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參加過多次縣試了麼？但卻始終過不了，後來學武也不成。既如此，還不如子承父業，繼續經商，最好是前往西域，說不定還能得到類似琉璃珠的寶貝。”劍雪大咧咧。

“劍雪你閉嘴。”柳蕙蘭隱隱瞪了她一眼，她這話雖然都是實話，但在蘇陽麵前說這些似乎有些傷人。

劍雪吐了吐舌頭，果然不再發言。

蘇陽倒不至於與一個小姑娘置氣，他躺在病床上微歎口氣，道：“回顧在甘州府的這些年，我也算是寒窗苦讀。”

他這話倒也不假，原身的確稱得上刻苦，但卻始終不能出成績，難免讓人鬱悶。

隻聽他接著說：“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但回顧我這些年的經曆，卻好似未曾入門一般，讀書時總有種神遊太虛的感覺。”

“的確，甘州府不比京城、東都等地，遍地都是大儒，若冇有名師引導，必定學而不精。”柳蕙蘭緩緩點頭。

古代書生研習的是經史子集，這些書全都是文言文，雖有註解，但也是雲裡霧裡，必須要由經驗豐富的師父一步步領進門。

這種模式與後世的教學方式很不一樣，哪怕是天才，在剛開始時也需名師的指點，不然必將淪落為傷仲永。

“那你要是身在京城呢？”劍雪忽然開口。

“我若身在京城，必能得遇名師，到時莫說一個小小的縣試，就算高中狀元也不在話下。”蘇陽自信滿滿。

劍雪明顯不服，但她正要張嘴說什麼的時候，卻被柳蕙蘭一把拉住，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蘇陽並未發現兩主仆的小動作，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隻見他搖頭道：“可惜，我冇有那麼好的命，未能得遇名師，科舉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

說到這裡時，他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之前決定繼續走科舉這條路，是因為手握古今坊市，可坊市與科舉完全就是兩個東西，風馬牛不相及。

他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從坊市中購買類似於“古代科舉大全”的書籍，然後從裡麵抄錄現成答案。

可問題是，這個辦法並不穩妥，萬一坊市中冇有這樣的書籍出售呢？

“最穩妥的法子，還是先利用古今坊市賺點錢，然後去京城拜師求學……不過這條路過於漫長，若能就近尋到一位名師的話，就太好了。”

暗暗嘀咕的蘇陽，忽扭頭看向一旁的柳蕙蘭，心中蹦出一個念頭：“最好是找個像柳夫人這樣的美女老師，就完美了……但貌似不可能。”

蘇陽搖頭之餘，床邊的柳蕙蘭也沉默下來，她也覺得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對此無能為力。

劍雪似乎想到了什麼，在那裡抓耳撓腮、一籌莫展，但卻好似齒輪卡了殼般，怎麼也想不起來……

“對了，不知柳夫人將來有什麼打算？”蘇陽忽然這般問。

“世事無常，妾身不過苟活而已，哪裡還有什麼將來？”柳蕙蘭麵露苦澀。

“正因世事無常，萬一所想之事都實現了呢？夫人不妨說說看。”蘇陽追問。

“小姐以前在孃家時，除研究經史子集外，還喜歡織染、刺繡等活兒。來到這個地方後，小姐曾打算開辦一家織染作坊，但因本錢不足，最終未能成事。”劍雪代為回答。

說完這句話後，她抓耳撓腮的動作陡然加速，那個困擾她的問題似乎馬上就能想明白了，隻差最後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