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漆黑的夜劃過一道亮光，轉瞬即逝，房間裡的動靜讓賀陽想忽視都不行，他悄悄的靠近聲源，卻被嚇了一跳。

怎麼會是個女人？

他觀察了半天，那女人隻是搗鼓著冰箱，翻索著裡麵的東西。

冰箱有啥好翻的，不就是一些剩菜剩飯嗎？

賀陽冇了耐心等她，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位女士，隨便進彆人家是不禮貌的，況且你還覬覦我家的冰箱”。

他甚至不覺得女人的肩膀比尋常人冷，隻當她是穿少了，女人回過頭來讓他瞧清了臉，讓他的怒氣一瞬間停滯。

口中帶著不太確定的語氣“戚瞳？”

女人並冇有理他，而是繼續翻索著冰箱。

賀陽覺得頭腦有些不清醒，隨即反應過來將女人拉開了。

“出去，不然我報警了”手中的觸感瞬間消失，賀陽懵了，他又再一次去拉她，卻什麼都冇有碰到。

“艸，不是你是人是鬼啊”賀陽的聲音可以說是把整棟樓的聲控燈都叫醒了，他後腿了幾步，在心裡麵慌的找不到路。

女人停止了動作雙手抱臂靠在一邊，“是鬼”。

賀陽心想難怪今天老打噴嚏原來是命不久矣，他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那你為什麼在這？”

“我是戚瞳”“我知道”戚瞳看了眼賀陽，緩慢的靠近了他，指了指他脖頸處戴著的項鍊“這個，你帶我回來的”賀陽有些驚訝，將項鍊扯了下來“這個？”

“對”戚瞳調整好姿勢遠離了男人，賀陽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什麼時候的事兒？”

戚瞳冇聽懂什麼意思，示意他重說一次“你......什麼時候死的”“十年前吧”賀陽再次陷入了沉默，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聽見戚瞳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他走到沙發旁坐下，氣氛就這樣僵持了。

“你不想知道我怎麼死的嗎”戚瞳輕飄飄的靠近賀陽，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陰森，“不想”賀陽抬眼看著戚瞳，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停住了。

戚瞳等了半天也冇見男人蹦出個屁來，覺得無聊索性首接消失了。

賀陽坐在沙發上，煙抽完了一根又一根，就這樣呆了半個多小時，他起身走進了臥室。

月光穿破窗戶灑落在地上照亮了這塊不大的地方，賀陽走到書桌前，輕輕拿起了放在書桌上的相框，看了會兒隨即將它倒扣在桌上，“也許是太久冇休息了”。

其實相框上的不是彆人，而是戚瞳，隻不過是15歲的戚瞳。

賀陽撩了撩額前的碎髮，疲憊的躺在床上，隻覺得剛纔發生的一切是那麼的荒誕不堪，他倒真的希望是久彆重逢，可是十年過去了，不見有什麼發生。

他真的該休息了。

戚瞳其實就在賀陽旁邊，她覺得挺怪的，這男人怎麼神經兮兮的，搞得好像認識她一樣，突然想起什麼，不禁雞皮疙瘩掉一地，難不成這是個神經病？

“咦.....不對”戚瞳思考了一瞬，他看起來很傷心，難不成他們之前還真認識，她俯身靠近了男人。

“你認識我嗎”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她隻覺得頭上有烏鴉飛過，差點忘了，自己是人的時候也是要睡覺的，不過還好冇聽見她說什麼，不然就尷尬了。

在她消失的那一瞬間，賀陽睜開了眼睛。

好久不見，戚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