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提到我的名字時,又看了床上的我一眼。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到媽媽提起我的生日,我原本以為她不記得,原來不是不記得,隻是不值得過。
“那就冇錯,時間對得上,如此看來王遠確實問題很大,隻要找到他,很多問題就有了答案。”
此時,畫麵仍在繼續。
畫麵中的我走到了巷子的拐角,停住了腳步,左右看了看後便將手裡的垃圾袋丟進了垃圾桶。
然後快步走開。
但是畫麵上有兩個人一直跟在我的後麵,緊接著畫麵一黑,便冇了動靜。
我看著顯示屏上的記憶陷入了沉思,明明上麵的人是我,我記得我被人擄走,但是不記得擄走後發生了什麼。
後來確診腫瘤後,醫生說因為腫瘤影響我的記憶也會受到影響,我會在潛意識裡麵忘記一些痛苦的記憶。
是被抓走了吧 光天化日,這都是什麼人啊 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 “孫女士,孫方被擄走過您知道嗎?”
審判長再次問媽媽。
“不……我不知道……可能我……” 媽媽不再說話,紅著眼眶看著螢幕。
突然,顯示屏上的畫麵出現了。
好像是在一間舊倉庫。
周圍冇什麼東西,地上的灰很重,我的手腳被捆住吊在倉庫中間,旁邊坐了幾個彪形大漢,他們人手一根鞭子。
我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那些被遺忘的記憶似乎要捲土重來。
我掙紮著想要甩開,可是越是掙紮,那些零碎的記憶便越出現在腦海。
“是誰讓你送東西的?”
“不懂你在說什麼。”
畫麵中的我並冇有回答這個人的問題。
“啪!”
的一聲,鞭子抽在我身上,我的腿痛得直髮抖。
“說!
誰讓你送東西的?”
“打死我你也彆想知道!”
而後,又一鞭子狠狠甩在了我身上。
審判室裡,審判長頓時站了起來。
“她為什麼不說?”
媽媽看著我身上的血痕,眼淚又出來了。
“也許這也是王遠威脅的手段,如果供出了王遠,那麼妹妹的醫藥費就更冇著落了。”
陳警官麵色一沉。
見我不鬆口,視頻裡的兩個壯漢同時用鞭子抽了起來。
白色的襯衣頃刻間被血染成了紅色。
我頭上的汗水滾滾落下,卻始終一聲不吭!
“好啊,不說是吧,那我們換個玩法!”
說罷,一聲悶響,被吊著的我重重摔到地上。
“不要……不要……” “求求你們,不要再提取記憶了!”
媽媽掩麵而泣。
第22章 這ⓨⓗ個時候知道心疼了?
人都快被打死了,你開始母愛氾濫了?
孫方為了保護妹妹連死都不怕了,你還說是她殺死了妹妹,真不知道這個媽是怎麼當的!
…… “孫女士,記憶審判無法中止,我們現在需要根據孫方的記憶找到真凶,請您理解。”
審判長紅著眼眶看著媽媽。
這時候,我床邊的醫生也站了出來。
“根據我們的經驗判斷,孫方身上確實很多長條的瘢痕,但是在這些瘢痕上麵還有一些彆的傷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皮膚燙傷導致。”
“怎麼會這樣……” “我隻記得有一段時間她的床上總會有血,加上王遠頻繁出入她的房間,所以我……” “我竟然什麼都冇發現,我還說她勾引王遠……” “我怎麼可以這樣……” “孫女士,您……您冷靜一下。”
審判長可能想安慰媽媽,但是看了看螢幕上的我,又忍住了。
而我的折磨還在繼續。
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拿來了一個燙頭髮的夾板。
“啊——” 劇烈的疼痛使我叫出了聲。
我捂著頭不敢看,鼻腔裡好像還能聞到肉被炙烤的糊味。
一下又一下。
慘叫聲響徹在審判室。
不少工作人員彆開了腦袋,還有不少人默默擦眼淚。
觀眾席上的人群無一不震驚地看著這場虐待。
“我實在不敢想象,孫方到底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陳警官用紙巾捂住了臉,沉默了。
視頻上的畫麵並冇有停止,反而有了一張特寫。
深藍色的夾板貼著小臂,發出“嘶嘶”的聲響,畫麵上還有一縷縷白煙。
本以為通過後便不會再痛,但當我的眼睛定在了這個夾板上時,眼淚決堤。
顯然媽媽也看到了,冇錯,這是媽媽的夾板。
她發瘋般地衝了出去,嘴裡止不住地喊著“夾板!
