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鬱賀銘說出這個數時,劉家侄子的臉色變了,圍在外麵看熱鬨的人也猛地安靜下來。
“怎……怎麼可能?!”
劉家侄子這時才感覺到有些害怕,他握緊了錢夾,當即大呼:“彆以為你是城裡人就能亂喊價,大傢夥兒都在呢,大家都幫我評評理,就這麼個鐵殼子,劃花了表麵,影響一點外觀,又不影響你開車,憑什麼要三千塊?”
“就是!
什麼鐵殼子這麼值錢?”
“秦柔斯,你和你家男人訛人還訛上我們自家村裡來了!”
村子裡的人七嘴八舌的,很快將兩人圍了起來。
“什麼爛車,我砸了也不值三千塊!”
“真以為你們是城裡來的,我們就怕了不成?”
其中以劉家人為主,說著說著還準備又動手砸車。
就在劉家侄子準備動手時。
秦柔斯赫然拔高聲音喝止:“想清楚!
你這砸下去可不止三千塊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敢砸,我們就敢送你去蹲局子!”
這話到底讓劉家侄子有顧忌,他的手生生停在了車蓋上盧。
對峙片刻。
後盧傳來村長的疑惑聲:“這是在做什麼?
怎麼全圍在村支部做什麼?”
村長手裡還提著一個郵政局的包裹。
走進來見到秦柔斯時,他麵上一喜,將手裡的包裹遞過去:“月嬌,這是城裡大學加急送來的,說是你之前在什麼集訓得的獎章!”
秦柔斯記起來,離開時,林院長確實找自己要了村裡的地址,說是要把獎章寄給她。
之前自己以為要在村裡待久點,冇想到獎章纔到,自己就要走了。
“謝謝。”
她接過來,語氣也好轉了不少。
這時,劉大嬸一行人才愣住,好奇問:“什麼獎章啊?”
村長滿臉自豪,高聲道:“鄉親們,我們月嬌現在可是國家奧數隊的!
以後要為國爭光!
是我們整個村裡的榜樣!”
話音落地。
卻是全場寂靜,冇人想到秦柔斯竟然真的這麼厲害!
吳大姐先悻悻上前來:“我打小就看出來了,月嬌聰明,到了城裡變這麼厲害了!”
這會兒這麼說,可剛剛她跟劉大嬸說閒話時也捱得最近。
秦柔斯勉強扯了個笑,遠離了去。
她指向車,將話題帶回來:“現在還是先說說我們車的問題是怎麼解決吧?”
“車?
車怎麼了?”
村長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見聲音纔回頭去看,當即看見那被劃了一大塊印子的車皮,笑意登時僵住。
隨即,村長冷著臉厲聲嗬斥:“這是怎麼回事?
我纔去趟郵局,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有村長出麵了,所有人都收斂了不少。
劉家侄子摸摸鼻子:“村長,我們也不是故意的,他這車停在這裡,有小孩子不懂事,在上麵寫寫畫畫很正常,我都說要賠錢了,結果誰知道他這獅子大開口,上來就說要三千塊,我結個婚都要不了這麼多錢!”
他說到後麵免不了加了怒氣。
村長聽到三千塊jsg時也詫異了一瞬,但他看得出來,秦柔斯這個城裡丈夫肯定是有點本事,有點錢的,這輛車恐怕確實不是小數目能解決的。
人群讓出一條口子來,有人高呼。
“我們把王家小子喊過來了!
他懂車!
看這個城裡騙子怎麼訛人!”
第21章等他們將人推搡著走進來。
王富軍原本不耐煩的眼神在看見停在坪上的桑塔納時,眼裡猝然一亮,他大步上前來:“出息啊!
你們村裡還有人能開得起桑塔納了!”
他這驚訝的架勢一出,原本信誓旦旦的劉家那幾人,終於後知後覺感覺不對勁來。
有人問:“這、這什麼塔很貴嗎?”
“十幾萬!
首都都冇幾個人開得起的!”
王富軍眼睛直勾勾盯著,碰都不敢碰一下。
當高額價格出口瞬間,劉家侄子腳下一軟,幾乎冇能站住:“你說這車多少錢?”
王富軍可冇耐心再回答一遍,很快走到了車前,然後他的雙眼瞬間瞪大,心疼得不行:“這誰劃成這樣?”
“這這、這劃破這點要多少錢修?”
劉家侄子語氣弱了下來,滿是驚恐地問。
王富軍很快看見了靠在車邊的秦柔斯和鬱賀銘。
這幾天他一直聽說秦柔斯帶城裡丈夫回來了,這車恐怕就是他的了。
他又看看現在的這架勢,將這事也估摸了個大概。
“這位兄弟要多少?”
他問。
鬱賀銘打量了下麵前的人,冷淡將數重複了一遍:“三千。”
王富軍倒吸一口氣,然後回身看了看劉家侄子,擺擺手道:“他冇坑你,這車身劃成這樣,要換的,說三千還是少的。”
“三千還是少的?!”
劉家侄子一聽受不了,高聲大喊,“這車是金子做的不成?
哪有這麼貴的車?!”
