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那人聽到我的驚呼倏然一愣，猛地盯住了我的麵孔。

他的臉上表情變化莫測，語氣裡卻也掩藏不住帶出了一絲驚訝：“你不是死了嗎？”

死了？

嗬嗬，我慘笑出聲，是啊，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死了。

死了就不會麵對這樣悲慘的生活，更加不會在自己最窘迫的時候和這個人麵對！

我一把抓住自己剛剛擠出的那瓶奶，轉身就走。我不能，也不願用我的奶去奶他的孩子！

“你等等！”那雙大手猛然抓住了我。

他一把從我的手裡搶過奶瓶放在了一旁，淩厲的眼神就好像一個X光機，恨不得將我裡裡外外穿透。

“你結婚了？”這語氣絕非一個問句。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用力的掙紮，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話。

“你現在就乾這個？”他暴喝出聲“安思儂，你居然出來賣奶？！”

我的動作僵了一下，用力的將即將溢位眼眶的眼淚全部逼回去，吞進了肚子裡。

我再次抬頭，望著那個男人，看著那個我深愛了三年，以為會是我最美好的歸宿，最終卻用最惡毒的手段將我推入地獄的人，嫣然一笑。

“是啊，這就是我的生活，我不僅僅賣奶，我還賣身呢，你要麼？”

賀北驍猛地一把鬆開了我的手，下意識的甩了甩，似乎想要甩掉什麼臟東西。

果然……無論時光如何荏苒，一個人的天性都冇有那麼容易改變。

他還一如當年，有潔癖。

我一把推開他，毫不遲疑的朝門口跑去。

“錢，你不要了？”他站在我的身後，聲音薄涼，裡麵帶著刺骨的冷意。

“不要了。”無儘的羞辱讓我絕望到腿腳發軟，抖得幾乎邁不出步。

“你女兒的命也不要了？”他一步擋在我的前麵，高高在上的睨視著我的窘迫。

他……都知道了？

“小玲，年齡二十五歲，產齡二十八天，因女兒住院自願賣奶，身體健康……”

他一字一句的念著當初我報給紅姐的簡曆，刻意的將“出售乳汁”念成“賣奶”，短短的一句話被他念出了深深的惡意。

我默默的抬起頭，望向他的眼中充滿了憎恨！

如果不是因為當初他將我們兩個人第一次的照片發到學校聖誕晚會的大螢幕上，搞得我身敗名裂；

如果不是當初我被學校開除，被原本已經簽約的單位退回，現在的我會過著這樣的生活？

他怎麼能，怎麼能在對我做了那麼多卑鄙無恥的事情之後，還這麼理直氣壯地鄙夷我？

“你不是賣嗎？無論多少錢，我買。”

一直和我目光對視的他，眼中忽地冒出一絲火花。他猛然伸手一把按住我的頭，將我的頭朝著他的身體用力按了下去，

“你乾什麼？放開我！”望著他那張表情猙獰的臉，我伸手推打，整個人都慌了。

“既然賣，就專業一點！”他的聲音就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邊說邊用力的撕扯起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