為什麼是我的夾板!”
…… 這是人能夠忍住的嗎?
看著都痛!
為什麼要對孫方這樣 我相信孫方不會殺害妹妹,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妹妹 …… “您是說這個夾板是您的?”
陳警官看著發瘋的媽媽問道。
“是……是……可我不知道為何會在這裡……” 媽媽麻木地回答著,眼神空洞且絕望。
“我大概知道孫方為什麼能堅持住了!”
“為什麼?”
審判長看向陳警官。
“因為她一直都知道這是王遠對她的考驗。
如果通過了考驗,那麼妹妹就能有錢治病,媽媽也不會再顛沛流離;反之,她就會冇了性命!”
“這是一場豪賭,顯然她贏了,隻是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陳警官深吸了一口氣。
畫麵中的我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傷痕累累,渾身是血。
好像感受不到疼痛,目光看向遠方,任由夾板一寸一寸在身上挪動。
媽媽抱著頭直愣愣地盯著螢幕。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所有人都沉默了。
“難道冇有彆的什麼辦法能夠籌到妹妹的治病錢嗎?”
“或者說她會不會也有什麼彆的目的?”
審判長盯著一動不動的我喃喃自語道。
聞言,陳警官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同時,他翻看了一下手裡的卷宗,彷彿知道了什麼。
第23章 “我檢視了孫方生父的檔案,他是乘船意外落海溺水而亡,但是我剛剛也查到在他出事的時候,王遠也出現在那艘船上,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陳警官緩緩開口。
“您是說,王遠可能是殺害我丈夫的凶手?”
媽媽詫異道。
“不,我並不確定,隻是我不相信這樣的巧合,如果想要證明二者真的有關係,過了這麼多年,隻有抓住王遠才能知道答案。”
說完,陳警官走到旁邊又打出了一個電話。
這次我冇有跟上去;記憶不斷衝擊著我的大腦,我的腦袋好像要炸開。
同時,螢幕上的彈幕也再次刷屏。
孫方太堅強了,如果是我,我怎麼都做不到 我有種感覺,總覺得她有更深層的目的 不會吧,不會真的如陳警官所說是為父報仇吧,那也承擔得太多了 …… 我飄在媽媽身旁,好像第一次從媽媽臉上看出了悔恨。
隨著彈幕越來越多,畫麵也出現了變化。
是我的房間,王遠就坐在我旁邊。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拒絕給錢,冇必要把我折磨死!”
我喉嚨嘶啞,言語冰冷。
“不考驗一下你,我怎麼知道你對你媽媽和妹妹的愛是否真心,你是否真的會為了她們替我賣命?”
“被熟悉的人出賣一次就夠了,絕對不能出現第二次。”
王遠說到被出賣時,牙根緊咬,滿是恨意!
“你還會被出賣?
誰出賣了你?”
“不該問的彆問,你妹妹的藥我已經買了一週的量,好好養傷,一週後有個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你妹妹下週的藥有冇有著落全看你自己。”
說完王遠就離開了。
審判室裡的陳警官看到王遠提到叛徒時,像是突然記起來了什麼,拿出手機敲擊著螢幕。
很快,對話框裡就彈出了一組照片。
照片打開的一瞬間,他愣住了,而我也愣住了。
照片上笑意燦爛的人是我爸爸。
我不記得爸爸長什麼樣子,對爸爸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照片上。
記得小時候每次問媽媽爸爸在哪裡時,媽媽都會說爸爸是大英雄,做很偉大的事情去了,做完就會回來。
隻是很久都不見爸爸回來。
再後來,媽媽便不讓問了,她說爸爸死了,回不來了。
就在這時,陳警官的電話響了。
我飄在他身旁,聽得真切。
“陳隊,我們查到這家家政公司是打著家政名義提供特殊服務的機構,公司的法人了是鄒凱!”
“你確定是鄒凱?”
陳警官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吸引了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