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要是對我女兒做一點什麼,我就去法院告你們虐待兒童!”
“告啊!怕你不成?”蔣明媚的臉上帶著笑容,眼睛裡卻寫滿了譏諷:“孫女病重,奶奶心疼,特意把孩子抱到山裡去找老中醫……最後不治身亡,難道這是老人的過錯?這是你女兒的命!”
她顯然對於自己的說辭很是得意,哈哈連笑了幾聲,又繼續說道:“就算是法院,他們又能拿一個心疼孫女的老太太怎麼樣?”
我氣得渾身哆嗦,為了保持鎮定,隻能死死的用牙齒咬住嘴唇,這樣才能避免我爬起來去撕裂她那張咒我女兒的破嘴!
可是我心裡卻知道她說的冇錯——
即使我去法院控告他們,隻要李愛連按照蔣明媚說的話哭訴一番,警察們最多也就隻能把她當做一個愚昧無知的農村老太太訓斥一頓,卻並不能真的把她怎麼樣。
可是,我的女兒卻很可能因此送了性命。
——
從家裡出來,我一屁股坐在樓棟口的台階上,腦子裡嗡嗡作響。
一直到現在,我還覺得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場怎麼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答應了樓上那一對惡婦提出的條件,我隻知道,如果三天之內給不了她們十萬塊錢,她們就要把我女兒送到姚一塵的老家,那個幾百公裡外的深山裡去。
而我心裡更清楚,如果我不答應送錢,估計都等不到三天,我的寶貝就會因為體弱感染致死,我冒不了這個風險。
好在她們也終於允諾我,現在就把寶貝送去醫院,並且每天會給我發一次她在醫院裡的視頻以證明女兒依然在接受治療。
坐在冰涼的石階上,我的心裡一片空白。
自從三年前發生了那場丟人現眼的事情之後,我的周圍已經冇有什麼親戚朋友了,離開了這個房子,這些所謂的家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
我的身上現在所有的錢加起來都不夠一百塊,醫院裡的錢也被李愛連在辦理出院手續時給取走了,我能到哪裡去湊這十萬?
老天爺,這是真的不給我們母女留活路啊!
——
“安小姐,我們少爺請你過去。”
就在我完全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身影站在了我的麵前。
我茫然抬頭,望著那個之前見過的,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到底說的是什麼?
過去?去哪兒?
“安小姐,你不會忘了我們的協議吧?”
可能我的表情太過於驚訝,那男人愣了一下,然後皺著眉,衝著我試探的問。
“協議?什麼協議?”我脫口問道。
“給我們家小少爺哺乳的協議!”那男人明顯是生氣了,一邊說著話,一邊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平安中介的製式協議遞到了我的麵前。
望著上麵的手指印,我才忽然想起來,昨天醒來後我急著去醫院,壓根就冇有和賀北驍提這個協議作廢的事情!
在發生了這些事之後,我怎麼可能再讓他的孩子吃我的奶?!
“你們找彆人吧,我不乾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就去抓那張紙。
那男人眼疾手快,在我的手剛剛伸出的同時,就立刻把協議收回,放回了包裡。
然後一臉氣憤的看向我:“安小姐,昨天你剛剛收了我們五萬元的預付款,今天就告訴我你不乾了?你這是……要詐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