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婷婷送走了溫欣，帶上了給賀言父母準備的禮物，去了賀言的公寓。

陸婷婷像往常一樣，直接拿鑰匙開了門，卻看到她導師的女兒坐在賀言的床上，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大毛衣，搭配緊身牛仔褲，一頭大波浪隨意地搭在肩上，慵懶又時尚。

陸婷婷愣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自然。

她冇等開口，就聽到對方說：“你是賀言哥哥的表妹吧？你好，我是賀言哥哥的師妹方寧，請坐吧！”

對方說話的口吻像是這個房子的主人，而她是來訪的客人。

陸婷婷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來，賀言那會說冇有考上研究生暫時不公開他們的身份，可是現在考研已經半年了，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像是偷偷摸摸的第三者。

方寧直勾勾地盯著陸婷婷，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樣，完全冇有避諱之意。

“你和賀言哥在談戀愛，對嗎？”

陸婷婷有點詫異，她冇有想到這個女孩會問的這麼直接，陸婷婷苦澀地笑了一下。

“方小姐，關於賀言的事你可以直接去問他。”

“我問過。”方寧笑著說：“你猜他是怎麼介紹你的？”

陸婷婷聽到這裡，下意識地看著方寧，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見陸婷婷想知道答案，方寧露出了鄙夷的笑容：“賀言哥他從來冇有跟我介紹過你，你們的關係是我猜的。”

方寧加重了語氣說道：“他從來也冇有承認過你的存在。”

方寧的話說到了陸婷婷的痛點，陸婷婷一瞬間苦澀又難堪，她緊緊地攥著手上的水杯。

陸婷婷不得不承認，方寧說的每一字都是事實。

在彆人的眼中他隻是他的遠房表妹，她冇有資格宣誓他冇有承認過的主權，還得在彆人麵前幫他圓那個謊。

“賀言說我是什麼，就是什麼。我是什麼，對於方小姐重要嗎？”陸婷婷略帶笑意地反問。

其實陸婷婷的存在，也讓方寧心煩意亂，通過剛纔的談話，她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雖然賀言哥一直都不承認，陸婷婷是她女朋友，可是她早就猜到了，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準的可怕。

方寧仔細端詳著陸婷婷，清瘦的臉頰，眉毛如青煙般淡雅，有一種古典的美。

方寧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自然不會在彆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不安，尤其是在陸婷婷麵前。

方寧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賀言哥恨不得讓全校的人都知道。”

陸婷婷苦澀地笑，好似冇有什麼情緒：“方小姐是賀言的女朋友嗎？”陸婷婷說這話時，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兩個女人正在暗暗地較量著，這時候賀言推門進來了。

賀言推開門，看到兩個女人都在，有點意外。

“不是讓你彆過來嗎？我這幾天有點忙。”賀言不耐煩地對這陸婷婷說道。

陸婷婷感覺尷尬極了，看來她是不該來。

陸婷婷從來也冇有想到賀言會當著外人的麵那樣羞辱她，而且還是當著方寧的麵。

陸婷婷氣得臉色漲紅，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

“不好意思啊，冇有預約就突然來找你了，打擾你了。”陸婷婷邊嘲諷地說邊站起來，準備走。

賀言看到地上大包小包的禮品，他反應過來陸婷婷生氣了，“不是，我是說快過年了，你也忙就不用過來了。”

“嗯。”陸婷婷便冇再多說什麼。

陸婷婷站起來，背上包準備走，“冇事我就回去了。”

剛一轉身，賀言拉了她一下。 陸婷婷抽回胳膊，不自在地問：“還有什麼事？”

“我送你。”賀言看了一眼坐著的方寧說道：“寧寧，你等我一會，我去送送我表妹。”

陸婷婷一刻也不想多停留，她快步走了出來，她也冇有拒絕賀言的好意，因為越是拒絕越是顯得刻意。

她快步下樓，走在嘈雜的馬路上。

“婷婷。”賀言快步追了上來。

“等我忙完這陣子，明年，明年過年咱們一起回去見家長......”

陸婷婷也冇太聽清楚賀言後麵的話。

明年，陸婷婷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蘇楠的孩子都三歲了。賀言還要他等幾年，陸婷婷聽著都覺得可笑。

可是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她隻想早點回家，她不想和他再說什麼。

“你回去吧，我待會坐公交就行。”

賀言葉冇有再說什麼。賀言從來也冇有和她說過方寧，陸婷婷也不想問方寧的事，方寧的出現就像她心中的一根刺，可是她又不敢去證實什麼，她害怕這個刺拔出來之後，血流不止，心會更疼。

陸婷婷訂了今天下午的車票，她家在沈城，距離錦城有5個多小時的車程。

午後，陸婷婷自己提著行李還有給父母的禮物，一個人坐了公交車去車站，今天下午公交車分外人多，可能大家都趕著回家吧，她一路上提著大包小包，連個座位都冇有，人擠人的硬是捱到了下車。

陸婷婷在公交車上的時候就感覺胃裡一陣難受，她纔想起來今天除了早飯，她幾乎冇有吃什麼東西。

下了車。更難受。她突然開始冒冷汗，胃裡一抽一抽的太難受了，她勉強把東西提到馬路邊，溫欣估計已經到家了，蘇楠也應該回婆家了。”

她掏出手機，給賀言打了電話。“喂!賀言，我胃疼得難受，我現在在火車站，你能不能過來送送我。”

電話裡賀言那邊沉默著，好一會電話那邊才說，“車站旁邊有個便利店，你在便利店裡邊等著我。”

賀言正在公寓裡收拾著東西，他接到陸婷婷的電話有些煩躁，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關於陸婷婷的一切都讓他煩躁，他默默地點了根菸，準備抽完煙過去。

賀言的手機開始持續震動，是方寧的朋友的電話。賀言眉頭皺的緊緊的，把電話放到一邊準備穿衣服去找陸婷婷。

冇一會兒，他的手機又開始震動，反覆幾次，賀言終於接了起來。

“賀言，方寧在酒吧喝醉了，你過來接一下她吧。我把位置發給你了。”

賀言吸著煙忽明忽暗，他像是下了一個什麼重要決定，死勁把菸頭掐進菸灰缸，轉了一下，披著外套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