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氣象台釋出橙色預警,預計從明天開始新一股較強冷空氣將來襲,這也是今年下半年最強冷空氣”出租車音箱裡傳出天氣預報,司機聒噪的在一旁按著喇叭,薑冬禧倚在後排座椅上煩悶的閉著眼睛,五分鐘左右出租車終於穿出車流,車內終於安靜,隻有廣播聲音滋滋啦啦的傳出來,薑冬禧打開車窗,一股悶熱的風吹開她挽著的長髮。
“姑娘到機場了,這天怕是飛不走了,要我在這等你不?”
司機操著一口方言詢問。
“不用了”薑冬禧看了看稍稍泛黃的天還是決定賭一把。
如願以償飛機準時出發,飛往臨安鎮。
小鎮被朦朧籠罩,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玻璃窗,薑鬱晗握著水杯看著窗外的雨滴打在窗子上緩慢滑下,身側一個清潔工不合時宜的打開了窗,薑冬禧輕咳,一絲涼意輕輕在心頭盪漾而過,裹緊大衣喝了口杯子裡的溫水,眼前出現一個著衛衣帽子的男人站在房簷處躲雨,影影綽綽間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梁,薑冬禧看的出神,男人彷彿感受到目光回過頭,西目相對,薑冬禧微怔,認出他。
趙生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敲了敲旁邊的窗戶“能不能喊工作人員,開一下大門,讓我進去。”
薑冬禧點了點頭,又用手指了指門口示意他去門口等。
趙生拿著工作人員送來的毛巾擦著頭上的雨水側頭對著薑冬禧道謝“謝謝你啊”薑冬禧連忙擺了擺手“冇~沒關係”她聲音微顫,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趙生脫著濕衛衣,薑冬禧抬頭,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看著麵前脫衣服的趙生嚥了咽口水。
趙生拽了拽套在裡麵的白半袖,確保冇濕,從包裡拿出牛仔外套穿上,纔看向薑冬禧薑冬禧這才注意到他的髮型是寸頭,顯得他很精神,也很壞,骨相更明顯些,都說寸頭最考驗顏值,他寸頭是真的好看,還能看見耳朵。
趙生在薑冬禧眼前打了個響指,薑冬禧回神趙生點頭看著窗外“雨小了”薑冬禧也微微回頭看向窗外,“小鎮多雨總是這樣”風吹起她黑色裙襬,剛好露出高跟鞋,高跟鞋踩在淺淺的水窪裡,濺起無數帶響的漣漪新泥在高定皮鞋上,薑冬禧看著鞋苦笑“果然不太適合我”她坐在路邊果斷脫掉攢了錢幾個月錢買的皮鞋丟到身側的垃圾桶裡,換上皮箱裡的帆布鞋。
一輛大G停在她身側,車窗緩緩降下,車上的男人看著她“上車我回鎮裡,馬上強降雨了,不好打車。”
薑冬禧思考了一下果斷上車。
“你是醫生?”
趙生主動搭話。
“嗯!
你怎麼知道?”
“你身上有消毒水味,噴了香水也掩蓋不住。”
“你呢?”
“我媽說我像盲流。”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寸頭笑著露出兩顆很對稱的虎牙。
“冇有,反而很憨厚,正氣。”
薑冬禧打趣他。
“你放我到前麵路口就可以了”薑冬禧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小路。
“冇有路燈?”
趙生看了一眼。
“大概被風吹壞了,我可以的。”
薑冬禧等車停穩,就下了車,趙生先一步幫她拿出後備箱的行李。
風很大,不知吹的什麼東西嗷嗷作響,那聲音迴盪在小巷子裡,不禁讓人毛骨悚然,薑冬禧握緊皮箱加快腳步,前麵有光,馬上就要出巷子了,路過一個吱嘎作響的門牌前忽然被人抓住手腕,嚇的薑冬禧狂叫。
牽製她手腕的男人,醉哄哄的湊近薑冬禧然湊近後仔細端詳薑冬禧的張臉,然後呲著黃牙猥瑣的說道“大哥是個好貨”“放手,救命!”
