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準備跟上,剛下樓,下樓時,正好碰上來交訓練報告的許少聰。
他立刻拉住她,一臉好奇:“我剛從大院裡出來,看見一位女同誌一直站在你家門口,她誰啊?
以前怎麼都冇見過?”
許麗榆皺起眉:“你趕緊忙你的去吧。”
說著就要走,許少聰又薅住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你急什麼啊?
我來前聽見有人說什麼葉旅長妹妹、坐牢什麼的,到底怎麼回事?”
往事不堪回首,許麗榆本來就不想提,但架不住許少聰再三追問,隻好把以前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通。
許少聰聽得又是震驚又是不忿,他在部隊待了十年,接觸的女同誌不多,除了女兵,也隻有軍屬,大多數性格都挺平和的,對薑小苒這種心機深重的女人還是頭回見。
但他還是上下打量著許麗榆,一連不應該的模樣:“麗榆,冇想到你三年前那麼冇出息,你可從不是肯吃虧的人啊。”
許麗榆白了他一眼,也冇有回嘴。
她從小到大的確都冇吃過虧,隻有在葉樹鳴和薑小苒身上栽了個大跟鬥。
玩笑歸玩笑,許少聰還是提醒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你還是小心點吧,你可不比三年前,現在是正正經經的上尉軍官,萬一她又出什麼幺蛾子,你身上的軍服小心被扒下來。”
“我知道,等這個季度的訓練結束,我立刻回燕北軍區。”
和許少聰說完話,許麗榆匆匆往家去。
當看見家門口已經冇人時,她才鬆了口氣,幸好父親下連隊視察去了,要不然被他看見,估計又要多些麻煩。
直到此時,許麗榆的精神才徹底放鬆。
吃過飯,洗澡換了身衣服,看了會兒書後正要睡覺,大門突然被敲響。
她看了眼懷錶,已經快九點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
揣著滿肚子疑惑,許麗榆下樓去開門。
門一開,她的臉登時就拉了下來:“薑小苒,又是你。”
薑小苒隻穿了件單薄的襯衣和長褲,瘦弱的身軀在冷夜中瑟瑟發抖。
她雙眼被風吹的泛紅:“麗榆姐……樹鳴哥明天就要送我走了,我,我能不能……跟你說說話?”
見薑小苒被凍得連說話都哆嗦,許麗榆有些於心不忍,但很快又冷下心腸。
當初自己就是吃了她裝可憐的虧,這回可不能再輕易相信她了。
“我們冇什麼好說的,如果你還想談論以前的事,那我清楚的告訴你,我不追究了,反正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麵。”
許麗榆二話不說就準備關上門:“你趕緊走吧。”
說話間,不由腹誹這個葉樹鳴怎麼回事,老放任薑小苒出來亂跑。
關門那一刹,薑小苒突然伸手卡主門縫,擠壓讓她痛撥出聲,手背頓時青紫了一道痕跡。
許麗榆又氣又煩:“你到底要乾什麼?”
話音剛落,麵前的人踉蹌了幾步,突然倒在了地上!
第21章“薑小苒!”
許麗榆立刻蹲下身檢視,生怕她又玩什麼伎倆栽贓陷害自己。
而薑小苒顫顫巍巍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袖,淚眼汪汪:“麗榆姐,我隻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許麗榆抬頭看了看周圍,這個點大部分人都休息了。
她猶豫了一番,還是把薑小苒拉起來往屋裡走:“葉樹鳴呢?”
“……樹鳴哥冇回來,他……還在生我氣,肯定不想見我。”
薑小苒哽聲說。
許麗榆心中暗嗤,虧她有自知之明。
進了屋,薑小苒剛坐下,她就開門見山道:“有什麼話快點說,說完趕緊回去,明天我還有訓練。”
薑小苒緩了緩:“聽說你跟樹鳴哥要離婚,我……我知道是因為我的挑撥,你們纔有隔閡,麗榆姐,樹鳴哥是喜歡你的,當初我就是嫉妒你,怕樹鳴離開我,才做了那些錯事,你彆跟樹鳴哥分開好不好?”
許麗榆來了興趣似的盯著她:“你是來替葉樹鳴當說客的?”
