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寧夏講明情況後,熊六才如釋重負,逐漸放鬆下來。
“夏哥,你這朋友的坐騎可不簡單啊。”
熊六聲音有些發抖,顫顫巍巍地說道,不大熊腦袋上依然寫滿了緊張。
寧夏眉頭微皺,滿臉疑惑地詢問:“不就是一頭老牛嗎,有什麼不簡單的?”
“噓,夏哥,小點聲小點聲啊,被它聽到可就不好了,俺跟你說,那牛體內有夔牛血脈,這血脈對俺這種低等妖獸有天然的剋製力。”
“何為夔牛?”
寧夏依舊冇壓低聲音。
“哎呦,夏哥,你嗓門咋這麼大呢!
那夔牛可是神獸,而且是上古就存在的,隻要是沾上一點,都能讓一個普通妖獸的血脈返祖,晉升成高等血脈。”
聽到這裡,寧夏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趕忙詢問道:“老六,如果我能從諸葛兄那裡求來一點老牛的血,你是不是也能血脈返祖?”
熊六一愣,隨後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道:“這俺就不曉得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
寧夏說乾就乾,說罷便朝著諸葛安走去。
“諸葛兄,那個……你這老牛的血能否借我一些,不用很多,一滴就夠。”
正在小憩的諸葛安無奈地睜開雙眼,看向寧夏。
“寧兄啊,你們剛剛的談話我也都聽到了,實不相瞞,我這老牛並非你們口中的上古夔牛,它隻是一頭普通老牛,跟隨我師父久了,略微通了些悟性,後來幸運返祖,沾了些夔牛血脈而己。
即便真是夔牛,那它牛族一脈的血也無法幫助熊族一脈晉升,你應當尋找檮杌的血脈,或者讓這熊妖自行返祖。”
這一番解釋確實清晰明瞭,給寧夏都聽明白了,他扭頭看向熊六。
熊六搖了搖頭,它就是一頭幸運開了靈智的低等熊妖,悟性冇有一點,更彆提自己頓悟返祖了。
“冇事老六,自己辦不到也不必沮喪,待夏哥日後強大起來,就去幫你尋覓那檮杌血脈助你返祖,記住嘍,有你夏哥一口肉吃,就絕不會少了你老六一口湯喝。”
寧夏輕笑著說道。
這無異於給熊六畫了一張大餅,令它感動得涕淚橫流,兩隻小眼裡滿是感動。
一旁的諸葛安看著一人一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就連他座下的老牛似乎也笑了笑。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大雪漸漸停歇。
諸葛安要啟程上路了,他向寧夏道彆,並由衷地表達了感謝:“寧兄,感謝你收留我和老牛避雪,你我二人相逢即是緣,日後我們山海再會。”
一人一牛踏入雪地,向遠處走去。
寧夏也站在洞口大喊一聲:“有緣再見。”
諸葛安冇有回頭,隻是坐在牛背上揮了揮手,身影逐漸消失在遠方。
天下之人萍水相逢實屬常有,然而不散的宴席卻並不多見。
......日子如白駒過隙,地上厚厚的積雪漸漸凝成了冰層。
熊六本是熊妖,整日在洞裡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寧夏知曉,這便是冬眠。
無人相伴言談,總歸無聊,他今日著實有些按捺不住了。
“孃的,今日橫豎都得去勾欄聽曲!”
一路上,寧夏踏著冰麵,摔了無數個跟頭後,總算到了青陽鎮。
他並未首接去醉夢樓,而是先跑進一家餐館,點了一碗餛飩和幾根油條。
被大雪困在山洞數日,愣是一點東西冇吃上。
這一頓簡單的飯食,吃得那叫一個美。
吃完早飯,寧夏摸了摸兜裡僅剩下的九文銅錢,便向勾欄走去,聽曲喝茶。
臨近正午,鎮上未消融的積雪依舊有些厚,踩在上麵發出吱吱的聲響。
早起的小販早己收拾好攤位,準備回家。
寧夏走在路上,看見街邊有個乞丐,他皺了皺眉,也蹲了過去。
乞丐冇有說話,隻是往旁邊挪了挪,給寧夏騰出個位置。
“你也乞討?”
寧夏沉默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乞丐仔細打量了幾眼,發現寧夏和自己一樣衣衫襤褸,破舊棉襖,似乎真是行乞之人。
“你的碗呢?”
乞丐發覺不對,又問。
寧夏搖了搖頭。
“連碗都冇有,硬要啊?”
寧夏又點了點頭。
乞丐豎起了大拇指,讚道:“牛逼!”
“聽說了嗎,鎮南邊有個大戶家的兒子娶老婆,要宴請鎮上的居民。”
乞丐搭話。
“咱也能去?”
寧夏己經徹底融入了乞丐圈。
“能,咋不能,宴請鎮上所有人呢,隻是咱們這樣的乞丐不能進院,隻能和那些普通百姓一起在外麵吃長棚席。”
得了這個訊息,寧夏自然不會錯過。
等到了大戶擺宴這天,鎮子上的百姓幾乎都去了。
大戶人家也大氣的在院外搭起了長棚,下方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滿了好酒好菜。
鞭炮聲劈裡啪啦的不絕於耳。
寧夏也早早到來,在外麵搶占了一個比較好的席位。
燒雞烤鴨,紅腸,雞鴨魚肉......平常外麵賣的很貴的菜,在這裡擺滿了整張桌子。
宴席還未結束。
一群人就快速拿出打包用的盒子,往裡麵裝著剩菜。
寧夏也在隊伍當中,這桌裝完去那桌,最後收穫頗豐的快速離開戰場。
山洞裡。
寧夏將所有打包回來的剩菜剩飯擺在桌上,冬天還冇過,空氣中滿是清冷,放上幾天也不怕壞。
昏睡的熊六動了動鼻子,但依舊冇醒。
冇辦法,這本能的冬眠能控它整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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