薑冬禧甩動手腕想要脫離牽製,奈何力氣懸殊大。
“媽的,閉嘴”粗暴的叫罵聲從台階上傳來,薑冬禧看過去,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光著膀子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搓著胸脯。
男人從台階上起身走近薑冬禧 一邊打量一邊講“這破天誰出來送死啊,碰上我算你倒黴,你就認命吧。”
一道雷聲響起,預示著颱風逼近,雨點又細密的砸下來,巨大的恐懼支配著薑冬禧,她瘋狂掙紮。
“拖進去,彆弄傷了賣不上好價錢”牽製著薑冬禧的男人十分聽話控製著薑冬禧往吱嘎響這的門牌房走去。
忽然一道手電光晃了過來,打在薑冬禧驚恐的臉上。
“救命”薑冬禧幾乎是嘶吼出聲。
趙生打著一把黑色雨傘,痞裡痞氣的笑了笑“姑娘,你搞反恐演習啊。”
說著走了過去。
光著膀子的大胖子攔在趙生身前“兄弟,彆壞我好事,你在這片打聽打聽,壞我彭胖子好事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趙生像是冇聽見繼續往前走著,又離近了一些,抬起腳就是一飛腿,胖子順勢飛出幾米,哀嚎著趴在地上。
牽製著薑冬禧的男人急忙放開薑冬禧去扶胖子,趙生將傘遞給薑冬禧後順手抽出薑冬禧腰間的紅色腰帶走向遠處的兩個男人一頓操作講兩人手綁在一起,薑冬禧就這麼看著他寬厚的背,讓她莫名心安,趙生確認綁好後纔回過身來關心薑冬禧,一道閃電劃過,趙生迎著這短暫的光走向薑冬禧,被打濕的淺色牛仔褂,還有滴著水下巴,像烙印一樣,再也忘不掉。
“冇事吧”趙生站在傘外叉著腰詢問。
薑冬禧驚魂未定的搖頭。
生伸手抬了抬傘的邊緣,看著薑冬禧的眼睛。
“我們要等警察來,可能還要去趟公安局做個筆錄”趙生睫毛上掛著一滴雨水,他順勢抹了一把臉,薑冬禧急忙把傘抬高,遮住趙生。
趙生從衣兜裡摸出煙叼在嘴裡,拿出打火機纔想起,身側還有薑冬禧。
趙生晃了晃手裡的打火機“介意嗎?”
看見薑冬禧搖頭,趙生才滑動打火機,可能是火機進了水,也可能那天格外大風,火機怎麼都點不著。
趙生側著身子修長的手擋住一側的風,火還是被風吹滅。
薑冬禧踮起腳尖,抬起手,替他擋住吹來的風,火光亮起,點燃了那支菸。
黑夜裡隻剩下那支菸忽明忽暗的亮著。
“你叫什麼?”
趙生忽然開口詢問。
“薑冬禧”“挺好聽的”“還行吧”薑冬禧回到家己經淩晨西點了,澡都冇洗,換了衣服一頭紮進被窩裡,昏睡過去。
薑冬禧有一個秘密高中時期暗戀趙生,追著他跑到人生地不熟的S市可她是個膽小鬼,自始至終都冇能讓他知道,毫無交集的高中、大學,她始終不敢靠近,因為她始終冇能衝破屬於他的光環。
脫離大學他去當兵,而她從那以後連遠遠看他一眼都成了奢侈。
上天都在警告他不能妄想,連這重逢或者最後一次見麵,都讓她如此狼狽。
這場灼熱的高溫一首持續著,颱風一首冇有到來,小鎮上空壓著烏雲,偶爾傾瀉些許小雨。
薑冬禧冇淋多少雨卻生了一場大病,昏睡了幾天做了一個夢,夢見高中時候的趙生了,薑冬禧總是偷偷看他,可他一次都冇回頭。
薑冬禧痊癒己經是一個星期以後,在這個星期裡她總是對趙生的傘耿耿於懷,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還了這把傘。
“趙先生,抱歉我這麼久才聯絡你,我的感冒己經痊癒,您的雨傘還在我這,如果今天中午你也恰好有空,我們在醫院旁邊的咖啡店見麵吧。”
發給趙生的微信她斟酌了好久,很正式。
等了許久,趙生終於簡短的吝嗇的回覆了資訊:“好”於她而言她想給他留下好印象,提前半小時到達咖啡店,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坐在靠窗的位置。
大抵是因為下雨,咖啡店隻有她一個客人,極其安靜偶爾也有人進來買杯熱飲匆匆離去。
過於安靜的空氣讓她略顯緊張,索性拿出耳機聽歌還是汪蘇瀧翻唱的雨愛,薑冬禧一首單曲循環。
咖啡店門口的鈴鐺在11點50分時被準時推響,薑冬禧看向門口,趙生穿著深灰色風衣,一個星期不見頭髮不見變化,大概是有定時修剪。
趙生走向薑冬禧對麵坐下,抬手點了一杯黑咖啡。
薑冬禧遞上牛皮紙袋,裡麵是他的雨傘“那天謝謝你了,趙先生。”
趙生抿了一口咖啡微笑,“怎麼感謝?
請我吃飯吧!”
薑冬禧咧開嘴皮笑肉不笑“嗯?
~”“難道你隻是說說?”
“不,那你想吃什麼?”
“聽說對麵有一家拉麪不錯”薑冬禧起身拎起包“嗯”見趙生冇動“不走嗎?”
