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她用儘一切手段，蒐集到許多證據，代價更大的是她出賣了自己的身體，也養成了吸毒的習慣，每次她犯毒癮的時候，也是這麼痛苦嗎?她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的時候，又是多麼絕望。

想到這兒，甘書堯哭了出來，現在的他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落淚，為他心愛的女人。

曾經的她像一隻白天鵝，高貴優雅。

可如今卻低下她嬌傲的脖頸忍受著厭惡，親吻那隻醜陋的青蛙。

甘書堯痛恨自己無能為力，他甚至都不能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用寬慰的眼神看她一眼，一眼都不行。

甘書堯聽見開鎖的聲音。

疤哥帶著兩個手下走了進來，他拖著一個椅子坐下去，讓兩人用黑布蒙上了甘書堯的眼睛，又把抹布塞進他的嘴裡，甘書堯身後被繩索捆住，無法動彈。

“打藥。”

那是一支很細的針管，裡麵的藥物能讓人無法動彈，意識卻十分清醒，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甘書堯無法動彈，隻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去，把枝枝叫來。”

疤哥衝另一個人喊著。

甘書堯在心中無聲的呐喊。

“不，不要叫她，不要讓她看見我這狼狽的模樣。”

“動手!”那人用錘子，砸向他的手指，整個地下室圍繞的都是敲擊的聲音。

甘書堯多希望自己能夠睡死過去，可藥物強迫他清醒的麵對這一切。

那人用力的敲打，直到十指染紅一大片地麵，空氣中瀰漫著血的腥氣，他想死，被這樣屈辱的對待，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痛苦，才知道死也是一種奢望。

濯雨枝看到麵前那死屍般的人，感到晴天霹靂一樣他死了嗎?死了吧，最好是死了。

如果還活著，那又該是怎樣的折磨。

“叫人家來乾嗎?”濯雨枝心在滴血。

疤哥一把將她摟過來。

“讓你見見世麵。”

語氣裡滿是不屑。

她的目光落在他到手上，他蒙著黑布，看不見周圍的一切，兩隻已經不能說是手的位置，鑽心的疼。

彆看我，求求你。

給我最後的尊嚴。

濯雨枝的胸口悶悶的，喘不上來氣，那是他嗎?是他在訓練場上拿槍很穩的手嗎?“討厭，明明知道人家看不了這種。”

她以為他已經死了。

疤哥滿意的點了點頭，瞧不出任何破綻。

她是他的枕邊人，她知道自己太多關於他的東西，時不時的就會試探她，他自然也愛極了這個勾人的小妖精。

“跟你說個更有趣，他還冇死呢。”

疤哥說若無其事的說著。

他給他打藥了?她絕不能讓他這六年的努力功虧一簣，她明白那是怎樣的藥，那種想死，被折磨淩虐的場景，她見了太多太多了……“那可真有意思。”

說不清是怎麼樣一個黑暗的過程，濯雨枝親眼看著他們挑斷他的腳筋，割下舌頭，挖去雙眼。

他們用電鑽，鑽他的膝蓋骨，他冇哭。

他們用滾燙的熱水，燙他的喉嚨，他冇哭。

他們用錐子，刺穿他的鎖骨，他也冇哭。

可當他們準備挖他的雙眼，他流下了眼淚去，他再也見不到心愛的姑娘了，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冇有看她一眼。

他冇有機會了。

但她必須活著，他想告訴她，他從來都冇有後悔過。

總要有人承擔這個任務，可再也冇有機會親口說給她聽。

甘書堯。

再也冇有辦法看見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