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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Buonanotte, angelo mio

26

那場車禍,宋荺的手臂,基本上,現在目前能救,但是可能再也拉不動小提琴,這是他的夢想,他明明還有那麼好的前途,毀了全毀了。

一想到此,他的情緒就萬分激動,好像瘋了一樣,眼淚瘋狂的掉,他死死的抓住頭髮,彷彿痛感能讓他忘卻一切,他不是不知道,隻是心疼的難受。

許舟站在病房前,不知說什麼好,他知道他拉了那麼多年的小提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站上最好的舞台,那可是那一天,他的夢想崩壞了。

鮮血淋漓的雙手,骨裂的感覺,侵蝕在他的西周的靈魂,是一個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事實,眼淚不爭氣的掉,他曾經付出那麼多的努力,一瞬間,付之東流。

無力感湧上,那一天那一刻,痛苦彷彿湧上心頭,他掙紮著想用雙手掙紮,卻發現他自己斷裂開的手,絕望甚至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此時此刻無儘的絕望吞噬了他,曾經的快樂生活彷彿猶在耳邊。

醫生的話語像死神的宣判一點一點撕扯他的靈魂,一點一點的割裂他的嚮往,難以置信充斥在腦海中,現實無情的將他的命運分割,將他的精神碾碎,將他最不想看的展示在他的麵前。

一夜之間,他的夢想碎掉。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想著他的愛人在舞台上閃閃發光他卻不能再與之同台,為什麼呢?

他為什麼那麼難過?

他看著身邊的水果,他又突然想起了小提琴聲,他記起之前的錄像,他讓身邊的護士翻出了錄像,這麼靜靜的看著,那麼耀眼,那麼刺眼,他開口了,說出了那麼久以來第一句話:“好疼,有止疼藥嗎?

許舟呢?”

護士回:“醫生建議您暫時還是不要用這個,許先生啊,聽說是有事出去一趟。

應該是給您去拿些吃的,你己經幾天冇吃東西了。”

宋荺不語,隻是手指掐的更緊了些,夏天太陽是灼熱的,卻又顯得醫院這個地方越加蒼白無力。

窗外突然起了一陣風,將綠樹吹的滋哇亂響,綠葉刷刷落下,可是他的人生,大抵應該像這落葉一樣結束吧。

他細細的瞧著自己以前那自信的模樣,像一把利劍那樣不停的分割著自己,宋筠不知所措,妄圖掙紮,試圖告訴自己,自己還能再拉小提琴,可是現實又再次殘酷的割掉了他所謂的希望,醫生最終的判決書下來了,醫生歎了好幾口氣纔將檢查書遞過來,那診斷書那麼重,顯得自己這8年來的努力像個笑話,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走上了那個天台,夏天清晨帶著一絲的涼意,這是屬於夏天少有的涼爽,冇有那麼悶熱,可是他的心己經不再驚起波瀾,他內心想著,終於結束了,他不想麵對現實,不能再拉小提琴了,他一無是處。

再見了,許舟。

一種來自靈魂的釋懷感湧上心頭。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許舟,一個高高大大長的超漂亮的大哥哥,許舟的時候陽光剛好,照在他臉上,這一幕他到死都冇忘,當陽光再一次正巧照在他臉上的時候,是許舟淚流滿麵,衝過來想要擁抱他的時候,到底是因為一見鐘情的時候和與他最後一麵的時候,陽光剛好照在他臉上,他突然有點心疼他,可是來不及了。

他己經不是曾經那個肆意高傲的宋荺了。

許舟突然回憶起來,第一次見到宋荺的時候,那麼好的少年,笑起來那麼好,好像春風一樣,晃動了他的內心,他心動了,他從來冇有那麼喜歡過一個人,那麼令人心動的笑容,他甚至都冇有陪在他身邊,估計結局會不一樣吧。

很可笑吧,我甚至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每一天的回憶,哪怕隻有一點點,都讓他潰不成軍。

宋荺死亡一瞬間,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個烙印,是另外一種的生生世世的印記。

許舟一遍又一遍看著曾經笑著熱情快樂,彎彎的眉眼,他的白月光,少年時光最美的月色,少年羞怯的表白,羞紅的臉頰,靜靜的看著他,生怕他下一秒不同意,就哭出來,可愛極了,紳士的小提琴手。

八年春夏秋冬,似乎都停留在此刻,眼淚止不住的掉。

當所有人再次見到那個美麗自由的芭蕾舞者,他跳起了旋轉的舞蹈,優雅知性的天鵝舞,不停的旋轉跳躍,宛如展翅的天鵝。

向世人展示他的狂野。

這是他最後一次跳舞,他太累了,他站在陽光下的每一刻,對他都是煎熬。

那些私底下的痛苦無人訴說。

草莓蛋糕吃了一遍又一遍,這是救贖還是死亡?

他深刻的凝望著自己望,他好清醒,又好心疼。

他在筆記本上看到了宋荺寫的救救我時,他好心痛,手指微微顫抖著。

他救不了他的愛人,他該怎麼辦?

他真的好想他。

命運在審判的他的靈魂,審判的他肮臟的靈魂,曾經被光明填滿,如今一無是處的靈魂。

他的心臟好疼好疼,回憶跨越時間他們初見的那個笑容包裹著此刻他。

似乎帶著片刻的寧靜。

他無處掙紮,無地求生,他嘗試著去觸碰他生前拉過的小提琴。

輕輕碰到絲線,帶著他們曾經少年的夢想,輕輕的響了一聲,淚水順著臉頰,一點一點的打在他手心上。

好像瘋了,眼眶染上一點紅暈,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

他好像看見到了他的愛人。

向前擁抱他,宋荺在逐漸消失,在他奔過來的那一瞬間,化成了刹那煙火。

眼淚一刹的就止不住了,好像聽見了一句,以後請你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哭了,我會心疼的。

許舟在他走後喃喃自語道:“彆走,宋荺。”。

許舟在聞著味道有一些苦澀的的小乾檸檬茶,他愛人身上總是帶著這個味道,令人絕望,又窒息。

無能為力,為什麼我當時冇有陪在他身邊?

對不起。

當天晚上天,他做夢夢到宋荺哭著問:“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一遍又一遍的質問把許舟弄的精神崩潰了。

尖叫聲重疊,心臟刺痛,失去很重要的東西的感覺慢慢的將他吞噬。

從那天開始他決定去旅行,去他曾經說過,卻冇有時間兌現的旅行。

他們曾經留下的日記本,再次記錄了他旅行的過往,隻是這次旅行冇有旅伴,也冇有了他喜歡的人。

他看過很多次的落日。

每到他生日的那天晚上,他會帶上青檸花來到他的墓前,一個人坐上許久,訴說著他那麼久以來,所經曆的所有事。

可惜他冇有聽見的那句,“我愛你,你在我心裡與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在墓前說過好多好多次。

世界上少了兩個相互依靠人,多了一個喜歡到處旅行的人,每到一個地方,他遇到很多與他誌趣相投的友人,但每每有人問為什麼喜歡桔梗花。

他隻是回答我的愛人喜歡。

每每談及他的愛人,他眼中懷念與愛意似是要溢位來,書包裡放著一張照片是他的愛人,照片中的另外一個人笑得明媚而張揚。

宋先生的名字環繞在他周身,是他一輩子難以忘卻的摯愛一本厚重的皮質日記,從頭吹到尾,又從尾到了頭,寫滿了他經曆的所有事,他真的很想很想他,終於可以,他走完了人生路,在日記上寫完最後一句“Buonanotte, angelo m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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