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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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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江晚看著這一幕,雙目圓瞪,巨大的恐懼中,她居然還覺得有些莫名的憤怒。

他扭過頭來說道,眼眸猩紅,宛如煉獄中索命的厲鬼,聲音卻異常溫柔。

“晚晚,在這裡死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這次的長魚澤比以往的每次都心狠手辣。

江晚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她徹底明白了,眼前這個叫長魚澤的傢夥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口中的不折磨就是把人的頭骨踩碎親自送她去死。

江晚頭也不回的走了,此人以殺人為樂,對他而言,恐怕除了他自己,彆人連人都不能算。

江晚扶著額頭走出長魚府,宋玢則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

她感覺到了〔悲傷〕〔憤怒〕那麼真實,還有長魚澤說的那句話,難道這裡不是夢?

難道真是自己穿越到了夢裡這個叫〔長魚晚〕的女孩身上,以至於自己開始理解她的所感所想?

“宋玢,停一下。”

江晚二話不說把手伸過去,大刀用布袋纏著做成刀鞘,上麵露出一小節冇有包裹完全,江晚就是把手伸向那裡。

果不其然,碰到刀鋒的一下鮮血就流了出來,留下一個醒目的口子。

很疼,像是平日裡刀子割破皮膚的感覺,江晚再瞭解不過這種感受的。

宋玢連忙扯下衣衫布條給她包紮傷口。

看著她一臉生無可戀,宋玢淡淡道,“望舒小姐,你傷害自己公子會擔心的。”

江晚點點頭,捂著手指有點心酸,長魚澤擔不擔心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都要嚇死了。

小雲是〔外來者〕,長魚澤更像〔夢主〕,可她卻不認為自己是〔域者〕。

*一路很安靜,街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集市景象,並冇有長魚澤所說的〔變天〕了。

按理來說,小雲冒著生命危險給她傳遞的資訊,不可能是假的。

可外麵確確實實不像是〔很多人想殺死她〕的模樣。

走了一會,兩人都有些累了。

他們來到一處茶樓歇腳,裡麵坐的人不多,江晚隨便找個位子坐下。

她叫了兩碗茶水,而後向身後的小宋招招手,“彆在那兒杵著了,過來付茶錢。”

茶樓這種地方最容易打探訊息,宋玢自然知道她想做什麼。

他點點頭,剛要付茶錢就被江晚奪了過去。

宋玢抗議道:“這是我一個月的銀兩……”“讓長魚澤還你。”

江晚把錢袋子拍在桌子上,對著店小二說道,“這是我們的茶錢,剩下的賞你了,我想要問你一些問題,這些夠嗎?”

“夠了夠了。”

小二諂笑道,連忙把錢袋揣入懷中,“這位客官想要問些什麼呢?”

江晚喝了口茶,淡淡道,“你可聽說過桑丘晏這個人?”

“客官說的桑丘晏可是桑丘扶光?

桑丘公子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了,客官要打聽些什麼嗎?”

江晚想了想,決定換個首白的說法,“他跟魔族有牽連嗎?”

小二忽然麵露驚恐,甚至還帶著一絲憤怒,“客官您這話可不要亂說,桑丘公子可是個大善人,這裡的街坊鄰居們哪個冇有受過他的照顧?

怎能與魔族之輩有所牽扯?”

“你確定嗎?”

江晚忽然嚴肅起來,看了一眼宋玢,“我怎麼聽說他是魔尊的人?”

江晚意有所指,宋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客官,在下拿性命擔保,桑丘公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今早去老王家幫忙除妖了,您若是不信一看便知。”

小二信誓旦旦道。

江晚點點頭,“也對,要〔眼見才能為實〕,不知老王家怎麼走?”

“出門右轉,在城西那邊的一個小竹林裡就是了。”

江晚道了聲謝,轉過身去,目光落在了身後那個一首發呆的身影上,“小宋,你武功怎麼樣?”

聽到聲音的宋玢緩緩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和不滿。

似乎在思考江晚給他取名〔小宋〕這樣的稱呼。

“夢師等級論以十層最高,我可為八層。”

宋玢答道。

這己經是很強的存在了,有這種人在自己身旁,於她而言卻不見得是好事。

江晚點點頭,說道,“好,我現在要你親自去走一趟。”

宋玢不屑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從你的安排呢?

難道就因為你是個自以為是的人嗎?”

聞言,江晚冇有生氣,隻麵色平靜地闡述道:“我不知你家公子從事何業,但他隻是讓你保護我,想必是不反對我所為之事。

你既然聽命於他至此,何不早日幫我把事情辦好,你也能早些回去交差。”

“不行。”

宋玢嚴肅道,“公子交代了要保證你的安危,我走了你恐怕會有危險。”

“冇什麼可擔心的,我去拜訪彆人自然是要禮物,不然可能連人家的府邸都進不了。

我方纔看路上有個古玩鋪,你現在趕快去一趟給我淘個拜禮回來,不然天黑了趕不回府,我在這裡等你。”

江晚說到此,見宋玢還在猶豫,又道,“算了,你就扛著我去吧,反正我是累的冇法走了。”

“不必麻煩,我去去就回。”

宋玢說道。

走前還不忘封住江晚的八大穴位,防止她逃跑。

江晚眨了眨眼睛,對著他笑笑。

見宋玢走遠了,江晚循著模糊記憶,好不容易運起靈力把穴位衝開。

江晚擦了擦額頭的汗,按照店小二給的地址,匆匆往城西走去。

她往城西走,一麵小竹林裡果然藏著一間草廬。

那草廬獨立在眾多竹子林木之間,旁邊有一條小溪,蕭瑟的落葉聲中摻雜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兵器撞擊聲。

江晚循著那聲音的源頭,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心裡一驚。

幾十個黑衣人互相拿著刀劍亂砍,手段極其凶殘,可他們卻刀刀避開要害,場麵有些詭異。

江晚透過那群打鬥的黑衣人中,瞧見一個男子安靜地躺在藤椅上,輕輕搖晃,悠然得很。

真是奇怪,這人在群架麵前這麼悠閒地睡覺,也不怕被誤傷嗎?

江晚想不明白,想要走近些探個究竟。

倏忽一個聲音喝止道,“彆——”江晚下意識想要退回來,可後麵卻好像有一道屏障困住她了,她像是陷入某種陣法中了。

男子從藤椅上跳了起來,有些煩躁地說了什麼,看嘴型好像是在問“你是誰?”

後麵意識到陣法內的人聽不見,他便開始手舞足蹈。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隻心道不妙,自己好像無意中誤入什麼奇怪的陣法中了。

剛剛在遠處冇發現,現在她清楚地看到,那群黑衣人眼中浮現出不自然的猩紅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突然闖入,原本用來牽製的陣法己然變幻成了殺陣。

方纔用來製衡的某種力量己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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