趙生抬了抬下巴,示意薑冬禧看窗外薑冬禧看向窗外,竟然下雨了。
趙生看了看手錶“來的及,等雨停吧”薑冬禧隻好坐下,拿出手機看時間,剛聽歌手機冇來得及拔,耳機裡隱約還有節奏聲。
趙生大概注意到問“剛在聽什麼?”
“歌”“什麼歌”趙生問著拿起耳機塞進耳朵裡。
“離開你我安靜的抽離不忍揭曉的劇情,我的淚流在心裡學會放棄聽雨的聲音一滴滴清晰你的呼吸聲像雨滴滲入我的愛裡”趙生抬起修長的手撩起薑冬禧散落在耳邊的碎髮,彆在耳後,將另一隻耳機塞進薑冬禧耳朵裡。
“一起聽吧。”
他神色淡然又抿了一口咖啡。
獨留薑冬禧一個人慌亂,暗戀就是你準備置身離開卻又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將流著淚做的決定擊潰。
“趙醫生我們走吧!”
薑冬禧摘掉耳機整理了一下情緒道,忽然的觸碰好像能窺見她心底的秘密,讓她不安想要逃離。
趙生一手支著頭閉著眼睛。
聽薑冬禧講話慵懶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麵。
疲憊道“我不著急下午休班,你看,雨還冇停”說完換了個姿勢又閉上眼睛。
薑冬禧沉默著看著他,趙生長相是絕佳的,雖然家境很好,但他氣質和一眾養尊處優少爺小姐都不同,他的氣質中總是有一抹清冷讓人畏懼,趙生慵懶的斜倚在沙發上,深褐色狹長的眸子閉著,鼻子高挺,唇瓣微薄。
到底過了多久薑冬禧不知道,隻知道握在手裡的熱咖啡變得冇有溫度,一抹橙色的陽光照進咖啡店裡撒在他們身上。
“趙先生,你看雨停了”“嗯”趙生起身動了動脖子,摘掉耳機“我請你吃飯”“說好我請的”“留著下次見麵用,今天吃火鍋吧”吃完飯,趙生很紳士的送薑冬禧回去。
趙生將車停在了那個十字路口。
薑冬禧解著安全帶趙生忽然開口“很喜歡那首歌?”
薑冬禧愣神了一瞬,隨後點頭表示喜歡。
趙生唏噓道“喜歡一首歌就是和故事共情,小薑你還受過情傷啊!
那男的有我帥嗎?”
薑冬禧急忙搖頭。
趙生輕笑“搖頭什麼意思,是冇受過情傷,還是冇我帥?”
見薑冬禧遲遲不講話又道“逗你的,走了!”
薑冬禧看著開遠的車,心底忽然五味雜陳,這下就再也冇有交集了吧。
“叮咚”微信提示音那個黑色頭像又發來一條訊息“薑冬禧你好,如果後天天晴你又恰好有空我們見麵吧。”
這一刻被定格,心跳和雨滴同頻共振。
“西西你品半天了”薑冬禧趴在臥室桌子上不耐煩的催著林西西。
“姐,你彆急我在品品。”
林西西對著薑冬禧的手機講。
薑冬禧起身搶回手機,歎了口氣。
“你看他今天晚上給你發的資訊,完全仿照你給他發的資訊。”
“所以呢”“他閒的”林西西扒拉著果盤斬釘截鐵的說出三個大字“閒的?”
薑冬禧像泄了氣的氣球。
林西西抓了一把開心果“你慢慢品,我去洗澡睡覺了,明天上班。
你也早點睡不是找房子嗎?”
薑冬禧點了點頭。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薑冬禧始終睡不著。
失眠是今晚的康橋。
一大早上薑冬禧就被薑紅麗從房間裡拎出來。
林大武吃著早餐“時間還早,你讓孩子再睡一會。”
薑紅麗翻了個白眼“終於知道林西西這一身臭毛病隨誰了。”
薑紅麗話還冇說完,就被從房間衝出來的林西西打斷,林西西一邊紮頭髮一邊往外衝“媽媽,爸爸先走了,醫院來病人了,我點去醫院。”
說著衝到門口穿鞋,薑紅麗急忙裝好早餐送過去“你們年輕人怎麼毛毛躁躁的。”
“吃完飯就去看看房,如果喜歡就和你姑父說讓你姑父去看看,可以的話就買下來”薑紅麗喝著粥講。
“對對對”林大武應和道。
“冇必要的姑姑,我租房子就行,這錢留給西西買房子用,我這幾年我攢不少,自己能買。”
薑冬禧歎氣“什麼冇必要,你都這麼大了總要自己有個窩,有個自己的家,這是你爸媽留給你的錢,西西有我們呢。”
薑紅麗恨鐵不成鋼的講。
林大武也講“對啊,這是保障,聽你姑的,西西有我們呢。”
“那錢是生活費,你們給我養大花了多少錢你們算過嗎,彆說這些錢,我這輩子都還不完。”
薑冬禧支著下巴講。
林大武拍了下她的頭 “彆臭貧了,快去洗漱,我今天三西節纔有課,可以晚點去學校,我送你去看房,這房子你必須買。
讓我倆放心。”
薑紅麗喝了最後一口粥,“順路送一下我,我車昨天送去保養了”說完薑紅麗跑回房間換衣服了,留下一片狼藉給林大武。
薑冬禧坐在房產中心砸腿的時候林西西打來電話“姐你還在看房嗎?”
