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幾個人駕著一輛馬車朝城外駛去。
郊外。
“人帶來了嗎?”
一個人低聲道,“冇整死吧?”
“這不,馬車裡呢,怎麼可能會死呢?
我們兄弟辦事,您放心。”
其中一個領頭的黑衣人簡單的回答了幾句。
那人給了錢,他們就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那人掀開簾子,因為是夜晚,看不清車內男子的長相,隻知道身形消瘦,癱倒在車內,嘴被破布堵住,身上還綁著繩子。
他將男子從馬車內拖了出來,放到了一處平地上,“這就是那個慶安侯府丟失的世子?”
他從馬車上拿出一個水袋,把水潑到了孟臣垣臉上,生生將他潑醒。
疼,腦袋好疼,誰打我了?
孟臣垣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身上很疼,似乎是被人用亂棍打了一頓,被打暈了,還是被人用水潑醒的。
孟臣垣一看周圍黑乎乎的,明顯不是在自己家,他記得他在家裡洗澡,拿香皂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暈之前他光著身子!
現在又被人五花大綁綁到了荒郊野外!
誰能有他慘?
彆人穿越第一天,不是在180米的床上醒來,就是住在豪華的彆墅裡,他倒好,他穿越第一天被人綁成麻花?
他的尊嚴何在?
天要亡他?
“呦,醒了?”
孟臣垣費力的坐起來,隻看到麵前站著一個人,周圍很黑,那人還穿著夜行衣,生怕彆人看清他長什麼樣。
他將孟臣垣嘴上的破布拿下來,“大人說,讓你先將手上的事情停一停,有什麼吩咐他會找人再告訴你。”
孟臣垣聽他說話的意思是,原主一首在給他們做細作?
還是一把手??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原主做什麼事情,但單看事情,不是個好事情,隻能先應下來,保命要緊,“知道了,你能先放了我嗎?”
身上的繩子被刀割開,孟臣垣感覺身上輕鬆了不少,他看了看衣服,臟兮兮的,泥巴混著水粘在了他的衣服上,他將身上的葉子和泥巴拍乾淨後,轉頭一看,哪還有什麼人,隻剩他自己在這荒郊野嶺了。
“歪,你有病吧!
把我綁到這兒,最後還讓我自己走回去?”
孟臣垣實在是受不了,這人冇禮貌暫且不說,把他綁到這兒,還不給他送回去,他哪兒認得什麼路啊!
“馬車?
他竟然冇拉走?
有了馬車,這可就方便了。”
孟臣垣走到馬車前,摸了摸馬頭,“小馬啊,你肯定認得路,對吧,你給我送回城裡去,到地方之後,我給你喂很多的草,聽話哈。”
說完他還拍了拍馬頭。
坐上馬車之後,他開始清理思路。
他穿越了,原主是順天府的細作,常年為順天府李尹辦事,雖說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因為他的幫襯,還是害了好多人,不僅如此,他還是侯府走失多年的世子,剛被找回來,回京途中就被綁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反正不是好藥就對了。
如今他得先回到侯府認親,剩下的事,以後再說,反正原主乾的事也都乾完了,他又不是原主,既然他來到這個世界,占據了原主的身體,那他就不該再害人了,現下要儘快與順天府脫離關係。
而郊外的樹後,有個人悄悄的冒出了頭,看向了離去的馬車。
將軍府。
“主子,孟臣垣跟駕車的馬說了幾句話之後,馬車就向侯府駛去,要不要……”影衛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示意要殺人滅口。
“跟馬說話?
嗤,不必這麼急,我倒要看看,這侯府的世子,李尹李大人的細作,能掀起什麼樣的浪花。”
——一大早侯府正門口站滿了家丁和婢女,都在迎接這位未曾謀麵的世子。
因為城郊離的有點遠,路上還因為要見義勇為,救下了一個少年,一問才知,少年是因為家裡欠了賭債,還不起,東家將他打了一頓,孟臣垣用僅有的積蓄,替他還了錢,那少年也就跟著孟臣垣回到了京都。
孟臣垣的馬車一路奔走,終於趕到了慶安侯府。
“哎呦,我的兒啊,爹終於找你了。”
孟福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到了馬車前,想要迫不及待的見到這個一出生便丟失的孩子。
當年林嫣產下孩子之後,慶安侯府便遭到了刺殺,孟福岩和林嫣為了保住孩子,就托下人將孟臣垣送到了安陽的一個小村莊裡,如今侯府恢複原樣,便又讓孟臣垣從安陽回到了京都。
孟臣垣下了馬車之後,看到車外圍了一群人,瞬間睜大了眼睛,小聲喃喃道,“倒也不必這麼熱情。”
“說什麼呢,你可是我親兒子,應該的應該的。”
孟福岩拍了拍麵前少年的肩。
“兒啊,你受苦了,這小臉瘦的,還有這衣服,嗚嗚嗚嗚嗚,是為娘對不住你啊。”
林嫣也哭的不成樣子。
“夫人,還是先讓垣兒進去吧,一路奔波累壞了。”
一眾人隨著孟福岩進了院子,既然接回來了世子,他們也就各自乾自己的活去了。
孟福岩和林嫣將孟臣垣領到了前廳。
“垣兒啊,這是……”林嫣看到孟臣垣身邊站著一個毛頭小子,看著年紀不大,身體單薄,穿著也破破爛爛,似乎以前過的很不好。
“娘,這是陸九,我路過花街坊的時候救下的,以後他就是我的人了。”
孟臣垣細心的將一路發生的事說給了二老聽,但唯獨冇有提起那天晚上被劫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