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瞪大眼，下意識閉緊了唇。

孟霜晚滿意地頷首微笑，走到一條小路，她又道：“在這守著，彆動，我很快回來。”

煙雨終於忍不住開口喚：“娘娘。”

孟霜晚瀲灩笑意散去：“你該知道陛下對我的寵愛，無論我做什麼他都不會殺了我，可你們不一樣。”

煙雨一怔，孟霜晚低語：“我一句話就能決定你們的生死。”

看著僵住的煙雨，孟霜晚迅速消失在小路儘頭。

明明毫無記憶，這一草一木她卻熟悉無比，潛意識裡就是知道哪條路該通往哪裡。

走到一個小門出，孟霜晚回頭看了一眼，眼見著無人跟上，她鬆了口氣。

若非被逼無奈，她也不願嚇唬小姑娘。

可她不能再坐以待斃，記憶深處似乎還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在等著她去做。

走到那個小門，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孟霜晚順著那院子走進去，七拐八繞，便繞到一座裝修華麗卻又處處透著淒清的宮殿。

就在這時，迎麵走來一個宮女，看見她瞬間大驚失色。

“孟……孟霜晚，你怎麼會在這裡？”

孟霜晚不露聲色的思量，她果然是秦淮瑾口中的霜晚公主。

她雲淡風輕道：“聽聞皇後重病，特來看望。”

這時，旁邊的殿內傳來一聲冷笑：“你是來看本宮笑話的嗎？”

孟霜晚轉頭望過去，一張秀麗的臉顯露，卻因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而打了折扣，整個麵相都有些扭曲。

“看到本宮這樣，你滿意了？”

姚文淑臉色慘白，看起來十分虛弱，眼眸卻戾氣十足。

孟霜晚頭又隱隱痛起來，但她麵上卻毫無半分波瀾：“還不夠。”

姚文淑的臉驟變：“孟霜晚你果然冇失去記憶，我告訴你，隻要本宮不死，這皇後之位絕不會易主。”

孟霜晚笑了笑：“一個即將被廢的皇後，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

再看一眼姚文淑和她身邊僅剩一個的宮女，她眼眸平靜無瀾卻又似透出萬分嘲諷。

姚文淑猛地咳嗽起來，大聲嗬斥：“我就知道你當初在除夕宮宴上自刎是為了在陛下麵前使苦肉計，孟霜晚你真是下賤！”

隨著這句話一出，更多的碎片在孟霜晚腦海中閃過。

她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有些眩暈感傳來。

姚文淑眼眸漸深，想要一把撲過來卻被人一掌擊開。

她躺在地上，嘴裡嘔出一口血。

孟霜晚被人扶住，轉頭看去，煙雨神色焦急：“娘娘，陛下回宮了！”

她甩了下頭，稍一緩便道：“走，回去。”

煙雨冇有半分猶豫，帶著孟霜晚就往外走去。

走到原來的小路那裡剛拐出去便撞見神色冷冽的秦淮瑾。

秦淮瑾眼眸一凝，剛欲開口，孟霜晚再也撐不住，身體一晃軟軟往後倒去。

失去意識之前，她落入一個溫暖懷抱。

醒來時，孟霜晚已經回到了紫宸殿。

秦淮瑾一見她睜眼便神色擔憂地問：“可還有哪裡不適？”

孟霜晚一雙眼珠動也不動，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似的。

“無妨，讓陛下擔憂了，隻是腦海中偶爾會出現一些一閃即逝的畫麵，一凝神去想便頭痛欲裂。”

她說著揉了揉太陽穴。

秦淮瑾盯著她看了半晌，驀地抱住她，低沉嗓音響起：“是朕的錯，阿懿。”

孟霜晚微笑問：“陛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