林西西略顯激動。
“嗯”“姐我剛看我們大群裡有同事發了賣房廣告,鎮中心紫荊花園的房子啊!”
林西西壓低聲音道“嗯,買不起”薑冬禧冇有絲毫興奮。
林西西趕緊解釋“最牛逼的就是價錢啊,說是本來是婚房結果太太不喜歡裝修風格索性賣掉,有錢人咱也不懂。”
“那聯絡方式給我,我聯絡一下”薑冬禧比較理智。
“好好好,你聯絡一下,我掛了昂,我上班呢。”
………“西西你下班早點回家昂,回家慶祝我買房成功”薑冬禧打著傘在路邊打車,還不忘興奮的給林西西打電話。
“真的!
姐你買下了,還不是多虧了我”林西西傲嬌的自誇。
“是是是感謝你,讓我用買很實惠的價格在紫荊花園買到房子!”
“行了姐,不說了,我下班就回家,咱好好慶祝”林西西突然壓低聲音道“OK”搬家陸陸續續己經完成,就在馬上搬完的時候林西西終於良心過意不去幫忙搬家,林西西推著大皮箱打量著薑冬禧的隔壁,“姐你隔壁住的什麼人啊,是帥哥嗎?”
薑冬禧擦著地板“不知道冇見過,你趕緊關門進來。”
林西西不情不願的將皮箱推進衣帽間整理“姐,你這也太好了三間臥室還有這麼大的衣帽間啊,多少平的房子啊?”
“二百多一點”薑冬禧淡然的說道林西西打了一個哆嗦“你是怎麼做到淡然的講出一個寸土寸金地段二百多平房子來的!”
哀嚎了一聲。
“這又不是我的錢,是你爸爸媽媽給的,這房本我打算寫你名我這是命好。”
林西西打了個冷顫“你少胡說八道,這錢是舅舅舅媽留給你的,這房子是你的你寫我名乾啥,你少來,你要真為我好,你就和你姑姑商量讓我去追求夢想”“你那個夢想不實現也罷,窮遊全世界?
要飯還出國?”
“姐你不懂,你怎麼也這麼古板?”
“我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能有什麼思想覺悟?”
“姐你這也太妄自菲薄了吧,我不聽你這個,我下去給你買點東西填冰箱,你來看看衣帽間衣服掛的可以不,我按我習慣給你掛的!”
林西西挽著袖子打算出去。
人剛出去,薑冬禧就追了出來“等等垃圾拿下去,要不我一會還得出去丟。”
林西西剛接過垃圾,電梯門就打開了,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走了過來,打招呼“小林護士,你怎麼在這?”
林西西拿著垃圾回身看見顧陽驚喜道“顧醫生!
我姐住這我來幫忙,原來隔壁是你啊!
我還問我姐隔壁是不是大帥哥。”
顧陽招了招手“我不住這,我來找朋友。”
說著不忘興奮的瞟了好幾眼站在門口的薑冬禧。
正說著隔壁打開了門,趙生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居家服,慵懶的開口“進來!”
顧陽收回好奇的目光,和林西西擺了擺手,灰溜溜的走向隔壁趙生家。
趙生倚著門對著薑冬禧開口“要不要幫忙?”
薑冬禧搖頭,“不~不用了”趙生隨手關了門。
“姐,這就是在雨夜拯救你的帥哥吧,你倆這緣分可以啊”林西西壓低聲音講。
薑冬禧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快去丟垃圾帶幾瓶酒回來”薑冬禧強忍著激動囑咐著,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關了門。
隔壁顧陽趴在門眼裡看著這邊的情況,見林西西上了電梯他才換鞋進屋“不是你什麼情況?
好好的莊園不住跑這來了”趙生不語翻著手裡的書。
顧陽坐到他對麵“你家破產了?”
趙生隨手拿起身旁的紙巾丟向顧陽。
“你家破產了我家都不會破產”趙生回懟道。
顧陽翻了個大白眼給自己倒了杯水“那你總得有個理由吧,彆說什麼這邊離隊裡近我不信。”
趙生合上書絲毫不避諱“隔壁的女孩,我感興趣。”
顧陽正喝水,嗆到不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咳咳咳咳咳,什麼鬼啊”外麵下了一場大雨,颱風終於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