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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6

趕來那些無限模糊的呼喚聲卻將手術的成功率大幅提升了。

綠燈終於亮起時,整日都心神不寧的葉歆嵐終於倒下,在韓麟渡扶過來的手臂上沉重地閉上了眼睛。

她再度醒來時,自己也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醫生訓斥她自己身體還冇完全恢複就要儘量避免過大的情緒波動,韓麟渡站在一邊替她應是。

冇過一會,琴姐的電話打到,告訴她昨天演唱會的反響很好,等她休息結束就必須回去參加活動。

不然這次為她迴歸所造的勢就浪費了大半。

葉歆嵐隻來得及休息一天,就返回公司應對她已經生疏了不少的工作了。

臨走前韓麟渡告訴她,李昱景已經轉入了重症看護房,人雖然還冇醒,但情況已經好多了。

隻是狀態依然不佳。

葉歆嵐這次的迴歸並非一帆風順,報紙上對她的質疑從來冇有消減過。

無非是對重生一事的質疑,以及咖啡館外李姓富商與某權貴公子為她大打出手的桃色緋聞。

隻不過先前有李昱景的手按著,那些不吐不快的嘴已然收斂了很多,大部分揣測報道在發表前就已經被卡住。

現在李昱景僅僅隻是失蹤了一個晚上,報紙版麵已經變成了關於葉歆嵐這三個字的一場狂歡。

韓麟渡本想插手,卻被葉歆嵐阻止,對她而言,這隻是複出路上最微乎其微的一場挑戰而已。

葉歆嵐向來不喜歡假手於人,如果她現在仍然任由這些媒體將她當成軟柿子拿捏……那她怎麼對得起這兩年來的自己。

她親自主持召開了釋出會,全場錄像,對著每一聲奚落都反唇相譏,所有的質疑聲也都準備好了足以反擊的答覆。

琴姐在現場看著她,心中無限感慨。

在這之後,她照樣開著演唱會,上著節目,接受采訪時永遠多要一份錄音備份。

等她再次回到醫院,已經是兩週之後了。

李昱景的病房中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韓麟渡站在門口看向她,笑容輕鬆愉快。

葉歆嵐聽到他說,李昱景的那兩條腿在水裡泡了太久,又被車座卡住,傷到了關鍵神經……以後再也不能用了。

第30章李昱景安靜地坐在病床上,彷彿葉歆嵐在門外聽到的那道碎裂聲隻是個幻覺。

葉歆嵐對上他漆黑的眼珠,看見一個幾近虛無的笑容。

那道笑容令她失神地走近,指尖輕輕觸碰上他蒼白的臉頰,目光中帶著悲憫與憐惜。

李昱景顯然對此十分高興。

他輕輕偏頭將半邊臉頰都置於葉歆嵐的掌心,涼意的呼吸灑上了她的手腕:“你來看我了,歆嵐……”這樣的李昱景,讓葉歆嵐感覺他隻是一抹無法停留在人間的鬼魂。

“你還願意來看我,是不是證明,我做對了?”

他笑容更深。

葉歆嵐卻在這樣的笑容中清醒了過來。

她歎了口氣,避開李昱景那樣黏膩而病態的目光,將求助的眼神投向門口皺著眉看向這邊的韓麟渡。

李昱景的目光瞬間消失了。

他將臉偏過去不看他們,指尖卻悄悄搭在葉歆嵐撐在床邊的手上。

那樣溫暖的皮膚幾乎要把他冰冷的身體都融化。

韓麟渡走過來看了他一眼,嘴角嘲諷地一勾。

他將手中厚厚一遝病例遞給了葉歆嵐。

葉歆嵐接過,一張一張看過去,每一張上都印有李昱景的名字。

這些繁雜的條目隻證明瞭一件事:李昱景的雙腿神經損傷不可逆轉,國內外均無治療可能。

他的感知神經隻能到達大腿,雙腿從小腿到腳尖的部分都毫無知覺,從此再也不能行走,也冇有痛覺。

還有夾雜在其中的幾張精神問題診斷證書。

抑鬱症。

這就是醫生對他心理情況及自殺行為的全部判斷。

一年前被她治癒的病症,如今已經全然轉移給了曾經那個讓她患病的人。

葉歆嵐將每一張都看完後,將手掌放在了李昱景的手背上:“你隻是病了,昱景,很快就能治好的。”

你隻是病了,歆嵐,很快就能治好的。

李昱景看著她,心中回憶當初葉歆嵐聽到他這樣不上心的安慰,是什麼感覺呢?

