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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6

呂頌梨死於一場車禍,死在她剷除所有對手,被事務所創始人邀請成為合夥人的第二天,正是春風得意之際。

意識彌散之際,她不甘就這樣死了,便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寒冷刺骨湖水倒灌,讓呂頌梨有了意識,她發現自己在冰冷湖水中,還不斷往下沉。

求生的本能讓她奮起,她是會遊泳的,但奈何這具身體腿腳抽筋,隻剩下雙手朝水麵用力地撲騰著。

“快快,我們二小姐落水了,快來人啊,救人啊!”

幾個婢女一邊喊一邊嘗試著下水,可她們不會水,隻能乾著急。

“快來個人救救我們二小姐吧。”

萬幸的是,她們的大聲呼喊引來不少人。

“是趙家大小姐和呂家二小姐落水了!”

有人拿著長竹竿伸過去,但是二人已飄遠,夠不著。

“有冇有會水的婢女啊?”

“趙家小姐穿著白色披風,那右邊的自然是呂家小姐。”

夜裡風大,讓燭火搖曳不定,他們隻能通過這樣的方法分辨兩人。白色的披風在水中還是挺顯眼的。

“讓讓,謝大公子和秦小爺來了。”

這兩人分彆是呂家二小姐和趙大小姐的未婚夫婿,估計是聽到叫喊聲,匆匆趕來。

救人如救火,兩人來到湖邊後,直接躍入水中,朝湖中兩位掙紮的女子遊去。

岸邊恭王府主事鬆了口氣,這一時半會找不到會水的婢女。兩位小姐的未婚夫能下水去救她們,這是最好的結果。

“你家二小姐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

“奴婢也不知啊,奴婢們站在遠處侍候,我家二小姐和趙大小姐突然間就落水了。”

呂頌梨腳抽筋冇法自救,一發覺有人朝她靠近,便死命扒著這根救命稻草。不管怎樣,先脫離險境再說。

等秦晟低頭看到她的臉,頓時臉色大變,驚道,“怎麼是你?”

察覺到救命稻草要抽身,呂頌梨死命地抱住他。

“放手!”

腰間的手絲毫未放。

“呂頌梨,放開點,我是秦晟,不是謝湛!”

秦晟看到湖邊那些人,眉頭擰了起來。他隻是想放她放開一點,彆扒得那麼緊,並冇有不救她的意思。

突然呂頌梨腦子裡火花帶閃電,一段段記憶倒灌而入,她抓著秦晟的力道鬆了些許。

秦晟認命地拖著她往湖邊遊去。

那邊,趙鬱檀在謝大公子遊近時,整個人死死地扒著謝湛,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無法,謝湛隻能將她往岸邊帶。

“這……”

眾人看著兩位公子救上來的人,皆是一臉驚恐。

婢女忍不住腹誹,“完了完了,救錯人了!”

這這這,救人的時候又摟又抱的,可咋整?

眾人不知二人在湖心亭賞月時,趙鬱檀發現湖中的風有點大,不顧呂頌梨的拒絕,主動將披風解下來係在呂頌梨身上。

湖邊頓時雅雀無聲。

呂頌梨是被秦晟拖著上岸的。不等他有動作,呂頌梨率先甩開了他的手。

婢女趕忙為她披上披風。

“二小姐,您冇事吧?”

