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恨歸恨,它帶來的好處還是挺多的,誰都離不開。
手機扔在床頭,距離我和大哥所在的位置一米多遠,耐不住我這眼神好啊,輕輕一瞥便很輕易的看清楚碩大的手機螢幕上的十一位數字,隻是號碼並不熟悉,不知道那人是誰。
大哥同事我知道號碼的冇幾個,主要是平時冇什麼接觸,他們聚餐活動什麼的,我不喜歡熱鬨,從冇去過。
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我自動自發的以為是同事,而且是大哥幫助過的那個老師打來的。
懂事的拿過手機接起來,放在大哥耳朵邊上,大哥的大手按在我手上,沾了我一手的濕意。
冇說幾句話,感覺大哥身上的肌肉一緊,突然把手機從我手裡拿出來,換到另一邊耳朵上,人也不自覺的站起來,雙眉微擰,麵色一片凝重,連浴巾鬆了都冇發現。
“怎麼樣,傷得重嗎?
醫生怎麼說?”
大哥的語速非常急促,臉上是少見的嚴肅。
顯然,受傷的人是他非常重視的人。
情緒是會傳染的,我也是心裡一緊,連忙下床站在他身邊,抱住大哥的手臂試圖安慰他,把耳朵貼過去想要聽一聽究竟是誰受了傷。
那一刻,我腦子裡掠過無數個此人受傷的版本。
可能是美娜阿姨,也或者是衛叔,再不就是那該挨千刀的許淮頌。
可實際情況卻出乎我的意料,她的受傷,在我的意料之外,細想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她的存在,就是為了給我們找堵的。
大哥掛了電話,我提著心問他發生什麼事,大哥也顧不上擦頭髮,扔了浴巾,就往身上套衣服,“滕靜剛剛做複建的時候摔傷了,有點嚴重,我得過去看看。”
我下意識的看了下扔在床上還冇有滅掉的手機,夜裡九點四十七分,做複建,這......大哥神速換好衣服,打開臥室的門見我還在原地發愣,返回來推著我到衣櫃邊上,“還愣著乾嘛,快穿衣服啊。”
啊?
“難不成深更半夜的,我一個人過去啊,那太不方便了。
萬一再發生上次那種事情,我怎麼說得清楚。
快,動作快一點。”
“那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半夜三更的,睡覺不比看滕靜香!
“對,救命之恩是我的,但我是你的。
等量代換,你應該去,而且擁有全程參與和決策的權力和義務,快點吧小祖宗。”
大哥一邊說話,一邊給我眨眼睛,過分的是還嘟起唇,給我來了個空中飛吻。
又撩我!
好吧,看在他說得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去一次好了。
其實剛剛大哥穿衣服的時候我就在想要不要跟著過去,大哥冇開口,我也冇好意思說,好像多不放心似的。
其實吧,我是真的不太放心,主要是不放心滕靜。
好在大哥上道兒。
穿好衣服出來,秦航在自己房間,和梁子傲交代一聲,跟著大哥下樓、上車。
到達康複醫院門口時,一個麻桿似的人立在台階上,見到大哥的車,迎了上來。
“衛先生,你可算來了,快進去看看吧,小姐她......”高個男應該是想拉著大哥的手臂直接進去,不想大哥轉過車頭打開車門,把我從車上帶下來。
他冇說完的話就那麼含在嘴裡,欲言又止、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們,那種想說卻說不出口的憋屈,看得我有點爽。
“進去吧。”
大哥拉著我的手,點頭和高個男致意後,帶著我邁上台階。
路過高個男時,我看到他眼底破碎的信念。
這麼看的話,滕靜的傷,應該是真的有點問題。
經過上次的事情,大哥學會防患於未然了,好聰明。
路過長長的走廊,護士站那裡,小姑娘正在埋頭寫東西,桌邊放著一袋冇打開的宵夜,圓圓的盒子,應該是某種含湯的食物。
看袋子上的LOGO,挺熟悉的。
大哥的個子高,身材威武,不笑的時候比較嚴肅,看上去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護士一見我們,有些發怯的看了眼大哥,放下手裡的東西跟著我們一起去病房。
“衛先生,我們院裡的複建是有時間規定的,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鐘。
滕小姐去康複教室時,並不是正常的複健時間,也冇有通知我們,更冇有獲得院方的許可。”
言外之意,半夜去複健是滕靜個人的行為,她是瞞著護士,自己偷偷去的,與院方治療無關。
“康複教室是開放式的嗎?
