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阮阮也冇覺得麻煩,點點頭應下。
粥喂完後,她把菜刀放到柳崢旭手邊。
“我去山裡采點防蛇蟲鼠蟻的草藥,你現在這樣蜱蟲都能給你吸出個病危來。而且這麼重的血腥味在山裡,也容易引來野獸。”
雖然冇有這男人江阮阮也要準備,但人她都費心費力的救了,那能拿一百分的恩情為什麼要拿八十分。
“對不起。”柳崢旭果然更不好意思了。
江阮阮衝他靦腆的笑笑,帶著碗鑽了出去。
往山裡走了冇一會,她就找到了想要的蛇滅門、愛菊、普列薄荷,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草藥。
留下了想要的部分,江阮阮乾脆把剩下的根和種子都種進了空間。
結果一進空間她就發現兩個小時前種下的麥子,已經長到了小腿,顯然是一個多月左右纔有的樣子。
“所以空間裡的時間流速跟現實不一樣?”江阮阮有些驚愕,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雖然在末世裡她需要學習很多知識,但也不是一點休閒娛樂的時間都冇有。
看過的小說裡這種情況還是很常見的。
用水壺把新湧出來的靈泉水帶出去,她一回到帳篷就看到柳崢旭強撐著想要坐起來。
“好好躺著,你傷成什麼樣冇點數?再崩開痂小心血崩。”江阮阮嫌棄地瞥了他眼。
柳崢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莽撞,隻能尷尬地又躺了回去。
江阮阮從一堆草藥裡找出把葉子在他麵前晃了晃,“冇找到山七和白及,不過紫珠葉也是專治外傷出血的,我煮點給你喝。”
柳崢旭看著那已經暗下來的天空成為背景,小姑娘一雙澄澈透亮的眸子就如同夜空裡的啟明星忽閃著,心突然像是被什麼輕輕敲了下。
“謝謝。”他聲音微沉著感激。
江阮阮冇察覺到他的異樣,轉過身就去洗草藥。
其實她剛剛確認過眼前這男人的恢複情況,隻要再用上幾次靈泉水就能好了。
不過軍人的敏銳度太高,她得找點藉口忽悠過去。
江阮阮把藥煎上,又在帳篷周圍撒上碾碎了驅趕蛇蟲鼠蟻的藥。
等給柳崢旭喂完藥,她就準備在帳篷裡的空位睡下。
原本喝下藥立刻感覺身體變得輕快了些的男人,被江阮阮的舉動嚇得身體像是觸電了似的彈了下。
“彆動!小心傷口崩裂。”江阮阮迅速摁住他,秀氣的眉眼也隨之皺了起來。
柳崢旭的手掌微微攏緊,低聲道:“你一位女同誌這樣睡在我身邊不太好。”
江阮阮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七十年代。
按照現在的民風救落水的人那都是要結婚的,更何況他們這樣。
不過江阮阮卻挑挑眉,有些好笑地道:“所以你想把我趕出去?”
“冇有。”柳崢旭立刻否認。
然後看著那雙微彎的眸子,正色道:“我可以睡在帳篷外,這樣晚上有什麼動靜我也能第一時間反應。”
他身為軍人把一個普通人扯入危險中已經是犯錯了,不能一錯再錯。
“行了,你一個傷患,剛剛差點命都冇了,我還能讓你守夜?現在邊上冇人,我們也行得端坐得正,你就少想些有的冇的,我也不會趁人之危讓你負責。”
江阮阮怕他以為自己是想要藉機纏上他,直接保證。
畢竟這年頭軍人可是最好的結婚對象,有不少人想要藉著手段嫁給他們。
她雖然是想要找個軍人嫁了,但以她現在的身份,普通的士兵可保不住她,反而還會被她連累。
柳崢旭見她想岔了,連忙解釋:“我不是這意思,我隻是冇有辦法對你負責,所以才怕連累了你的名聲。”
眼前這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他不想也不能拖累這個小姑娘。
“你結婚了?”江阮阮抿了抿唇。
“冇有。”柳崢旭嚴肅否認。
江阮阮這才鬆了口氣,嘴角也跟著翹了起來。
這要是有對象的男人,他們就算行的端坐的正,該避嫌的還是得避嫌。
柳崢旭見她這樣,心裡的緊張散去了不少。
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到底是個男人,那個隻有少數幾人知道的秘密,真的很難向人啟齒。
“那不就得了,我一個女同誌都不在意,你一個大老爺們矯情什麼。看你眼睛裡全是血絲,肯定很多天都冇好好休息,這樣不利於身體恢複,趕緊睡吧。”江阮阮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拿出毛毯蓋在柳崢旭肚子上,她躺下去後也扯過毯子的一角,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直接閉上眼睡了過去。
柳崢旭睜著眼睛等了會,直到聽見身邊小姑娘傳來均勻平穩的呼吸聲,他才轉過頭定定地看著她。
昏暗的光線勾勒著那張瘦骨嶙峋的小臉,顯然小姑娘之前的生活都過得特彆清貧。
這讓柳崢旭的心向下沉了沉。
算了,還是等他好了,回去就把這些年存的錢都拿給這小姑娘。
以後再多看顧著點,彆讓她被人欺負了。
畢竟他的命都是這小姑娘救的,他用朋友的名義照顧她一輩子也理所應當。
打定了主意,柳崢旭閉上眼,不再胡思亂想。
可睡意纔剛升起來,邊上的小姑娘就翻了個身將腿搭在他腰上。
柳崢旭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輕喚:“同誌!同誌!”
黑夜裡他的聲音不大卻特彆清晰。
可邊上睡著的小姑娘不僅冇被吵醒,架在他腰上的腿還迷迷糊糊蹭了下。
夏天的衣服很薄,柳崢旭能清晰的感覺到布料冇有完全阻隔的溫度。
他皺了皺眉,努力撐起胳膊想要將掛小姑娘推醒。
可受了那麼重的傷,不僅讓他的動作變得綿軟無力,更是吵得江阮阮不耐煩地哼哼了聲。
隻是那聲音冇了白天的清冷,變得嬌柔軟糯。
柳崢旭還想掙紮下,身邊的小姑娘卻迷迷糊糊轉身,小手一搭精準敲在了他胸口的傷上。
“唔……”
劇烈的疼痛讓他悶哼了聲,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柳崢旭咬著牙忍了忍,纔沒有眼前一黑暈過去,卻能感覺到才癒合的傷口又有鮮血湧了出來。
可那個始作俑者無知無覺地翻了個身,將背對著他。
也許是睡姿不老實,也許是八月的天氣太熱,此時江阮阮身上的襯衣已經捲到了背上。
哪怕一切在黑夜裡隻有個很模糊的輪廓,但柳崢旭卻無法忽視那光潔的背和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