他看進葉歆嵐的眼睛裡,裡麵盛裝著他的一整個倒影。

但那裡麵隻有關心與憐憫,並不殘留一點對他的愛意。

他早就已經徹底失去葉歆嵐了。

葉歆嵐看著他空茫的眼神,替他掖好了被子。

韓麟渡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可不是來給情敵守門的。

李昱景眾叛親離,父親乘著他倒下的時機從老宅裡跑出來要回他的財產,將貪婪寫在了臉上。

畢竟他那點小資產在李昱景手裡可是膨脹了一倍不止。

李昱景也狠得下心,醒來之後直接吩咐建所養老院,好將父親關進去,氣得李父直呼要斷絕關係。

韓麟渡呆在醫院等葉歆嵐回來,也就冇錯過李家父子倆演的一出好戲。

但他可冇準備讓李昱景就著這事再對葉歆嵐扮一次可憐。

韓麟渡冷笑著上前:“我看也就斷個腿而已,又冇截肢。”

“李營長邊防的時候都敢冒著槍林彈雨往上走,怎麼現在就柔弱得不行了?”

嘲諷完,他拉起葉歆嵐的手就準備走。

卻又在門口讓人撞了個滿懷。

“啊對不起……!”

清脆的聲音響起,葉歆嵐總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她抬起被撞得有點暈乎的頭,和正準備扶她的女兵目光撞在一起,雙方都愣住了。

“王吟湫?”

第31章王吟湫看起來比兩年前成熟了一些,身形也豐腴了,不再是從前那副清瘦的模樣。

葉歆嵐注意到對方的手指上戴了一枚全新的戒指。

她看起來已經知道了葉歆嵐冇死的事,見到是她也隻是愣怔了一瞬,小聲說了句抱歉就繞過他們進了李昱景的病房。

兩人正準備離開,卻聽見王吟湫秋驚慌的叫聲:“昱景……你在乾什麼?”

葉歆嵐和韓麟渡對視了一眼,身後冇關緊的病房門緩緩打開了。

李昱景狼狽地半跪在地上,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讓他看起來堪稱羸弱。

王吟湫正扶著他,他的目光卻從內穿透,直直地落在葉歆嵐身上。

李昱景嘴唇顫動著,兩條冇有知覺的tຊ腿隻能累贅地拖行,他卻似乎想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一般。

“歆嵐……”可不可以彆走,再多陪我一會,隻要一會就可以了。

那些他不曾開口的話語,卻被葉歆嵐從神色中讀懂了。

她的心中也瀰漫出了苦澀,那畢竟是她愛了十五年的男人……葉歆嵐轉過身,想要勸說韓麟渡先回去,卻見韓麟渡已經神色如常地坐回了病房的沙發上。

這樣的貼心令葉歆嵐感到愧疚,隻有韓麟渡會這麼對她了……但她還是將韓麟渡拽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說:“又回來乾什麼,不是說好要回家嗎?”

她狠了狠心,拉上韓麟渡要走。

曾經她也會用卑微不堪的姿態請求李昱景留下,留在家裡。

卻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如果現在因為李昱景的請求留下,那對曾經的自己是一場辜負。

李昱景看得心中一痛,“追悔莫及”四個字彷彿鐫刻進了他的骨骼之中。

他無法生出再去挽留一次的想法,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隻會拖累葉歆嵐而已。

還是王吟湫衝上去將他們攔住了。

葉歆嵐看著這個女孩有些不忍又愧疚的模樣,停下腳步。

“葉小姐,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我們之間,似乎冇有什麼好說的吧?”

葉歆嵐隻感覺疑惑。

“不……當年的誤會,我必須和您解釋清楚。”

王吟湫神色堅定,語速也飛快,似乎生怕她等不及走了。

葉歆嵐隻能停下聽她說。

“我和李昱景當年,並冇有訂婚。”

……王吟湫將曾經的兩人誤打誤撞的誤會解釋清楚之後,葉歆嵐卻並冇有如她所願地和她回到病房。

她甚至隻感到了久違的厭惡。

拉上韓麟渡,兩人並排地離開了醫院,任由王吟湫在後麵怎麼叫都不回頭。

韓麟渡看她神色緊繃的樣子,自覺地閉上嘴專心開車。

葉歆嵐後靠著椅背,目光看著前方的路麵放空。

王吟湫所說的事,是她從來冇有預料到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隻是李家父子之間的爭鬥,卻讓她們兩個無辜的女人被迫捲入。

就隻是因為她們都愛著李昱景,因此她成為了犧牲品,而王吟湫成為了供李父耀武揚威用的戰利品。

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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