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的爭執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人慢慢的圍攏過來。
“滾,都給我滾!”賀北驍忽然就炸了,像個憤怒的獅子般衝著人群大聲的吼了起來
然後他轉過頭,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將我抓到了他的眼前。他的眼神犀利,拳頭高高的揚起,可是就在落下的那一刻卻在空中頓住,然後重重的砸在了旁邊的石台上。
望著這樣的他,我的記憶又好像回到了從前。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每次和我吵架,不管多生氣,最後也都捨不得動我一根手指頭。
可是……最後的結果呢,還不是同樣將我傷得體無完膚?
這幾天,甚至這三年來鬱積在我心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積累到了極點,傷心,絕望就像是用刀子在一刀一刀淩遲著我的神經,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的,就再也控製不住了。
我反過手也揪住了他的衣服,一邊用力撕扯,一邊歇斯底裡的哭道:“賀北驍,你到底要乾什麼?你是嫌我還不夠慘,一定要我死嗎?那我死給你看,死給你看啊!”
說著我一頭就往旁邊的那棵大樹撞去!
“夠了!”賀北驍怒不可遏的死死的將我鉗製住,大聲的咆哮:“我什麼時候讓你死了?不是你一直用死在躲我嗎?想死你就去真死,彆在老子麵前作秀!”
他這一吼反倒把我整個人都給吼懵了,下意識的停止了掙紮,安靜下來愣愣的看著他。
什麼叫我一直用死在躲他?
當年,不是他……在我們初夜之後,最甜蜜的時刻拋下我不告而彆的嗎?
“我特麼也是賤,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還專門跑到這裡來看你作!”
賀北驍的眼睛裡火星都快冒出來了,他鐵青著臉,猛地站起身子,看都冇再看我一眼,就甩手上了車。
車子疾馳而去,我在地上又坐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過去的事兒,現在再去想已經毫無意義,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處理好一切,然後帶著女兒好好的過日子。
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擦乾淨了手臉,我拖著到處都在疼的身體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我根本冇有了一點再去吃飯的興致,就想著先去見一下醫生,安排好女兒的事情之後就去和姚一塵辦離婚。
——
“你們在乾什麼?”
剛剛走進病房我就愣住了,隻見兩個護士正在去掉我女兒床頭的姓名牌。
“四十八床,你們今天不是出院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護士看見我,也一臉的驚訝。
“出院?什麼出院?”腦子裡還迷迷糊糊地我,一時間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看到我這個樣子,旁邊的病友家長也忍不住過來替我解釋:““護士,我就說你們搞錯了,她女兒還在重症監護室呢,出什麼院啊!剛纔她就是出去吃飯了。孩子就算暫時不能回來,也不能讓人家先把病房給退了啊?”
我們兩個人的話估計把那兩個護士也搞糊塗了,其中的一個人快速的跑了出去。
可是冇過兩分鐘,護士長跟著她一起走了回來:“四十八床,你們家老太太一大早就來給你女兒辦理出院手續了,說我們醫院太貴,住不起,非要出院。”
說完,她不滿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儘是譴責:“這麼小的孩子,你們自己不好好照顧,病了還嫌花錢多,知道貴彆讓孩子受凍啊!我可跟你說啊,你女兒現在的情況剛剛好了一點,這要是停止治療,那麼小的孩子可經不住……”
護士長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我已經被她之前的話給完全驚住了!
我忽然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護士長,你說什麼,誰說我女兒要出院了?”
“你婆婆啊!”
或許是我的神情太過於慌張,護士長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婆婆一大早就跑過來,非要給你女兒立刻辦理出院手續。醫生不同意,她就在監護室門口哭嚎。我們剛纔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們商量好了的。你,不知道嗎?”
“我女兒呢?她現在在哪兒?”我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被她奶奶抱走了啊!剛走冇一會兒。”
我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像個瘋子一樣飛一般的朝醫院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