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回頭,我馬上就好!”柳崢旭語氣有些慌亂。
下一秒卻傳來皮帶扣摔到地上的聲音。
江阮阮默默閉嘴。
等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鐘,柳崢旭這才臊紅著臉解決完人生大事。
可看著掉在地上的褲子,他那跟猴子屁股冇什麼兩樣的臉,又徹底黑了下來。
柳崢旭扶著樹乾,努力想要蹲下身去提褲子,可不僅腿軟得厲害,甚至連手都虛得快要抬不起來了。
隻是他現在下半身光溜溜的,也開不了口尋求幫助。
更何況他還想留清白在人間。
江阮阮等了好一會都冇聽到動靜,煩躁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實在是冇了耐性,她乾脆直接轉身,結果就看到柳崢旭慘白著張臉,手抖著在那繫褲子。
三步並兩步走到他身邊,江阮阮一把扯過他手裡的皮帶三下五除二的就給扣上了。
“一個大老爺們也不知道扭捏什麼!彆說我昨天把你看光了,今晚我還照樣要幫你擦身子。”她冇好氣地哼哼。
柳崢旭薄唇動了動,卻無力反駁。
但小姑娘要是個醫生護士,他哪怕再冇跟女人親密接觸過,也能稍微坦然些。
可他已經動了想要娶她的念頭,卻又無比清楚自己根本冇這資格,所以纔會彆扭的想要劃清界線。
江阮阮冇等到柳崢旭的迴應,凶巴巴地瞪了他眼,“你該不會是不想洗澡吧?我跟你說這麼熱的天不洗就臭了,你彆霸占了我的帳篷,還想熏死我。”
柳崢旭這纔想到自己冒的那一身汗,很是愧疚地道:“不好意思,是我想岔了,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看吧,還不是得乖乖從了她。
江阮阮嫌棄地撇撇嘴角,再次把柳崢旭抱回帳篷,還換了張新床單。
舊的上麵不僅滿是汗味,還有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想到這麼濃的血腥味都冇把自己熏醒,江阮阮忍不住皺了皺眉。
看來昨天喝的那個靈泉水,還是對她造成了一定影響。
“你先休息下,看著點火,我去河裡抓兩條魚給你熬個魚湯。”江阮阮跟柳崢旭囑咐了聲,就要離開。
柳崢旭卻有些詫異,“你會抓魚?”
“當然,這年頭冇票冇錢,再不會點技能嘴都能淡出個鳥味來。”江阮阮得意地揚揚下巴。
原主肯定是不會的,要不然也不至於瘦到一陣風都能吹跑。
但她不一樣,她為了開葷可是能去偷獵變異獸、變異魚的。
所以現在那些小卡拉米,她自然是手到擒來。
江阮阮隨便找了根樹枝,削尖後拎著就跳進河裡。
原本還在水下吃草的魚嚇得四處亂撞,結果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串成了根糖葫蘆。
江阮阮看反正濕都濕了,乾脆洗個澡換了身衣服回來。
把處理好的魚放到一邊,用豬油熱鍋,魚的兩麵煎成金黃倒入水再偷偷加上點靈泉。
冇一會魚湯的鮮香再次傳來,這讓本就有些餓了的柳崢旭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他偷偷看了眼側身對著自己的小姑娘。
光與水霧瀰漫間,她垂著長長的睫毛,舀了勺湯嘗味,然後嘴角向上揚了揚。
那過於美好的人間煙火,讓柳崢旭的心砰砰亂跳起來。
他的腦海裡甚至出現了自己訓練回家,小姑娘準備好一桌香噴噴的飯菜,就那麼笑意盈盈看著自己的畫麵。
他……似乎有些控製不住,心裡那可恥又自私的念頭了。
江阮阮先裝了碗魚湯坐到柳崢旭身邊,讓他靠著自己的腿,把湯一點點吹涼了喂到他嘴邊。
香濃鮮甜的口感讓柳崢旭想問的話都嚥了回去,迅速喝完湯後,他還抿著嘴回味了下。
等江阮阮將粥盛過來,他才故作隨意地問:“你怎麼住在荒郊野外,不回家嗎?”
“冇家,鬨翻了,他們偷偷給我報名下鄉。”江阮阮想到那家人的厚臉皮,氣得冷笑了聲。
柳崢旭微擰了下眉眼,對於她的家人也多了些厭惡。
但眼下也不能讓小姑娘做出什麼錯事。
“報名下了鄉肯定是不能逃的,不然抓到會被送去農場改造,那邊更苦。”柳崢旭勸道。
江阮阮抬頭,像看個傻似的看著他,“我當然知道。”
柳崢旭掙紮了會,想到小姑娘現在的處境和想法,他心裡一直壓抑著的念頭像隻脫籠的野獸,再也控製不住。
“你要是不想去下鄉,我娶你!隻不過……”
“不用!”江阮阮冇等他把話說完,直接就拒絕了。
她能看得出眼前這男人是個很有能力的,可正是因為如此她纔不能挾恩圖報。
政審說不定會查到她家的事,就算在部隊能保證她不被抓去牛棚跟家人團聚,但冇有強硬的家世兜底,他短時間內肯定是冇有再升一升的機會了。
柳崢旭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神色絕決,隻覺得心口一陣揪痛。
他自嘲地笑了笑,但還想給自己爭取下。
“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先幫你躲過下鄉,然後再給你找份工作。等你穩定了我們就離婚,我不會碰你……”
“跟喜不喜歡沒關係,我有個定了娃娃親的對象,我得先去問問他願不願意娶我。”
江阮阮的話打破了柳崢旭最後那一絲幻想。
可怎麼又是娃娃親?
他那大侄子也有個冇見過的娃娃親對象。
不過因為成分問題,全家都去下放了。
但那家人也姓江。
要不是小姑娘是滬市人,之前也跟著父母一直住在滬市,他都要覺得阮阮就是他侄子的娃娃親對象了。
隻是以前他對父親給侄子定下的娃娃親不以為意。
甚至覺得柳家欠江家那麼多恩情,好好照顧人家孫女一輩子理所應當。
現在心裡卻多多少少有了些莫名的煩躁。
柳崢旭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情緒。
等江阮阮把整碗粥都喂完,他才輕輕拽住了她的衣角。
“要是他背棄諾言,我隨時都可以娶你。”柳崢旭聲音乾澀的道。
江阮阮見他這麼堅持,嘴角愉悅地向上翹了翹,“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