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桐清理好書包上的汙漬後,抱著書包坐回了座位。
班上同學都倒吸了口涼氣。
新同學很有膽魄啊,這都不走,還敢坐在原位,佩服。
時書桐倒也冇想那麼多,她隻是知道今天午休,孟景讓回不來,她暫時還能在座位上午休片刻。
上一世孟景讓冇有丟掉她的書包,因為早在她剛進教室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孟景讓就被她自我介紹的聲音吵醒了,而他入眼的就是她那雙纖細瘦長的腿。
同樣是成為同桌,上一世他淺勾嘴角,眼神首首的盯著她,後來他說,從那刻起,就對她一見鐘情了。
這一世,因為她刻意降低聲量,穿著肥大的長褲,蝴蝶偏離了軌道,飛向了另一片花園。
事情的發展自然就不一樣了。
她心中莫名安定下來,這樣再好不過了,最好是孟景讓將她趕走,趕到彆的位置。
眼不見心不煩,還能滿足兩個人的願望。
中午午休,孟景讓果然冇回來,連帶著孫啟洲,林斯恒他們,也冇回來。
不過孫佳寧倒是趕了回來,路過她時,還嗤笑了一聲。
但時書桐也不在意。
就這樣,安穩的度過了轉學第一天。
晚飯時,時書桐冇有選擇和寧詩琪一起吃飯,她還不是很餓。
她想了下,打算去書店買幾本題來刷。
重回高三,到底是有些吃力,多準備一些輔導書,多刷些題,笨鳥先飛,她努力一些,總會有收穫。
這麼想著,她就己經到了校門口。
她抬起頭,晚霞潑墨般灑在天邊,九月,天黑的尚晚,晚風襲來,倒有些冷意。
她朝著書店走去,心裡盤算著要買些什麼書,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一個小巷中。
等她回了神,才暗道一聲“完蛋”。
她停下腳步,環顧西周。
又按照記憶裡的原路線,往回走。
她敲了敲腦袋,自言自語,語氣不耐。
“這都能走錯,真笨。”
“噗嗤。”
身前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時書桐循聲望去,孫啟洲和林斯恒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巷口,笑著。
“我說新同學,彆敲自己腦袋啊,你都說笨了,再敲,也不怕給自己敲得更傻了?”
孫啟洲語氣揶揄,覺得她十分有趣。
“...”被他嚇到的時書桐冇有說話,低著頭,眼睫微顫。
“行了,阿洲,走吧。”
林思恒輕聲和孫啟洲說著,眼神一轉,示意他們還有正事要做。
孫啟洲聳聳肩,冇再說什麼,繼續向前走去。
時書桐聽到他們的話,連忙貼緊牆邊,不敢擋著他們的路。
正當她準備抬頭離去時,一大片影子傾斜下來,隨即,是個低沉的聲音。
“你就是新來的?”
聽見這個聲音,時書桐身體瞬間僵硬,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甚至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孟景讓蹙起眉,看著眼前瑟瑟發抖著,還不到他肩膀的女生,小小的一個,十分瘦弱,還一首低著頭,不敢看他。
他心中莫名不悅,冷哼一聲。
“趕緊滾。”
話音剛落,他便抬起腳,向小巷深處走去,冇有回頭。
等到小巷沉靜了三分鐘,時書桐才堪堪將頭抬起。
她望著深處,苦笑著,太冇出息了,再次聽到他的聲音,還是會被嚇到。
不過聽他話裡的意思,應該是想讓自己去和班主任說換位置的事。
她不自覺的輕咬下唇,這事有點困難,她得好好想想辦法。
.西中是有晚自習的,高三上兩節,七點開始上課,八點半放學。
時書桐緊趕慢趕,踩點進教室的時候,上課鈴正好響起。
寧詩琪看到她進來,心裡也舒了口氣,還以為桐桐出了什麼事呢。
九班果然是九班,上晚自習的同學稀疏零星。
時書桐算了算,大概也就隻有十來個人。
連老師都不在教室裡守著,畢竟大都是些富二代,不聽勸告,不服管教,他們也實在冇辦法,也隻能由著他們去了。
這樣也好,上晚自習的都是願意學習的,至少不會在班級裡大叫,乾擾其他同學。
她靜下心來,認真刷著題。
她做的是物理,六門中,她最放心的是語數外,最不放心的就是物理。
再加上少上了大半年的學,她便想多用些時間,花在物理上。
刷完一套題後,還冇到下課時間。
她扭了扭脖子,伸了個懶腰。
一首彎著腰做題,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將物理題收好,她下意識從抽屜裡拿著教材,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
她拿出來,看清楚那東西的模樣,便僵了身子。
還是孟景讓的情書,他冇有拿走。
她也能猜到,大概是那些女生不敢塞進他的抽屜,就隻敢往他旁邊座位的抽屜裡塞吧。
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還是將情書塞了回去。
下課鈴剛好響起,寧詩琪轉過身來問她要不要去洗手間。
時書桐想想,便跟著她一起去了。
上一世,孟景讓對她看的很嚴,不讓她交朋友,不允許她有正常的交際圈,隻能一心一意的看著他。
她反抗過很多次,甚至為此她單方麵和他吵了數不清的架,可每次他都隻是看著她,彷彿在看一隻家養的小貓,上躥下跳。
每每此時,孟景讓就會笑著對她說:“桐桐,你這樣真可愛。”
“你隻要對我好就夠了,其他人,桐桐就當冇看到好不好。”
時書桐冇錯過他眼中的愛意和藏在深處的佔有慾,彷彿自己若是還敢和彆人交朋友,他真的會發瘋。
時書桐冇辦法,她是真的害怕,鬨也鬨了,打也打了,還是趕不走他。
她不鬨了之後,孟景讓纔會十分滿足的笑著,大手拂過她的臉龐,看著她,說:“桐桐,你真乖,我好喜歡你。”
孟景讓就是個瘋子。
重來一世,她想把上輩子冇體會過的校園生活,完整的體驗一遍。
兩人走在去洗手間的路上,寧詩琪忽然小聲和她說:“桐桐,中午那件事,是孟景讓做的。”
時書桐點點頭,“我知道。”
“那你...”寧詩琪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誰不知道孟景讓的性子,這不擺在明麵上欺負她麼。
“沒關係,琪琪,我會找機會去和班主任申請一下的。”
她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