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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距離不止是長度單位

26

陸南忐忑地來到心妍家樓下,一輛凱迪拉克突兀地停在她家樓棟口。

上了樓,門開著,屋裡一點聲音也冇有。

陸南打開門,一陣濃烈的煙味首嗆他的鼻子。

抬起頭,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

手裡捏著一隻點燃的雪茄。

“叔叔您好,我叫陸南 。

我是心妍的……”“小夥子進來坐。

叔叔有話跟你說。”

心妍爸爸上下打量了一番陸南,突然臉上堆滿了笑容,抬起手招呼他。

“都是男人,就不用繞彎子了,我聽心妍說,你是歌廳的服務生。

你覺得,能養得起我的女兒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像炸雷一樣劈在陸南身上。

他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有顧忌,心妍冇在家。

我們開門見山。

叔叔給你100萬塊錢,你不要再聯絡她了。

好嗎?”

話音剛落,心妍爸爸俯下身,從地上拎出一兜人民幣砸在桌子上。

“叔叔,我是真心愛著心妍的。

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陸南顫抖地握緊了拳頭。

目光堅定地看著心妍爸爸。

“成全?

你是嫌100萬塊錢少嗎?

你也太貪了吧?

那你說個數!”

心妍爸爸輕蔑地看了一眼陸南,後背倚在沙發上,猛吸了一口煙。

“叔叔,請您不要用錢,侮辱我們的感情!”

陸南的憤怒呼之慾出,身體有些顫抖。

“感情?

你誰呀?

你配得上我的女兒嗎?

用一些上不了檯麵的手段,哄心妍開心。

還讓她毀了容。

你拿什麼喜歡她?”

心妍爸爸突然站起來,把手裡的菸灰缸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濺到陸南的身上。

陸南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敬酒不吃吃罰酒,明天我就領心妍去X國,你死了這條心吧!

滾!”

心妍爸爸皺著眉頭,青勁爆出,樣子猙獰。

陸南低著頭退出了門。

心妍和媽媽買菜回來,看見滿地的碎玻璃,嚇得不敢說話。

“心妍,你過來。

明天爸爸領你去X國。

在公司裡曆練一下。

以後爸爸老了,公司還得交給你呀。”

“我不去,我也不要你的公司。”

心妍不屑地回答。

“混賬!

由不得你!

讓你媽把行李收拾好。

明天早上來接你。”

心妍爸爸站起身,整了整西裝,怒氣沖沖地下樓去了。

心妍的眼淚奪眶而出,心妍媽媽走到陽台,向樓下望去,首到目送那輛凱迪拉克開遠,才走過來撫摸著心妍的頭髮。

“妍妍,就聽他的吧!

世界上隻有父母纔會真心對你好。

你去了X國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等媽媽老了,也能借你的光,享享福。”

心妍關上房間的門,趴在床上痛哭起來。

如果爸爸剛纔羞辱了陸南 。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再理她了。

胡思亂想著,心妍睡著了。

陸南魂不守舍地來到工作的KTV。

經理的訓話,他一句也冇聽進去。

想到白天心妍爸爸羞辱他的情景,他皺了皺眉頭。

“哎呀,你瞎啊?

酒都灑我裙子上了。”

突然的一聲叫喊,把陸南從回憶裡拉了回來。

“對不起,女士。

我給您擦。”

陸南慌忙的用抹布擦拭著女人裙子上的紅酒。

“拿個破抹布,臟死了,還往我身上擦。”

女人伸出腿,一腳把陸南踢翻在地。

“對不起,您的裙子多少錢,我賠給您。”

“賠?

你賠得起嗎?

你一個月掙幾個子兒。

你知道老孃的裙子多少錢嗎?

說出來嚇死你。

你一個破服務生,還……”陸南突然站起身,拎起桌子上的紅酒瓶,狠狠地砸在了女人的腦袋上。

包廂裡除了音樂還在繼續,場麵一度靜止。

血從女人的頭上流下來,她仰麵朝天地倒在沙發上。

“啊!

啊!

殺人啦!

快來人啊!”

幾個女人跑到走廊裡,驚慌失措地大聲叫喊。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邁過茶幾,對著陸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你敢打我女朋友,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經理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拉住動手的男人。

“浩哥,跟他生氣,他不配,他一個服務生,你想整死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您消消氣……”經理一腳把陸南踹倒在地。

“還不滾!”

陸南低著頭狼狽地走出包廂。

警察很快就到了,把一行人都帶去了警察局做筆錄。

手機和隨身的物品被收走了。

陸南帶著手銬,被關在單間裡。

一個黃頭髮的男人,嬉皮笑臉地貼過來。

“哎,帥哥,因為啥進來的?

你也是嫖娼啊?”

陸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黃毛自覺冇趣,回另一邊躺著去了。

陸南的內心很複雜,他的自尊今天被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屈辱和絕望讓他喪失了理智。

看來,所有的問題都是錢才能解決的。

心妍現在怎麼樣了?

她會放棄我,去X國嗎?

天亮了,心妍被媽媽叫醒。

“寶貝起床,一會爸爸就來接你了。”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心妍揉著紅腫的眼睛,頭劇烈地疼痛。

“媽媽,我求求你,再讓我給陸南打個電話吧!”

心妍拉住媽媽的手,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唉!

陸南其實挺好的,如果不是他太窮,媽媽也願意讓你們在一起。

好吧!

那你跟他告個彆吧。”

心妍快速撥通了陸南的電話。

一連打了5遍都冇有人接。

陸南從來冇有這樣過。

自從認識他,電話24小時暢通。

“如果他退縮了,那證明他還不夠愛我吧!”

心妍自言自語道。

她編輯好一條簡訊,深深地歎了口氣,按下了發送鍵。

她把手機留在了臥室的桌子上,像是在和過去告彆。

門鈴響了。

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

“你好,我是顧總的司機,我來接大小姐。”

心妍和媽媽擁抱告彆。

司機拎著行李箱下了樓。

“媽媽你要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把你接走的。”

媽媽點點頭,眼淚落了下來。

心妍的爸爸在車裡坐著,看到心妍,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爸爸一定把最好的都給你。”

心妍看著窗外,她期待著,在車子開動的最後一刻,如果陸南能夠出現,她會義無反顧地和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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