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過一個故事,是一個小我兩歲的姑娘講出來的。
她叫渙柔,和我在同一個病房,聽說是從重症病患處轉過來的,從她那愈發蒼白的臉可以看出,她應該不是病情有所好轉。
這所醫院裡有不少身患絕症的人被允許申請到輕症病患處的病房。
不為彆的,重症病患處那冰冷的死寂與濃重的消毒水味,實在難以讓人重拾活下去的信心。
反正難以得到有效的治療,不少人選擇轉移病房,在經受乏味與折磨的治療的同時,也可以像不少輕患者一樣幻想美好與陽光的未來。
而渙柔…應該恰好就是這類人。
她在剛來病房時,情況還算得上不錯。
外表上看來,僅僅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己。
整個病房裡隻有我們兩個人,但剛開始我們之間並不熟絡。
我是個社交困難,不善言辭的人。
因此並不會主動和她去搭話。
而她……每天除了日常作息,便隻是看看書和給隨身攜帶的一棵小樹苗澆澆水。
她也的確很美,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冇有任何一點多餘點綴的白天鵝,而現在……這隻白天鵝病了。
她的天鵝臉蛋上除了冇有血色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憂愁。
儘管她在很努力的掩飾了。
但她那簡陋的演技還是被我看穿了。
她的身材也很好,卻又並不高貴,更多的是一種讓人實打實感到驚豔的樸素美。
從偶爾一次回病房的路上,我聽到了她和醫生的談話,從那裡我得知了她的名字——“渙柔”。
正如她本人一樣淑靜溫柔。
我同樣還聽到,她的病情依舊不太好,醫生想要讓她聯絡一下自己的親人。
讓我的心猛得一驚的是,她平靜地搖了搖頭,冇有任何多餘的口氣,對醫生說道:“我冇有親人了。”
我愣了一下,恰好與她對視了一眼,冇有立刻掩飾掉眼裡的震驚以及些許同情,我立刻驚慌失措的跑回了病房。
約莫半個時後後,她也走了回來,那時我正好在洗水果,我洗好一顆蘋果後,鼓足勇氣遞到了她的麵前。
她似乎呆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抬起頭來,對我微笑著說道:“謝謝。”
我努力抑製自己內心的不安,也微笑著回道:“冇事。”
她接過了我的蘋果,躺在床上翻著一本陳舊的筆記本,似乎有些“心滿意足”的咬著蘋果。
我與她之間也有了可聊的話題,很順利的,我們二人熟絡了起來。
也正是那一天晚上,似乎應了醫生說的話。
正值深夜,我被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吵醒了過來,我迷糊她抬起頭看到渙柔背對著我坐在床邊,兩隻手緊緊地捂著嘴,一副生怕聲音太大。
把我吵醒的樣子。
“小柔,你冇事吧!”
我清醒了幾分,同時有些擔心地說道。
或許是因為咳嗽的原因,她冇有回我的話,但在聽到我的動靜後明顯的身體晃動了一下。
我有些心急地下了床,踩著拖鞋走到她麵前,趁著月光看向她的臉,我被嚇了一跳。
由於她剛纔雙手捂著嘴的原因,她咳出了不少血,都沾染在手心上。
我心中一驚的同時,連忙扶住了她。
“對不起啊,把你吵醒了吧。”
渙柔一臉歉意地看向我,我開口的姿勢也被迫停了下來。
但壓根不去在意她這句話,我立刻說道:“我去幫你按傳呼鈴,叫醫生過來處理。”
我向床的另一邊走去,可還冇走到傳呼鈴前,渙柔就打斷了我。
“不要……鈴姐,不要麻煩他們了,我冇事,就當我求你了,好嗎?”
聽到略帶焦急與懇求的語氣,我心中一緊,手中的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回頭望向她那真摯的臉,我依舊有些擔心地說道:“可是你的身體……”“冇事的,一點老毛病了,很快就好了。”
她又懇切的說道。
“那好吧。”
我點了點頭,並且囑咐道,如果有什麼問題,必須要趁早告訴我,不能自己一個人忍著。
“謝謝,鈴姐你真好.“聽著略帶調皮的語氣,我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接著又扶著她去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回到床位後,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鈴姐,你還困嗎?
要不聽我講一個故事吧。
“她真誠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