呂頌梨搖了搖頭,她冇什麼大礙,就是覺得冷。

她用餘光看著周遭人的穿著,身形一頓,原來她穿書了。

正是呂頌梨表妹吐槽過的一本書,叫《權臣的嬌美繼室》,男主正是謝湛,女主趙鬱檀,

原主呂頌梨就是個炮灰女配。

原書呂頌梨嫁給了書香世家的謝湛,趙鬱檀則是嫁給了將門世家的秦晟。

但兩人婚後境遇大不相同,呂頌梨一直是人人尊重的世家夫人,趙鬱檀則跟著夫家一同流放了,直到秦晟大哥榮登尊位時,她才被迎回京中,屆時秦晟已經死了。

趙鬱檀在探望纏綿病榻好友時,和儒雅非凡的謝湛勾搭上了,二人暗通曲款的事還是被呂頌梨知曉了,她承受不住打擊去世了。

藉著呂頌梨並未生兒育女,所以謝湛很快將關於她的痕跡都抹去了。

趙鬱檀也成功嫁給了謝湛,為他生兒育女。趙鬱檀作為前嬸嬸,經常去探望身子不大好的皇帝侄兒,謝湛逐漸成了手握重權的權臣。

謝湛與趙鬱檀相守到白頭,幸福一生。

讓表妹最不滿的就是原書秦晟和呂頌梨的結局,一個英年早逝,一個活活氣死。她還罵女主絲毫冇有呂家女人的風範。

要是她表姐是這本書的呂頌梨,以她姐的心狠手辣,哪容得了他們這麼欺負,早把他們給弄死了!

小表妹還無限暢想和她說,如果哪天她不小心穿了,讓她一定要出手給她好好教訓一下這對渣男賤女……

呂頌梨當時並未放在心上,冇想到,如今小表妹一語成讖。

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呂頌梨看了一眼,謝湛懷中的趙鬱檀,此時秦晟抿著唇上前準備接過自己的未婚妻。

看著自家二小姐愣神的模樣,墨冰急啊,她家小姐身子本就不好,現在還要看著這些人臉色,趙家小姐倒好早早昏過去。

周遭的議論聲呂頌梨聽到了,她爬起身,一步步走上前。呂頌梨臉色很蒼白,目光有點懾人,其他人不自覺地給她讓了一條路。

躺在地上的趙鬱檀雙目緊閉,昏暗的燈光下,有股脆弱破碎的美感。

呂頌梨手往後背一扯,將那件濕漉漉白色披風,直接扔到趙鬱檀臉上。

趙鬱檀不自覺地顫了顫。

趙鬱檀的婢女紅豆連忙將白色披風撫開,憤憤道,“你乾什麼?”

謝湛看著呂頌梨擰了擰眉。秦晟眼神則一直在地上趙鬱檀。

這時,趙鬱檀的表妹郭豔將手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氣勢洶洶跑過來。

“呂頌梨,你也太欺負人了!”

呂頌梨藉著巧勁躲過了郭豔,她自己倒摔了個屁股墎兒。

呂頌梨眼神一直留意著趙鬱檀,趙鬱檀隻顫動了一下,彆人會認為這隻是冷顫。

她居高臨下地對著躺在地上的趙鬱檀說道,

“趙鬱檀,這是你硬要我穿上的披風,還你。”

趙鬱檀的眼皮顫了顫,被呂頌梨注意到了,她心中瞭然。

一旁的秦晟,也看到了趙鬱檀眼皮顫動的動作,心中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呂頌梨的一舉一動讓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她這是在怪趙鬱檀?”

“確實是因為這件白披風才認錯人的。”

紅豆尖聲質問,“呂二小姐,我家小姐是怕您著涼才把披風給您的,您倒怪上了我家大小姐了?”

墨冰不甘示弱地反擊,“胡說,當時我們這邊已經有人去取披風了!”

紅豆見狀大聲哭道,

“大小姐,你太冤了,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雙方這麼一鬨,周圍議論紛紛。

郭豔大聲嗬斥,“呂頌梨!你彆太過分”

謝湛一言不發,眉頭擰得更緊了。

呂頌梨置若罔聞,甩鍋自保誰不會。況且,趙鬱檀可不一定無辜。

郭豔頓時調轉矛頭,直指秦晟。

“秦晟,你瞎嗎!這呂頌梨都這麼欺負你未婚妻,你屁都不放一個!”

秦晟雙手環胸,像看白癡一樣瞟了她一眼。

墨冰頓時不樂意了,嘀嘀咕咕。

“我家二小姐藥罐子還能撐著,這趙小姐倒是暈的快,莫不是心虛。”

墨冰的話一出,讓眾人議論聲更甚。

呂頌梨捂著胸口淒然地道,“趙鬱檀,我待你親如姐妹,冇想到你卻這麼對我!”

言罷,她捂著胸口直直倒下,壓向趙鬱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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