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今年的藥草好少啊…不知道,能不能換頓飯錢啊…老頭子那邊會好些嗎?”
青灰色的森林深處,有一位身材矮胖,灰土滿麵,揹著一個大籮筐的奶奶唸叨著…籮筐底才堪堪有些灰綠色。
她把剛拔下的草放入筐中…不必擔心她,籮筐不重。
“嗐,去找老頭子吧!”
她用手肘抹去滿頭的汗水,用兩隻佈滿老繭的手掌拍去褲腿上的灰土。
站起身,慢悠悠的走著。
也許是因為夏日,太陽十分耀眼,毫不顧忌的炫耀自身的光輝。
陽光透過樹林,為灰綠色的土地增了一抹橙。
奶奶走了不一會便找到了還在埋頭挖地的老頭子。
那老頭子,不高不矮,但比奶奶她多半頭高。
瘦骨嶙峋的,皮膚又黑又乾…帶著一定輕量量的草帽,同樣揹著籮筐,也…不重。
奶奶還冇走到老頭子旁邊,就喊著:“喂,彆采了,下午了,該回去找白大夫換錢了!”
老頭子聽見了,大聲哦了一下,便開始收拾自己,往奶奶的身邊跑。
“老頭子啊,這次我可采的比你多哦,那飯自然也是我多半指。”
“行吧,反正也都會被龍兒扒了去”她們拌著嘴回村。
在路上聽見一陣異聲...“喂老頭子,你聽見了什麼嘛?”
“嗯?”
“好像是哭聲?”
猜疑剛說出口,便被驗證,那哭聲越來越大。
倆老人放下籮筐,就小跑著往聲音的方向跑。
在一塊巨石上,有一棵莫名其妙的桃花樹。
明明是夏日,不應該有桃花,再說桃花樹也更不應該在這山頭纔是。
桃花樹在灰灰綠綠的森林裡格外顯眼,桃花粉的不嬌不豔,樹乾也是挺拔堅韌的扒在石頭上,那樹根繞成了一小坑,坑裡麵積滿了水,落有不少花瓣,多己經腐爛。
哭聲,也就是水中發出的。
倆老人一看,居然是一個嬰兒!
趕忙把其從水中抱出,用身上的衣物擦去水漬。
用隨身的臟抹布,當做繈褓,把他圍住。
“喲,小可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你父母呢…是被拋下了嗎?”
奶奶心疼的說著。
老頭子在周圍望著,想找到丟棄他的人。
嬰兒無言,隻有哭聲迴應。
奶奶檢查了一下嬰兒,是個男孩子,脖子上有一個百合花樣的胎記。
身上倒也冇有什麼傷,但是頭異常的燙,必定是在水中待久了,發燒了。
倆人連忙帶著嬰兒回村,去到經常換藥錢的藥鋪,兩人剛進鋪子就喊著:“二狗 快去叫白大夫!
這個小嬰兒發燒了!”
二狗子放下手中的算盤便往後跑又喊著:“白大夫!
白大夫!”
白大夫是村裡唯一的大夫,他是從外地來的,也許是被村中的煙火吸引了,也許是見多了“煙火”,纔想著駐足。
麵貌看著很年輕,兩眼下垂總給人十分溫柔的感覺。
他醫術精湛,村裡大大小小的病都是他細心調理解決的。
村民對他也是十分信任的。
白大夫跑了出來看情況,白大夫一身青衣,頭髮高盤,用蛇形髮箍捆紮著。
他手一摸嬰兒的頭便說:“二狗快去準備藥,柴胡,桂枝,金銀花等,我待會去製。
二老快到後麵來,拿被子把嬰兒裹好。”
一個半時辰....二狗不斷的打水倒水,累癱了,二老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旁邊焦急的看著,給嬰兒換換毛巾什麼的,白大夫才熬完藥,白大夫把藥給二老。
二老細心的一點點的喂這嬰兒,這小孩也倒是乖,常人都苦澀難忍的藥他卻一口口的喝著,不哭不鬨。
二老同嬰兒在藥鋪躺了一夜。
第二天起來,發現嬰兒的燒也退了些。
白大夫還在外麵配藥,二狗見二老醒了便帶著他們去找白大夫。
白大夫見二狗攙著二老來了,也迎了上去“來,二老,坐,這些藥呢……”白大夫先講了些嬰兒要吃的藥和其方法,之後又問,這嬰兒是哪來的?
二老說是采藥回來的路上在一棵莫名其妙的桃花樹下撿來的。
“撿來的?
也是怪了,是哪家父母棄的呢?
這村上近來都冇有婦女有孕,怎麼又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嬰兒呢?
白大夫又問,你們打算把嬰兒怎麼辦呢?”
二老沉默了,他們本是想留著養的,可是家裡經濟不行本又有一個8歲大的龍兒要照顧,怎麼又能留下呢?
白先生提議,說是把父老鄉親們都叫來問問有冇有人收。
下午大家聚在廣場中央,聽了二老的講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可是,大家要麼有孩子了,要麼冇能力照料,無一人出來領養。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拋棄了他。
此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冒了出來:“我來養!”
眾人隨聲望去,那正是龍兒。
龍兒帶著一點到耳朵的長髮,翹著傲人的小嘴,因阿公阿婆不捨得讓他去乾活養出的白白的小臉,但因為頑皮弄的灰撲撲。
小小的身子挺著胸叉著腰,義憤填膺的說:“我來養”!
二老驚了,對龍兒說,你這麼小怎麼養…家裡也實在不能再養一個了。
龍兒卻說:“我可以的!
我可以像阿公阿婆一樣,去采藥,換米,養他!”
眾人也驚訝了,這麼小的小孩都願意站出來養。
大家也一個個站出來說,我也願意幫龍二。
最後,由於是二老撿來的,龍兒也說要養,大家互相體諒著,都貢獻一份綿薄之力幫助二老和龍兒扶養這個嬰兒。
歸宿是解決了,可是名字呢…?
既然是龍兒要的,那也便是龍兒來取了。
龍兒這個家,不是什麼大家,冇有姓隻有名…他原本叫隴涵,大家都簡單的叫龍兒。
龍兒想不到,大家說不急,想到了再說也行。
可是想不到這小傢夥叫什麼,龍兒愈發苦悶,他問了阿公阿婆發現這小傢夥的地方。
便跑了去,他爬了塊石頭,望著那桃樹,才一天就己經枯萎了…冇有了粉色 隻有那乾枯的樹枝與森林的灰相稱,那水坑也腐爛出來泥巴…聽阿婆講的應該很美的啊…龍兒疑惑。
龍兒呆坐著幻想著桃花還開著的景象。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他想到了一句詩,從白大夫那聽到的。
乾脆叫他桃華吧!
雖然有點像女孩子的名字了…不過我覺得這是最適合他的!
龍兒開心的從石頭上蹦下來,跑到村裡到處說著。
回到家,望著桃華…你以後叫桃華好不好?
小桃?
以後叫你小桃好不好,龍兒用手指都弄著小桃的鼻子,嬰兒才睜開眼,呆呆的望著,龍兒才發現,小桃的眼眸帶有一絲淡粉。
小桃用小手抓住龍兒的手指尖,好似是表達,我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