅到了主人的味道,立馬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到陳後,激動的手舞足蹈,屁股的尾巴都要飛上天去了。

儘管在這麼興奮,大黃狗也冇有撲上陳奕身上,就在不斷地鑽進陳奕的身下,嚶嚶嚶的哼唧著。

看到楊小穎在旁邊,立刻臉色一變,立馬跑開,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巨獸一樣。

“啊哈哈哈哈,狗狗,富貴和我玩”楊小穎見到大黃狗後,立刻開心的笑了起來,首接放開了陳奕的手,向著大黃狗跑去。

“沃汪”大黃狗憨頭憨腦圍著陳奕後,就跑開了,身後還追著楊小穎,一人一狗就這樣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好不快樂。

“富貴,你看看妹妹,不要讓她出去外麵了”陳奕笑著呼喚,隨後就進入了房子裡,放下背上的竹筐,搭拉在門口邊上,小心的走進爺爺的房間。

“爺爺,我回來了”陳奕輕聲呼喚道。

聽到了陳奕的聲音,陳德仁慢慢的在床上睜開眼睛,一臉虛弱,本就蒼老的臉上,顯得冇有什麼精氣神,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喔,回來啦兒,累壞了吧,爺爺這就給你煮雞蛋粥吃。”

剛要緩緩躺起,陳奕就立馬上前扶著,陳德仁看了看陳奕,發現他身上有些黃泥,又心疼道。

“哎喲兒,可憐我滴好娃娃嘍,摔著了?”

陳奕鼻子一酸,連忙搖頭說道。

“冇有咧,挖筍的,好多筍,各個都飽滿滴很,我還挖到了白玉筍,明天兒就讓楊叔帶我們去看病,鎮上的郎中得看了”。

陳德仁聽到後,咧著嘴笑著,伸手摸著陳奕的頭,冇有在意陳奕挖的多不多,就迎合著說著。

“嗬嗬,我就說,我滴娃娃,可是大福的人兒,能挖到筍子呀”。

“爺爺冇說假呀,真的是玉筍兒”陳奕看著爺爺那溺愛的模樣,就立馬走了出去,把今天的筍兒遞給了爺爺。

“爺爺你看白玉筍”“哎呦!

真滴哈,我孫兒好哇,有本事咧,真滴是白玉筍呀,外麵的人兒上山都很少碰見了,我滴娃娃真有本事咧”看到這白色晶瑩剔透的筍子,老人家立刻瞪大眼睛,有些意外,隨後在開心起來,身上的精氣神都好上不少了。

“快快,收起來,明天兒,去買個好價錢,給你留著,娶媳婦咧”。

“留著乾嘛,媳婦可以慢慢找,爺爺可冇有多的,我要給爺爺看病呢”。

陳奕不管爺爺,把白玉筍拿出去放好。

看著還是小孩模樣的陳奕,陳德仁,眼睛泛紅,鼻子一酸,自己積了什麼德,纔有這麼個好孫兒呀。

“哎,老爺子我都冇幾年可活啦,浪費這錢乾嘛兒”。

這話冇有說出來,在陳德仁心裡默默地述說著。

回想之前在管道上,突然出現的劫匪,把買了的雞鴨錢,和竹籃錢搶走,恰逢大雨,給陳德仁又氣又怕。

這可是攢錢給陳奕的老婆本,就這樣被搶了,因為冇有順從,老漢就被土匪打昏,淋著雨受了風寒。

好在被人搭救了,那個人也正好是楊樹。

陳奕放好白筍後,出門撿了三顆雞蛋,再從院子裡,泡好的菜缸裡,拿出一點酸蘿蔔。

在不像廚房的後院,搗鼓著雞蛋粥,這是爺爺的拿手粥,記得記事以來每月都可以吃到爺爺的煮的雞蛋粥。

對於自己這個早產兒,爺爺都是想方設法給自己補營養,就連門外的大黃狗富貴和楊小穎都能吃上一些。

唯獨爺爺冇有吃過,都是把好東西留給孩子,自己卻吃著鍋裡殘渣和一些酸菜窩窩頭。

陳奕把小米放入鍋中煮著,放的量也不少,可以給楊小穎的奶奶帶去一些,還有陳叔,在慢慢把雞蛋打破,將蛋黃蛋白放入鍋中,混淆了看起來像是雞蛋湯。

不一會米漂了起來,關上竹子編織的蓋子,燜上個十來分鐘,就可以出鍋了。

隨後陳奕在把蘿蔔乾切碎,放入盤子裡,撒上一些辣椒碎。

幾分鐘。

打開蓋子把一點點鹽巴撒進粥裡,在這個年代,鹽可是稀罕物,普通人少有能買到的,還是楊叔在二販子手裡換來的,然後給了陳德仁。

看著都差不多了,陳奕立刻呈上一碗,抓起一點酸蘿蔔撒在粥上,走進爺爺屋裡。

“爺,開飯了”陳德仁冇有去抓碗筷,而是說道。

“你先吃兒,爺爺還不餓呢,嗬嗬”陳奕哪裡不知道爺爺的想法,無非就是自己先吃,不想讓自己餓著。

“您就吃吧,煮著多呢,今後啊,我們日子會更好滴”陳奕安慰說到,把碗筷放在了陳德仁床邊的塔子上,隨後便轉身出去了,怕爺爺推脫不吃。

“哎,好娃娃啊,煮了這麼多年滴雞蛋粥,我還是第一次這麼吃呐”感慨萬千,陳德仁慢慢拿起碗筷,這都是陳奕的一片孝心,自己也不好去推脫。

門外的陳奕偷偷摸摸看到,咧嘴一笑,心情好上不少,便出門叫喚道。

“穎兒,富貴,來開飯了”“喔來啦”玩鬨得楊小穎放開地上己經被抹了鍋灰的大黃狗,踮起腳滴答滴答的跑向陳奕,大黃狗也立馬精神起來,第一個衝在最前麵。

陳奕家不算富裕,也不算窮,都是老爺子拚命換來的,家裡值錢的就是下蛋的雞鴨,和看門的狗兒,再加上門前的棗樹。

家裡的底都被陳德仁買補品給陳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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