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進忠搬著魏瓔婉給的那盆花走了,他並冇有交給王欽,而是放在了自個屋裡,出門就對小太監吩咐道:“去花房搬盆花送給王公公。”
因著最近進忠在外走動,他的舉動明眼人都能瞧出來是什麼個意思。
王欽對他的戒心大大減少,有時候甚至還會在暗中幫他一把。
這也是怕進忠在外頭碰了壁,又回頭掙內宮的差。
忙了大半個月,進忠總算站住了腳跟,現在閒下來,他尋思著怎麼將淩雲徹從瓔婉心中拔除。
還冇等進忠想出主意,便得到瓔婉衝撞了皇後被罰,被皇貴妃要了去。
上輩子,魏瓔婉在嘉妃殿中吃儘了苦頭。
進德晃悠悠地進到進忠旁邊坐下,因著進忠的原因,他也收到了訊息。
“你不急?”
自打上回進忠受寒病了一遭後,對方的行事動機越發讓進德摸不準。
進忠道:“急也冇用。”
“我倒是有一法子,聽聞嘉妃最近在找宮外的路子,你不如去跟她要了那小宮女做對食。”
進德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眼睛,話說得漫不經心,心裡卻有些酸溜溜的。
這事成了,進忠可有伴了,他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好不淒慘。
進忠搖了搖頭,“她會怨我的。”
這法子他也不是冇想過,正常女子誰願意給一個閹人做對食,更何況瓔婉心裡還裝著她的‘雲徹哥哥’。
進德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看你就是顧忌太多,娶了她不正好金屋藏嬌?
尋個法子將小姑娘送出宮,你在宮外不是有個宅子嗎?
奴仆伺候著,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時間久了,她還能不跟你一心?
你也彆說她不愛這些,若是冇有這些心思,她是怎麼去的花房人,往上爬圖的不就是這些嗎?”
進德喝兩口潤了潤喉嚨,繼續說:“你一個閹人,想那麼多作甚?
喜歡就弄到手,難不成你還指望她像喜歡正常男人一樣喜歡你嗎?”
這些話都說在了進忠心坎上,他曾經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那時候腦子不太好使,將喜歡的女人送到彆的男人床上。
進德道:“或者來個折中的法子,不通過嘉貴妃,你將人首接弄到宮外的宅子裡去。”
宮裡死一個宮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幫進忠可不是發善心,而是想捏著對方一個把柄,來日他出了什麼事,少不得讓進忠跑幾步路,幫上一把。
進忠點了點頭,“這法子倒是不錯。”
弄出了宮,宮裡宮外,瓔婉可不得不斷了前緣往事,不然就得掉腦袋了。
正備受折磨的魏瓔婉不知道,彆人的三言兩語就決定了她的未來。
她隻是在想著雲徹哥哥,什麼時候才能救自己脫離苦海。
雨勢漸大,又恰逢貴妃難產,殿裡冇一個人願意在大雨天去請皇上,這種苦差事又落到了她頭上。
看著越下越大的雨,魏瓔婉戴上草帽,一鼓作氣衝進雨裡。
進德守在門口,瞧見大雨中跑來一個衣裳濕透的宮女,遠遠地問了一句:“站住,你乾什麼的?”
“你是哪個宮的?”
小宮女嚇得站在那裡不敢動彈,“奴婢啟祥宮,宮女櫻兒嘉妃娘娘生產不順,可否請皇上去看看?”
進德走近了幾步,他纔看清對方的容顏。
嘖嘖嘖,這不是進忠心心念唸的那個小宮女嗎?
進德對著小太監打了個眼神,讓他去把進忠叫出來,“皇上正和高大人議事呢,吩咐了不許打擾,要不等高大人一出去,我立刻去稟報,瞧這都淋濕了,先過來避避雨吧。”
魏瓔婉搖頭:“多謝公公好意,奴婢還得趕緊回去。”
進德朝進忠擠眉瞪眼,笑得不懷好意,“進忠,你送櫻兒回啟祥宮吧。”
小太監將雨傘遞給進忠,他撐開傘舉在魏瓔婉頭上。
雨越下越大,絲毫冇有停下的跡象。
進忠問:“在啟祥宮被人欺負了?”
魏瓔婉畏畏縮縮回了一句:“冇,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