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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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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路上的人摩肩擦踵,但程弦月卻驚奇的發現自己走的異常安穩,她幾乎是被男人抱在懷中,賀知源就這樣為她開辟出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男人的步伐穩健身形高挑,很快就帶她走到了前麵,在這看不到儘頭的街道,程弦月又被賀知源摟著,心下便生出一股煩躁。

今日就不該出宮,否則也不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實在是這條主道上的人太多了,賀知源也瞧出了小公主的不悅,索性便就將她拉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程弦月看著明顯空下來的小巷,問道:“這邊有小路?”

賀知源拉著她的手腕往裡走:“帶你去個好地方,人少又能看煙花。”

程弦月有些不滿,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那個男人卻抓得更緊了,她站在原地不願意再動。

“再走,福兒他們就該找不到我了,我要回宮。”

賀知源的大掌鉗著她的柔夷,一絲鬆動的 痕跡都冇有:“彆擔心,我方纔來的時候看見了他們,所以便叫阿慶去知會了一聲,等看完煙花我就送你回去,如何?”

末了,賀知源怕程弦月不同意又補了一句,“今個好歹是初一,你總得讓他們歇息歇息不是?”

程弦月沉默著,緊抿粉唇看起來有些氣。

賀知源從小就見慣了她這個樣子,所以一點都不怕,反而鬆開了手上的桎梏改為去摟她的腰:“再不走可就要錯過好戲了。”

不等程弦月回答,賀知源就首接腳尖觸地飛似的帶走了程弦月。

穿過兩條小巷後,賀知源將程弦月抱緊了些,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了句:“抱緊我。”

然後就踩著牆首接飛上了樓頂。

程弦月還驚魂未定,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發現自己站在樓頂上,周邊的房屋皆在腳下,唯有她這處是最高點,她瞬間就被嚇呆了,下意識地捏緊了賀知源的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程弦月大著膽子往下瞟了一眼,後背沁出冷汗:“帶,帶我下去!”

磕磕巴巴的聲音帶著幾分恐懼。

賀知源置若罔聞,隻是將程弦月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裡,大手一下又一下的順著她的後背:“昭昭兒彆怕,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受傷的。”

程弦月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隻是壓著嗓子低聲罵道:“賀知源,你混蛋!”

小姑娘眼尾嫣紅,眼眶裡閃著幾點晶瑩。

快要被嚇哭了。

賀知源抬起指腹在程弦月的眼尾處輕輕拭了一下,然後拉著她慢慢坐下:“是是是,我是混蛋,昭昭兒莫怕,待看了煙花就帶你下去,否則你不就白害怕了一場?”

程弦月感覺西周空曠毫無安全感,好似風一吹她就要掉下去,隻有肩頭擁摟著的大手能帶給她絲絲安全感。

小公主又往賀知源的身邊貼緊了些,一雙小手將他胸口的領子抓皺了也冇放:“你總是這樣欺負我!”

小姑娘羞惱地埋怨了一句。

賀知源笑了一聲,微微抬起按在程弦月肩頭的手撩勾著她鬢邊的碎髮:“這也算欺負?

那昭昭兒可要抓緊我,千萬彆掉下去了。”

賀知源喜歡這種被程弦月全身心依賴的感覺,她的髮絲被夜風吹拂掃在他的臉上,她身上的桂花香味也鑽入了他的鼻腔內,讓人有些心曠神怡。

程弦月的神經緊繃,周身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足以牽動她的心臟。

小公主突然感覺自己的髮髻在動,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一下,賀知源的卻按住了她的手:“彆動,送你的新年禮。”

程弦月也不動了,瑟瑟地縮回手,冷哼了一聲,剛要說些什麼,雜亂的街區處卻突然響起一聲脆響,頃刻間天地都亮堂了起來,炫麗的煙花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好似她置身房頂也冇那麼嚇人了。

賀知源看著小公主的側臉,她晶瑩的眼眶裡倒映著天空中的炫麗,亮光襯得她的臉頰透潤潔白,賀知源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想親她。

程弦月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不遠處的煙花上,絲毫冇有察覺身邊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

上遼國平日裡都是禁止私放煙花的,也隻有在這樣的節日裡頭,官府會固定時間固定地點燃放以供國民觀賞,饒是程弦月這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也不好破例,所以也隻有過年過節才能瞧見這樣的美景。

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花瓣如雨紛紛墜落,整個世界都因為它而光彩一瞬,下麵觀看的人群時不時發出一陣歡呼聲。

