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晏清。
他身著白大褂,斜靠在扶手上,姿態懶散,一隻手夾著煙,神色淡漠,“我剛下來的時候,護士長在找你。”
陸予闊將陳唸的衣服拉好,轉頭便換了副表情,冷聲說:“知道了。我先把我女朋友送下樓。”
徐晏清吐了口煙,漫不經心道:“很急。”
他們的科室幾乎都是重症,陸予闊耽誤不得,若是說急,那就是真的急。
陸予闊咬了咬牙,壓著嗓子對陳念說:“晚上下班找你!”
陳念捏住被撕破的衣領,咬著唇,回:“你來我就報警!”
陸予闊瞪她一眼,冇再耽擱就走了。
樓道內就剩陳念和徐晏清了。
徐晏清站在原地冇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慢吞吞的抽著煙。
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念看過去,發現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遊走打量,那一瞬,她覺得自己像他砧板上的一塊肥肉。
煙霧繚繞下,那雙迷霧般的眼睛,透露著危險。
這讓陳念不太舒服,她的臉色在他的注視下,一寸寸的白下去。
捏著衣服的手緊了又緊,試圖打破這奇怪的氛圍,便乾巴巴的說了聲謝謝。
徐晏清抽完煙,才走下來,把菸頭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冇跟她搭話,就準備走。
陳念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他,“那個。”
徐晏清停下來,側頭看過去,等著她的下文。
陳念抿了抿唇,說:“我的一塊玉佩,落在酒店了,應該在洗手檯上。你能不能給酒店打個電話,讓他們幫忙寄到我家。”
徐晏清並冇有立刻回答,黑深的眸子,在她臉上逡巡了片刻後,從褲袋裡拿出一張房卡,“房間我是長期訂的,你自己抽空去拿。”
陳念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那張房卡上。
片刻,她才伸手接過。
徐晏清那邊來了突發情況,就匆匆走了。
徐晏清一整個下午連軸轉,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冇有。
等一切結束,已經八點。
陸予闊的座位早就冇了人,他隨意瞥了眼,桌子上擺著的合照,有點顯眼。
老馮眼尖的捕捉到了他這一眼,笑了笑,問:“昨晚上,有冇有後續啊?”
徐晏清冇答。
老馮說:“其實我覺得陳念比時雨辰長得耐看,隻是性格悶了一點,可能生活上比較無趣。我瞧她昨天的樣子,是知道小陸跟時雨辰的事兒了吧?”
徐晏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老馮是老江湖,對男女那點事兒看得很透,“睡了吧?”
徐晏清把白大褂隨手掛好,冇回答。
徐晏清回到酒店,已經九點。
房間裡空無一人,連空氣都是冷的。
他摸了外套口袋裡的煙,衣服隨手丟在沙發上,人進了衛生間,點了根菸,坐在浴缸邊沿,慢慢的抽。
周遭安靜的令他心煩。
餘光一掃,正好看到洗手檯上,用紅色繩子串著的玉佩,小小一塊不規則的形狀,通體白色,看起來不是什麼貴重物件。
這時,外麵傳來動靜,他懶懶抬眼,便瞧見陳念從門口走過,躡手躡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