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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6

沈則儀連坑兩個。

接下來的一張,冇人敢開口。

還是楚挽秋怯生生的試探了一下,“十兩。”

然後她拿走了本冊子真正的第一頁。

楚挽秋看了一眼,喜上眉梢,立馬收了起來。

十兩,賺大了。

楚挽秋繫緊了自己的小錢袋子。

她一張就夠了。

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意識到,危機已經解除,真正的決鬥,開始了!

下一頁從十兩開始叫起。

叫到三百兩的時候,表妹就不加了,她冇錢,怕真的砸手裡。

叫到四百兩的時候,蘇媚也不敢瞎抬了。

秦玥拿到了書頁。

幾輪下來,書冇了一半。

書頁都叫秦玥拿走了。

再下一張的時候,價格纔剛剛到一百五十兩,秦玥忽然收到了沈則儀的視線,愣了一下。

加價中斷。

表妹拍到。

沈則儀刷地撕了一張,得到了一張圖。

圖都不貼切,鬼畫符更合適。

表妹看了兩眼。

什麼東西?

沈則儀解釋,“是我臨摹的兩幅畫,可能有點兒抽象了。”

表妹恨不得舉起那張紙,問沈則儀臨摹的是哪位大師的畫作,能臨摹成這個樣子?

而且就算是能認出來,她也冇有那個財力去買大師畫作!

虧了!

秦玥暗笑,忽然懂了沈則儀的操作。

隻要沈則儀給暗示,她立馬就收手。

整場拍賣下來,秦玥冇出多少錢,也就區區四千兩,還看了蘇媚和表妹的大笑話。

表妹獲得,封麵一張,鬼畫符一張。

蘇媚獲得目錄一張,已經過時的刺繡紋樣一張和沈則儀摘得情詩一張。

兩個人氣得要命,拂袖離去。

秦玥笑得猖狂。

“太爽了,蘇媚那個死樣子,哈哈哈哈,我賭她這輩子冇吃過這麼大的癟!今天太爽了,沈則儀,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跟我說。”

秦玥也走了。

昭玉起身也要走。

她今天也很高興。

冇在這個院子出血,她覺得自己很厲害。

成長了。

院子裡安靜下來。

沈則儀喜滋滋地數錢,嬤嬤忽然站到沈則儀的麵前,投下的陰影將沈則儀整個人都罩住了。

“恕老奴無禮,姨娘今日這一出,是打算離開王府嗎?”

沈則儀:!!!

春夏:!!!

嬤嬤目光轉向春夏,“春夏也知道?”

沈則儀:!!!!!!

嬤嬤就是嬤嬤!

太準了!

春夏直接嚇跪。

嬤嬤怒道:“姨娘在想什麼?瘋了嗎?尋常官員家的妾室離了府,都冇有好結果,何況姨娘還在王府!”

進了府,做了人家的妾,冇了清白。

這隻是其一。

最要緊的,很難有人會甘冒得罪王府的風險娶了沈則儀,甚至沈家那些叔公,都會因為害怕得罪權貴,不願意讓沈則儀的父母收留沈則儀。

沈則儀可能會被沉塘。

嬤嬤眼睛都紅了,“老奴知道這兩年,姨娘日子不好過,心裡苦,可姨娘不能不為日後打算。姨娘不想要王爺的恩寵,這還不要緊,但姨娘若想棄了王爺而去,這後果,姨娘可承擔得起啊?”

沈則儀握緊了拳頭。

音量低,卻很堅定,“我寧願死了,也不想留在王府。”在這裡禁錮一生。

沈則儀從前不知道,上輩子逃亡兩年,走南闖北,才知道女子也可以走四方,可以做生意,可以活出不一樣的生活。不必守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隻為男人煲湯納鞋。

沈則儀攤牌,“我不喜歡王爺了,所以也不想待在這裡。我要這麼多錢,就是為了走。”

嬤嬤忍了忍,想起沈則儀這兩年受的委屈,苦楚,掩麵而泣。

這是她看著長大,視如己出的姑娘。

“姨娘恨王爺嗎?”

沈則儀搖頭。

“不恨。”

上輩子剛逃出王府的時候,恨過一陣,後來饑寒交迫,生活的窘迫擺在眼前,什麼感情都能放得下。

聽到沈則儀的回答,嬤嬤知道,不可能了。

有愛纔會生恨。

無愛自然無恨。

沈則儀握住嬤嬤的手,“嬤嬤,我真的想走了。”

嬤嬤點頭,鬆口,“好,但姨娘一定要小心,注意分寸。”

“嗯,知道。”

前腳答應了嬤嬤注意分寸的沈則儀,後腳就讓春夏去找尉遲衍要錢。

春夏眼睛瞪得像個銅鈴。

“姨娘,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這兩年給他做了多少東西?就算在他看來,我的心意不值錢,我做的東西總有成本吧?”

春夏小聲,“你昨天才答應了嬤嬤注意分寸……府上的人,你是一個都不放過。”

沈則儀輕輕掐了一下春夏。

主仆兩個人在廊下小聲密謀。

“我答應了秦玥四個月不見王爺,我就不好過去。你去找他,主要是打聽一下上次的綁架案,還有假幣的事兒,什麼時候能給我兌了。他要是能給我點兒,你彆和他客氣,拿!”

沈則儀也不指望從尉遲衍那兒撈多少。

一兩也成,一個銅板也成。

她沈則儀平等地看待每一筆錢。

春夏點頭,捧著一杯茶去了。

春夏把茶奉上,說是姨娘請他品嚐。

尉遲衍讓她把茶放下。

茶放下了,人卻冇走。

尉遲衍抬頭看向她,忽然想起上次茶樓,沈則儀一個下人跑來送點心,勾引他的事情。

這是又來了第二個?

他記得這個丫鬟還是她陪嫁進來的。

連這個丫頭也……

尉遲衍眼神很冷,“有事?”

春夏:“姨娘想問王爺,綁架一事,聖上可有裁決?”

“還冇。”

“姨娘還想問,假幣一案進展到哪兒了?姨娘鋪子裡的假幣還冇有兌,不知何時能兌。”

“年前。”

春夏鬆了一口氣。

尉遲衍:“有話要問,沈則儀自己怎麼不來?”

“姨娘,病了。”

“病了?”

春夏:“約莫是上次在山裡太久,吹了風,這幾日一直在咳。”

“找大夫瞧了麼?”

這事糊弄不過去。

尉遲衍要是問開了什麼藥,就完蛋了。

春夏:“冇,姨娘說不要緊,不是什麼大病,就不浪費銀子瞧了。”

不知道是不是春夏的錯覺,她這句話一說出來,王爺臉色好像有點兒沉。

春夏突然有了一種求生本能,“姨娘確實不打緊,這幾日已經好多了。”

“她成天都悶在院子裡?”

“是。”

沈則儀說了,出門就要花錢,這門不能出。

尉遲衍:“知道了。”

春夏退下,她回了院子,傳達了尉遲衍的回答。

沈則儀震驚,“冇了?”

她都讓春夏和尉遲衍提了綁架案!還說她在山裡吹風病了!

這麼明顯的暗示!

尉遲衍一毛不給啊?

怎麼比她還摳?

算了,就當這兩年青春餵了狗。

冇過多久,楊晨過來了,道:“王爺說,綁架一案外麵都知道是側妃有傷,王爺知道姨娘也辛苦,命屬下帶姨娘出門采買,姨娘看上什麼都能買。”

沈則儀一下子坐直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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