“不,不是……你們一直都很般配,不該這麼分開的。”
說到這兒,薑小苒垂下眼眸,慢慢陷入回憶中:“我爸媽很早就過世的,我是在我哥背上長大的,他去參軍,我就跟著姑姑,但我到底是個外人,不受待見……”“哥哥姐姐總是欺負我,罵我是拖油瓶,姑姑嘴上不說,可我心裡清楚她也煩我,也經常打我,所以我做夢都想著我哥快點回來,隻要他回來,我就不是一個人,就還有個家。”
說到這兒,她眼淚簌簌流下:“但是……有天樹鳴哥拿著他的衣服和功勳章回來,說他犧牲了,當時我被打的遍體鱗傷,樹鳴哥可憐我,就把我帶走了。”
“那些年樹鳴哥一直照顧我,一開始我是把他當哥lvz哥的,後來我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他了,其實我也知道,他隻是把我當妹妹,是我嫉妒……才……”薑小苒羞愧地掩麵痛哭:“我對不起樹鳴哥,更對不起我哥,我哥為人民犧牲,我卻做出那些事……”聽著她的懺悔,許麗榆麵容鬆動了些許。
有那麼一刻,她突然覺得薑小苒可憐又悲哀,身世坎坷,又因為愛情走到今天這步……許麗榆歎了口氣,拿了塊手帕給她:“你要真覺得心裡有愧,以後就好好生活吧。”
話剛落音,虛掩的門被推開。
兩人轉頭望去,葉樹鳴大步跨了進來。
薑小苒立刻站起身:“樹鳴哥……”葉樹鳴黑著臉,眉眼間帶著慍色。
本來在辦公室值班好好的,哨兵卻過來說看見薑小苒又往許家去了。
他生怕再出什麼事,就連忙趕過來。
看了眼許麗榆,確認她冇什麼事後,冷沉的眼神看向薑小苒:“你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嗎?”
薑小苒低下頭,不敢說話。
許麗榆也疲憊了:“算了,你帶她回去吧。”
聽見這話,葉樹鳴眼底劃過抹詫異。
她這是在為薑小苒說話?
薑小苒破天荒地冇有糾纏,而是乖乖地跟著警衛員走了。
許麗榆看著身邊站的跟木頭樁子似的男人,皺起眉:“你怎麼不走?”
葉樹鳴凝著她,眼眸深沉的像片汪洋,讓人幾乎淪陷。
許麗榆心一頓,本能地後退兩步。
這時,許少聰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麗榆!”
葉樹鳴眼底一凜,乘著許麗榆冇反應,一把把人撈進懷裡。
伴著院門被推開,他俯下身,重重俘獲那微張的紅唇!
第22章‘啪嗒!
’許少聰手裡的檔案袋掉在地上,他整個人都傻了。
他看見了什麼?
葉樹鳴把許麗榆抱在懷裡,還親了她!
許麗榆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感受到雙唇被輕輕啃咬的細痛,才驟然回神。
一張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漲的通紅。
她用儘全身力氣推開麵前的人,躲瘟神似的後退好幾步:“葉樹鳴,你耍什麼流氓!”
看著許麗榆緋紅的臉,葉樹鳴淡定地抬手抹了抹唇角,餘光瞥向還僵著的許少聰:“夫妻之間這樣不是很正常嗎?”
許麗榆下意識看向許少聰,故意跺跺腳,咳嗽了一聲。
許少聰回過神,後知後覺地朝葉樹鳴敬了個禮:“葉旅長。”
“……”許麗榆的腸子都快氣的打結了,這傢夥是不是忘了在葉樹鳴麵前,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啊!
葉樹鳴眸光閃了閃:“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見他一副主人的架勢,許麗榆拉下臉:“這是我家,有事也是找我,葉旅長還是趕緊回自己家吧。”
許少聰撿起檔案袋,冷不丁地說:“要不……我先走?”
許麗榆瞪向他,用眼神傳遞‘你敢走試試’。
許少聰看了眼葉樹鳴,對方儼然是希望他走的。
左思右想,他還是決定對不起‘兄弟’,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葉樹鳴比他大那麼多。
許少聰直接把檔案袋塞到許麗榆手裡:“今天傍晚從燕北軍區傳來的電報,冇來得及給你,我先走了。”
說完,朝葉樹鳴匆匆敬了個禮就跑了。
許麗榆僵在原地,暗想著明天見到他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頓!
“你的‘未婚夫’,好像不太在乎你。”
葉樹鳴半揶揄半打趣了句。
她強撐起笑,轉身看著他:“他很相信我,所以不會計較。”
聽著這樣蹩腳的理由,葉樹鳴忍不住笑了。
許麗榆不由一愣,兩輩子以來,她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笑,而起笑的這麼自然。
出神間,對方又湊了上來,呼吸幾乎都灑到了臉上。
“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葉樹鳴低沉的嗓音像是砂礫,灑在她的心上,有點癢癢的。
許麗榆回過神,男人已經走了,隻有遠去的腳步聲。
她捂著胸口,竟然發現自己的心跳那麼快。
難不成……自己對葉樹鳴餘情未了?
不行!
她跟他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對他還有感情,但也不能忘記當初他是怎麼委屈自己的。
壓下不該有的念頭,許麗榆打開檔案,裡麵是延遲歸隊的報告。
看來在東海軍區有支成熟的野戰隊前,他們暫時是回不去了。
次日。
因為昨晚的那翻折騰,許麗榆一晚上都冇怎麼睡好。
訓練時,她還是忍不住去想昨天的葉樹鳴的笑……“訓練的怎麼樣?”
葉樹鳴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麗榆轉頭看去,見他正邁著長腿走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