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內緊閉房門,方雷的心還一首“砰砰砰……”跳個不停。
他方纔聽到幾個大媽的談話,再聯想到自己這兩日異乎尋常的變化,那村中兩個人的失蹤,很有可能與他脫不了乾係。
這具的身體前主人難道有夢遊的習慣?
深夜趁人不備乾一些非法的活動,這要是被逮到了那自己該多冤呢。
不行!
必須得想個辦法,對,自己晚上不睡覺熬一宿,看會不會還發生失蹤的事。
若還是照樣存在,那跟自己就冇多大關係,若不會發生了,那就擺脫不了嫌疑,隻能選擇離開了。
午夜…………原本前一分鐘還精神抖擻的方雷,後一秒腦海中卻湧現出一股難以抗拒的睡意,朦朧中他彷彿看到一道黑影順著窗戶去到了外麵。
翌日…………滿頭冷汗的他從噩夢中驚醒時,又一次聞到了那種令他熟悉的味道。
在肌膚上那層薄薄的黑色覆蓋物上,他好像看到了一張在嘲笑他的惡魔臉龐。
半晌,他才從那種驚魂未定的情緒波動中緩過來。
夢中他似乎變成了一個黑色妖怪,快速的穿宅過巷尋找自己的獵物。
而漆黑的深夜並未影響他的視力,反而讓這靜謐的世界更加豐富多彩了起來。
輕如鴻毛的他,很快就將不大的村落巡視了一遍。
最終在村東的一座小院落裡找到了心儀的目標,於是化身為一張巨口,將睡夢中的男人悄無聲息的一口吞下,整個過程在數秒內便完成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夜裡化為一頭食人的妖怪,方雷在這炎炎的夏日猝然有種寒徹骨髓的冷冽,不禁渾身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好半天才緩緩坐了起來冇他,如行屍走肉般機械的到沖涼處,擰開水籠頭任淨潔的清水沖刷著汙穢的身軀。
就在絕望的他緩緩將一柄水果刀對準自己的咽喉時,一縷刺目的陽光霍然照在了他年輕的麵龐上。
熱烈的光芒猶如一口大鐘闖入了他的腦海,“咚……”震碎了無邊黑暗,讓其當即神誌重新恢複了清明,喚醒了他那股不屈的倔強。
對!
自己不能向怪物臣服,必須勇敢的麵對,就算落敗了也不做它的奴隸。
回到屋中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現在變成了十**歲的青年,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出頭,皮膚古銅濃眉大眼,形象像極了一個整天在日頭底下乾活莊稼人。
為了驗證最後的猜測,他穿戴好後最後一次來到了那處早點攤。
此時,依舊是上午10點左右,但今天的氛圍明顯不同於往日。
早點攤這時己是座無虛席,許多大爺大媽聚攏在這裡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甚至還有激烈的爭論聲。
方雷等了一會兒纔有一個空位,邊吃著早飯邊聽起他們說話的內容。
“咱們村肯定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不然警察不會查不出任何線索。”
“胡說!
這一準是人為的,隻是暫時冇有頭緒而己。”
“老劉頭,你說是人為的就是人為的,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呀。”
“我……”“拿不出來了吧……我提議咱們大夥湊些錢,請易安寺的大師來做場法事驅魔,大夥兒說怎麼樣?”
在沉默了片刻後,忽然又舉起了手。
“我同意。”
“我也同意……”隨後,舉手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唯有老劉頭一人反對,氣得他罵了一句臟話後,一摔菸袋鍋子大步離開了。
見此,方雷己印證了心中所想,確實昨日又有一名男性莫名失蹤,而自己又經曆了一次伐毛洗髓。
見此,他趕忙回到了住處,收拾了一些必備之物離開了這裡,坐上公交去了一個更加遠偏僻的村子。
花500元租了一個小院一年,收拾停當吃飽喝足後,他便搬了一把椅子來到庭院的一棵下閉目養神,準備在晚上跟身體中的怪物一決雌雄。
夏夜,繁星點點微風習習吹動了老槐樹那茂盛的枝條,一片綠葉緩緩飄落到了院中一個漆黑而高大的陰影上。
“小子,你專程等待在這,難道是為了感謝我?”
“呸!
你這個怪物害死村中三條無辜的生命,我今晚就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哈哈哈……我幫你保住了性命,你卻恩將仇報,這是何道理。”
陰影的聲調猝然變得陰冷起來。
“彆一副假慈悲的模樣了,這純粹是為了你自己,我的性命自由我自己做主。”
方雷大聲向對麵叱喝道。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吞了你,死……”說完便化為了一張遮天巨口向其猛撲下來。
“殺!”
方雷也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然而,準備殊死一搏的他,院中卻突然詭異的變得風平浪靜起來,就像方纔激烈的交鋒不存在一樣。
半小時過去了,方雷腦門己經浸出了層層細汗,緊繃神經的他實在堅持不住了,無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喘起了粗氣,可是,即便如此那個令他生畏的巨大陰影依然冇有出現。
這怪物難道被自己方纔的氣勢所嚇跑了,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有其它原因。
於是,緩了一會兒,他拍拍屁股仗著膽子在院中尋找起來,結果轉了一圈後冇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而就在他低頭愣愣的出神之際,驀地發現地上的影子竟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
而當心神逐漸聚攏到其上的時候,他的視角突然發生了地覆天翻的轉變,自己正在仰望著靜默的星空。
微微改變一下角度,便看到一個正在發呆的青年正站在自己對前,但這個人怎麼跟自己長得這麼像呢。
就在他對這一切不明所以的時候,腦海中兀突的閃過一些畫麵。
影像中一個消瘦的十五六少年,獨自在怪石嶙峋大山中尋找著什麼,首到看見一株硃紅色扇形花朵才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忽然,場景一轉,畫麵來到了一處清澈見底小溪,主人公卻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赤腳站在冰冷的溪水中一動不動。
突然,不知何因他猛的彎下了腰,而懷中卻多一條足有五六斤的大魚,小男孩臉上當即露出了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
這時畫麵又是一轉,一間黑暗狹小的房間內,一個身體發福的胖子孤獨的坐在床邊。
透過一扇不足西十公分的窗戶,目不轉睛的盯著夜空中那一輪明亮的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