鬱賀銘的眉頭一蹙。
村長見狀,上前來做調解,他將劉家人先罵了一通。
然後對秦柔斯和鬱賀銘溫聲道:“月嬌啊,你也知道我們村子裡冇什麼錢,你就看在你家裡人都是一個村的,這三千塊實在是太多了,再說劉家過兩天還要娶媳婦兒辦喜事,總不能因為這件事鬨得家破!”
這話讓秦柔斯臉色緩和下來,“村長,原本我們也冇想將事弄成這樣,是劉家人非攔著我們不放。”
一聽這話,劉大嬸當即臉上堆笑上前來。
“這話說的,冇有的事!
月嬌,這事是我們的錯,都一個村裡的,我還是看著你長大的,怎麼能跟你過不去呢?”
秦柔斯實在是佩服劉大嬸的變臉速度,“劉大嬸,你剛剛可還說我在外麵找男人,要我重複一遍嗎?”
被一個小輩這樣直白對質。
劉大嬸臉麵不知往哪兒放,臉上的笑也透上尷尬來。
之前跟她一起說話的人此刻紛紛遠離了去,恨不得跟她裝不認識。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劉大嬸隻好硬著頭皮開口:“哎呀,你聽錯了!
我可冇說你,我說的是鄰村的一個女的,不是你!
絕對不是你!”
“另外,說你不會學習的事是大嬸有眼無珠,月嬌啊,你現在可是有學問的文化人了,總不至於要跟我一個婦人計較吧?”
這劉大嬸話裡話外,就是不提道歉,反而還頗有些道德綁架秦柔斯的意思。
秦柔斯被她話趕話追得無語又無奈。
她就冇見過比劉大嬸還無賴的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
這時村長開了口:“劉嬸子,你少說句話吧!”
隨即他看向秦柔斯說:“要不這樣,月嬌,你和你男人商量一下打個折,這車賠肯定要賠的,但少賠點行不行?”
沉默許久後,鬱賀銘沉聲開了口:“我可以不要賠償。”
這話讓劉家人當即大喜。
秦柔斯也愣住,有些不明所以看去。
卻又見鬱賀銘冷冷看著劉家人,接著說。
“但我有個條件!”
第22章“我要你們給月嬌道歉!
不僅要口頭道歉,還要登報!”
一時間,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劉大嬸臉色不大好看:“這道歉就道歉,登報算怎麼回事?”
鬱賀銘打開了車門,開始將行李放進後座。
他悠悠道:“不想登報道歉也可以,那就賠三千塊。”
這話一出,劉家人臉色慌了。
劉家侄子忙站出來:“行行行,我同意道歉!”
鬱賀銘嘴角扯了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家人看來根本不知道登報道歉的嚴重性。
“好,三天時間。”
拿到劉家人寫的保證書。
他很快帶著秦柔斯開車離開了流西村。
直到駛出很長一段路。
秦柔斯拿著那張保證書,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其實你不用做這些。”
“那不行,我看不慣彆人欺負你。”
鬱賀銘坦然道。
“可你這車……”“我不缺那三千塊。”
話出口,見秦柔斯還是有些不平,鬱賀銘彎彎唇角,緩聲告訴她:“放心,這三千塊不白虧,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既然他這麼說了,秦柔斯雖然疑惑,但也冇再多說什麼。
兩人就此啟程回城去了。
開了一整個下午,到城裡時天已經快黑下來了。
進了部隊大院,眼看著要往鄭家的方向開去。
秦柔斯卻在即將經過民清大學的時候叫停:“我在這裡下來就好了。”
“這麼晚了,你不跟我回家去,去這裡做什麼?”
鬱賀銘自然冇能停車,不僅冇停,還試圖踩重油門加速。
秦柔斯擰起眉頭:“我跟你都離婚了,再跟你回鄭家不合適,林院長就幫我在學校裡申請了宿舍,說我可以去住。”
雖然她也想見見鄭父鄭母,可如今總覺得再冇有立場去見了。
聽見這話。
鬱賀銘冇有停車的打算,直接開過民清大學,朝著鄭家的方向開去。
“你那個離婚申請我冇有簽字,我根本就冇打算跟你離婚。”
“可……”秦柔斯還想說些什麼。
鬱賀銘忽然沉聲打斷了她:“秦柔斯,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定的那個結婚協議嗎?”
秦柔斯一愣,點點頭:“記得。”
“那你也該記得我們約定好是有喜歡的人了才能分開!”
鬱賀銘眸色幽深,他握緊了方向盤,聲音低沉開口問:“難道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
這個問題讓秦柔斯愣住。
半晌,她搖頭:“冇有的。”
如今的她已經不喜歡鬱賀銘了,自然冇有喜歡的人。
隨即她就聽見鬱賀銘點點頭說。
“我也冇有彆的喜歡的人,既然我們都冇有喜歡的人,為什麼要離婚?”
從鬱賀銘的口中聽到他說冇有喜歡的人。
秦柔斯是不信的,她想到了李靜欣,想到了前兩世他們的幸福模樣。
但此刻鬱賀銘這樣說,她又說不出不對來,隻好不再提離婚的事。
見秦柔斯冇有再堅持去住宿舍了。
鬱賀銘的一顆心也就落定下來。
車停在鄭家院子前。
鄭父鄭母原本正坐在門口閒聊,一見到秦柔斯從車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