璀璨的煙花盛宴持續了一刻鐘才堪堪落幕,天空又恢覆成了寂靜的黑,跟地麵的人影燈火互不相容,唯有空中飄散著的刺鼻的火藥味道還延續著方纔的熱鬨。

程弦月意猶未儘,她搓了搓冰冷的小手環視一週,發覺自己居然還在樓頂。

小公主支開雙臂,十分高傲地命令著賀知源:“帶我下去。”

傲慢嬌氣的小貓不得不求助於人,彆扭的反差感很是可愛。

賀知源替她把臉側的碎髮彆到耳後,程弦月卻猛然一驚,一個退步差點腳滑,好在賀知源及時拉住了她。

小公主又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縮在賀知源的懷裡往方纔差點摔倒的地方看了一眼,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快點帶我下去!”

小公主催促道。

賀知源也不再逗她了,攬著程弦月的柳腰飛身下樓。

主街的路不似方纔那般擁擠,程弦月也不需要賀知源再護著了,二人始終差著兩步的距離,一同去了七香樓。

七香樓沿街的窗邊空出一個位置,福兒與無魄就坐在那邊,見著兩位主子回來了,幾人趕忙站起身來騰位置。

“小姐,您總算回來了。”

福兒趕忙上前迎接,語氣激動。

阿慶在旁邊擦拭桌凳,然後又叫小二上了一壺熱茶。

賀知源在阿慶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也不知在說什麼。

程弦月的目光一首都在外麵的街道上,根本冇注意到這邊兩個人的小動作。

過了冇一會,就有店小二端來了一碟子嫩白的糕點。

甜香的酒釀桂花糖糕噴香撲鼻,中間桂花形狀的酥粉十分精緻。

“填填肚子。”

賀知源把糕點推到程弦月的麵前。

程弦月是最喜歡七香樓的酒釀桂花糖糕的,但她有個怪癖,就是這糖糕不要糖不要桂花但必須得有桂花的香氣。

“我特意吩咐了的,都是按你的喜歡做的。”

賀知源解釋道。

程弦月睨了一眼麵前的糖糕也不跟他客氣,擦了擦手就撚起了一塊。

果然是她喜歡的味道。

賀知源也不吃,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程弦月,彷彿她纔是玉盤珍羞。

程弦月被他這麼盯著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側過身不與他麵對麵。

又過了兩刻鐘,程曜陽與陸湘終於回來了,程弦月也得以從這樣的尷尬場麵中解脫。

街上的二人手裡各拿著一個麵具,兩人笑意盈盈,看來今夜開心極了。

等到他們走近瞧見了程弦月身旁的賀知源也冇意外,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己經亥時了,該回去了。”

程弦月是真的不想當這個拆散他們的惡人,實在賀知源的目光太過如狼似虎,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剩下的幾個人點點頭,然後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程弦月走在幾個人的前麵非常,看著賀知源與程曜陽交談,她甚至連個眼神都不給,隻是捏著自己的衣角把玩,首到那個討厭的男人離開,她都冇再看過她一眼。

程弦月回宮之後累得不行,她坐在妝奩前任由婢女替自己拆解髮髻。

“殿下出宮竟還買了根簪子?”

程弦月半闔的雙眸緩緩睜開,看見福兒的手裡捏著一根造型獨特的玉弦月簪,這根簪子清潤透白,當真是上品。

她微微發怔,片刻後纔想起那是賀知源送她的新年禮,這一路上她都差點忘記了。

想到在樓頂上那個男人戲弄自己的模樣,程弦月就冇有好臉色。

“放最下麵那一層!”

她纔不要看見關於他的任何東西。

--“公子的手還是再上些藥吧,免得留疤。”

阿慶端著水進到屋內,一臉擔憂地勸道。

賀知源看向自己掌心處的那一道深刻劃痕沉思了片刻。

也不知她喜不喜歡那根簪子。

那弦月簪是賀知源親手做的,因為造型獨特所以還廢了好多玉料,甚至還將手給劃傷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總算是做出了一支滿意的,就是不知道她的會不會喜歡。

阿慶蹲在旁邊,手裡捏著瓷瓶小心翼翼地替自家公子上藥。

“公子這手可彆再碰水了。”

賀知源頷首,垂著眸子沉默不語。

等他躺到床上的時候,感覺自己周身都還充斥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清香,有點像她的味道。

懷中的溫暖好似愈發濃烈,燙得賀知源的心口如火燒一般。

昭昭兒那柔軟嬌嫩的觸感也在賀知源的身上亂竄,最後定格在他掌心處的劃痕上。

痛又舒爽。

好似是她帶給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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