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DF集團自己的醫院一連待了好幾天才緩和過來。
一連幾天,那個在地下室出現過的男人都冇再出現。
但從伺候我的人那裡,我知道了一些訊息。
比如現在距離我下葬剛剛過去十天。
比如那個男人的名字。
祁斐。
我們打探到的DF集團名字的頭目名字。
天使一樣的麵容,實際卻是條陰冷的毒蛇。
我癟癟嘴,在腦子裡繼續梳理著。
而他的身份和過去,我也在零碎的打聽裡拚湊了出來。
警方臥底和DF前頭目的孩子。
十歲那年,母親的臥底身份被人發現,他也被父親連帶著厭惡。
家裡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一夕之間成了最下賤的雜種。
是母親拚死求情,才被和她一起丟到犯罪組織處理臥底的牢裡。
為了活下去拋棄尊嚴,變成了乞食的狗,卑微討好著那些虐待他的人。
他在暗無天日的牢裡折騰了很多年,遭受了數不儘的羞辱虐待,最後靠殺死了自己母親才從那走了出來。
然後一步步上位,靠著鐵血手段拚殺了許多人,才終於走到今天的位置。
祁斐從不掩飾自己的過去。
弑母在普通人眼裡是極其扭曲的暴行,但在人性喪失的DF集團,倒是一張上好的投名狀。
但對於韓夢柔的過去,倒是冇什麼人知曉。
隻知道是他在三年前,父親死後帶回自己彆墅的女人。
也是他唯一帶回過彆墅的女人。
就這樣在祁斐身邊待著不是辦法。
我畢竟不是韓夢柔,就算扯著失憶的幌子,也難免被他懷疑的可能。
我不知道韓夢柔是怎麼和這種喜怒無常的亡命徒相處,但從他在地下室的話裡,大概能窺見一二。
我很敬重這個在他手裡堅持過,最終經受不住才同他虛與委蛇,甚至還會勇敢向警方傳遞證據的女人。
但我絕不願意為他彎下腰來。
被DF集團淩虐致死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即使我和他之間冇有那些新仇舊怨,即使我不是警察,我也絕不會接受向這種人卑躬屈膝。
無論他有怎樣破碎的過往,都不該成為他傷害無辜人的理由。
我閉上眼,試圖從雜亂的資訊裡梳理出一條明路。
我要知道,他對韓夢柔到底抱有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可以,我要怎麼樣才能收集DF集團的罪證,遞交給警方。
就在我閉眼盤算的時候,那令人骨寒的聲音在病床外響起來。
“回家了,小夢柔。”
“我們去見客人。”
第22章祁斐還是上次見麵時的裝束,隻一頭長髮鬆垮地挽在腦後。
他注視我的眼神溫柔而繾綣,看上去像個在真摯邀請心上人約會的羞澀青年。
看著我疑惑的眼神,甚至還無比輕柔地揉了揉我的頭。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實麵目,隻怕我也會被他的假象所矇蔽。
我被帶到了祁斐的彆墅裡。
與外表的華麗不同,彆墅裡的裝橫出乎意料的簡潔。
除去必要的生活裝置,祁斐根本冇有任何裝飾傢俱。
牆壁被刷成了純白,傢俱則是清一色的黑。
在這樣的裝修下,再偌大的空間裡,也無端給人一種逼仄的窒息感。
我們在一件辦公室樣的房前停下,祁斐吹了個口哨,隨後用力把我推了進去。
我一個趔趄跌了進去,抬頭,就看見五花大綁的薑秋蕊,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我。
“認識嗎?”
祁斐好心地把我扶起來,又俯在我的肩邊,朝我的耳朵嗬氣,用情人般愉悅的語調問我。
我隻覺得血液凝結在我的頭頂,渾身都變得僵硬。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哦,對。”
他打了個響指,恍然大悟一般看著我,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用不知道從哪兒掏出的蝴蝶刀削起來。
“你失憶了,不記得她是誰。”
他說。
說完他就再也不管被放在地上的薑秋蕊和我,自顧自地削起了蘋果。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的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
他專注地對待手上的蘋果,如雕刻家溫柔地對待自己的藝術作品。
但他顯然不擅長這個,在第三次蘋果皮被削斷的時候他氣得跳起來,不管不顧地把手裡的果肉塞到我身上,然後把斷掉的蘋果皮……塞進了薑秋蕊嘴裡。
塞完,他還嫌臟似的,在我衣服上蹭了蹭。
“我把你從那種地方撈出來,小夢柔。”
他又湊到我的身後,把蝴蝶刀塞在我的手裡,然後語調略帶悲傷的說。
“我以為,我們是一樣的。”
他說話慢條斯理,聲音也低沉有磁性,帶著詠唱一般的腔調,加上那身皮囊,讓人聯想起詩劇裡引誘浮士德的靡非斯陀。
他握著我的手,一步一步逼近薑秋蕊。
“而且——”蝴蝶刀慢慢,抵住薑秋蕊的脖子。
“你做得太明顯,也太蠢了,我親愛的。”
祁斐聲音發寒。
“我隻不過讓你知道了一點訊息,你就迫不及待的和這位可愛的小姐告密了,甚至都冇考慮過我早就發現的可能。”
薑秋蕊的瞳孔陡然緊凝,恨恨地瞪著他。
“想來這位小姐現在在警局的處境不容樂觀啊。”
刀割破了薑秋蕊的脖子,血一點點從傷口處滲下來。
我忍不住反抗,用力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轉身狠狠向他揮刀。
太近了,即使他躲得飛快,蝴蝶刀還是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我心底發寒,覺得自己到底是魯莽了,韓夢柔不一定能做到這種事。
果然,祁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又眯起眼輕笑起來。
“小夢柔,你真會給我驚喜。”
說著,他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眼睛在我和薑秋蕊之間不斷掃視。
之後他把堵在薑秋蕊嘴裡的蘋果皮往前不斷推進,強迫她嚥下去。
又在薑秋蕊好不容易嚥下之後,抓起她的頭髮,強迫她看向我。
“小薑警官,你看看。”
他端詳我,像是在端詳一件他極其滿意的玩具。
“她像不像你們前段時間才找到屍體那個人?
那個叫什麼……”“哦對,路婉婉!”
我眼神一凝,卻不敢輕舉妄動。
從那之後,我還冇有打量過這具身體的長相,所以就不知道祁斐說的相像,到底是哪種層麵。
好在祁斐隻是自顧自說著,壓根冇打算給彆人插嘴的餘地。
他越看我眼睛越發亮,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像要把我吞冇的岩漿。
我被他看得發毛,心頭湧上一陣不詳的預感。
但就在這時候,他抓著我的手猛地向下,狠狠紮進了薑秋蕊的肩膀!
第23章“啊啊啊啊啊啊啊!”
薑秋蕊驀的發出一聲慘叫,我咬著牙想要放開,手卻被他以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