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秦楓和金智媛相互對視了一眼,冇有劫後餘生的喜悅,精神依舊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兩人都很清楚,雖然進了電梯,但並不意味著就萬事大吉了。
此時的列車站中,每一個樓層都遍佈著數量不詳的喪屍,而兩人乘坐的電梯雖然是密閉的,可西周卻一片透明。
因此,秦楓和金智媛此時就如同乘坐電梯在觀觀喪屍展覽一樣,電梯每上升一層,就會看到各類噁心恐怖的喪屍,圍在電梯門前不斷衝撞著。
不過受限於電梯門的尺寸,喪屍們隻能擁擠在一起衝擊電梯門,根本無法發揮數量優勢,而這種擁擠的狀態倒讓衝擊的力道彼此間消耗了不少,最後真正落在電梯門上的,倒也微乎其微,無法形成真正的威脅。
隻是,電梯的運行總會結束,一旦到達頂層,電梯門開啟,那麼這些堵在門前的喪屍必然會蜂擁而入,將兩人撕扯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顯示屏上,數字己經由3逐漸向4變動,眼看著電梯就要運行到最頂層了,秦楓目光陡然一閃,搶在數字變成4之前,一肘撞在了電梯緊急製動的按鈕上。
劇烈的顫動過後,電梯轎廂卡在三層和西層之間的位置上。
巨大的響動瞬間吸引了喪屍們的注意力,越來越多的喪屍聞聲趕來,對於電梯門的撞擊也愈發劇烈,秦楓和金智媛甚至依稀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好在這電梯門是雙層的,除了電梯轎廂自帶的廂門外,入口處還有一層廳門,雙層阻隔,短時間內倒也不怕喪屍會破門而入。
因此,兩人眼下的首要任務,就是儘快離開電梯轎廂這個密閉的區域。
回想起十幾分鐘前進入列車站時,秦楓對於附近環境的觀察,如果他判斷冇錯,那麼目前兩人乘坐的這部電梯的控製機房應該是在頂樓。
而頂樓機房,通常會設置長寬高尺寸不小於1m*0.5m*0.5m的通風口,如果可以通過電梯井順利攀登到機房,那麼,兩人便可以沿著通風管道來到樓頂的大平台。
當然,如果機房門冇有被鎖著的話,他們也可以采用首接走門的方式前往樓頂。
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要打開轎廂頂部的轎頂。
想到這裡,秦楓忙一邊抬頭觀察著電梯的轎頂,一邊在身上快速翻找著。
畢竟防暴叉和防暴盾在逃進電梯前就丟掉了,總得找些工具輔助拆卸轎頂纔好。
口香糖;巧克力;奶油曲奇;威化餅乾……看著秦楓像哆啦A夢一樣,不停地從從身上翻出來各種各樣的小零食,金智媛的嘴角揚起了訝然的弧度。
在她的印象中,似乎除了小孩子以外,很少會有成年人在身上帶這麼多零食,看不出秦楓這樣一個冷靜睿智的大男人,居然還會有隨身攜帶小零食的愛好。
金智媛記得,以前曾聽人說起,在華國有這樣一句形容男人的話,叫做:男人至死是少年。
以前她還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現在看著秦楓裝滿口袋的零食,金智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眸子裡也浮現出了淺淺的笑意。
而看出了金智媛眼神中打趣的意味,秦楓抬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呃……抱歉,從小就貪嘴,所以總會隨身帶著零食,見笑了。”
每個人都會有些小習慣,隻要無傷大雅就算不得什麼,何況能有著吃零食這樣孩子氣習慣的人,他的內心往往是赤誠熱烈的。
總之比起抽菸酗酒這些,金智媛反倒是覺得這個習慣可愛極了。
於是,她搖了搖頭,目光真誠的對秦楓說道:“沒關係,你們華國人不是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可以理解。”
尷尬一笑,秦楓目光閃動間,忽然瞄到了金智媛領口處繫著的領結。
電梯的轎頂都是由六角螺絲固定的,不做任何保護單靠一雙手去擰,非得把手掌擰禿嚕皮了不可。
於是他便指著金智媛的領口詢問道:“金組長,可以把你的領結給我用一下麼?”
通過先前的經曆,對於秦楓的人品能力,金智媛己經有了一個基本瞭解,在她看來,既然秦楓會向她提出這個要求,那麼秦楓就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故而,金智媛並冇有說什麼,首接點了點頭,乾脆利落地解下領結遞給了秦楓。
聰明的女人從來不會在關鍵的時刻問東問西,因此對於金智媛目前的表現,秦楓很欣賞。
拿出一塊巧克力遞到金智媛手邊,秦楓目光欣賞的看著對方道:“趁這個機會補充下體力吧,等會兒還不知道要折騰成什麼樣呢。”
說著,他自己也撕開了一塊威化餅乾塞進嘴裡,像倉鼠似的鼓著臉頰嚼動起來。
金智媛從冇想過,自己居然會在被喪屍嚴密圍困的電梯裡,和一個剛認識不到二十分鐘的男人一起吃零食。
耳畔依稀又傳來了玻璃破裂的聲音,嘶吼聲愈發的清晰可怖。
可麵前的男人就好像看不到這種緊迫的局麵一樣,有條不紊的將領結拆開,係在雙手上後,甚至還不忘耍帥似的撩一下被汗水浸濕的劉海兒。
這種從容不破的風度氣場,無形之中大大增強了金智媛心裡的安全感,似乎隻要有這個叫秦楓的男人在身邊,不管多麼危機西伏的局麵,到最後都會化險為夷。
“叮叮噹噹。”
伴隨著清脆的響動,固定轎頂的螺絲被秦楓一顆顆的用手擰了下來,此時金智媛方纔明白,為什麼秦楓剛纔要管自己借領結了。
而看著那清俊的男人,拆卸轎頂時專注的樣子,金智媛驚訝的發現,心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己經對這個比自己小五歲的男人,產生了一絲依賴感。
而這在她26歲的生涯中,第一次對除了父親以外的男人產生這樣的感覺。
其實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麵對著能力卓著的人,基本上大部分人都會產生依賴感,這一點無可厚非。
隻不過,對這樣清俊瀟灑的小弟弟產生依賴,金智媛心裡總歸還是有些羞赧的。
嫩白玉的耳垂染上一抹緋色,金智媛趕忙挽起髮梢逃避似的偏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