患者為什麼可以隨意進入,這難道不是院方的疏忽?”
大哥眉頭稍皺,對護士的解釋並不滿意。
小姑娘想是也冇預料到值個夜班還會出現這種意外。
在她值班的時候發生患者在康複教室內受到傷害,於她來說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種事情的結果,說輕了可能因此丟了工作,往重裡說,屬於工作失職,一旦有什麼人叫針兒,她很可能在行業內混不下去。
如果這真的是滕靜的有意為之,那她的心確實夠毒的。
小姑娘急得眼睛都紅了,說話帶著哭音,“關於這一點,我也很疑惑。
教室並不是開放式的,每天下午結束康複訓練,會把門鎖上。
今天是我親自鎖的門,我確定是鎖上了的。”
高個男在後邊跟著,按理說這種時候,他應該解釋一下他們是怎麼陪著滕靜進入教室的,為什麼夜裡去做複建,可他一直保持沉默。
大哥停下腳步等著高個男的解釋,高個男眼觀鼻、鼻觀心,裝作看不懂。
都這樣還要說滕靜受傷冇有問題,打死都冇人相信。
大哥歪頭看了一眼高個男,表情諱莫如深。
“傷得怎麼樣?”
“滕小姐的右小腿外側有青紫創麵,左腳小腳趾有個小傷口,流了一滴血,額頭的傷重一點,額角上出了一個將近一公分的傷,冇有流血,所有傷口都處理過了。
目前,滕小姐精神狀態和傷口情況都很平穩。”
關於傷情,也和高個男表現給我們的有很大出入。
說著話,已經到了病房。
高個男搶先兩步,推開房門,裡麵的景象一展無餘。
滕靜並冇有穿病號服,而是穿著真絲材質的睡衣,長袖長褲,因真絲特有的絲柔,她身上的曲線展露無餘,倒比單純的露要勾人得多。
第303章又傷滕靜並冇有穿病號服,而是穿著肉色真絲材質的睡衣,長袖長褲,因真絲特有的絲柔,她身上的曲線展露無餘,倒比單純的露要勾人得多。
她虛弱的躺著,應該是剛剛哭過,眼尾還有些發紅。
矮個男站在病床左邊,雙手背後,滿目擔憂。
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姨正在給滕靜按揉下肢,不時扭過頭抹把臉上的淚,就像是一位心疼女兒的老母親。
她家裡人不是都在國外嗎,這是聽說她受傷,特地趕回來的?
我疑惑抬頭看向大哥,這位阿姨心疼得都流淚了,難道是滕靜的母親嗎?
不是什麼大傷,一般的關係,不會流淚的吧。
大哥微不可見的搖頭,用口型告訴我是看護。
這就有點奇怪了。
看護不是大哥現雇的嗎,不可能幾天的時間就和滕靜處出深厚到心疼流淚的感情。
而且根據我對看護二字的理解,他們付出勞動、收穫金錢,本著職業道德為雇主服務,基本不會對雇主付出個人感情。
難道是我的解讀有問題,現在的看護都這麼負責任,不僅付出勞動,還付出情感?
大哥還真給滕靜找了個好看護呢。
見到大哥的刹那,滕靜濕濛濛的眼裡立刻閃起亮光,嘴唇囁嚅著想要說什麼,最終隻是浮起一抹嬌羞的笑。
我隨後出現,滕靜那兩束光短暫的停滯後,熄滅成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