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何的房子一首是燈火通明的，即使出門也從未陷入黑暗，這是他的習慣。

回到屋內，靠著門滑落，遠離了人群喧囂，資訊素慢慢往外溢，清酒的味道很快充斥在整個房間，他撐不住了。

當顧何靜下身來就想起了小的時候，父母都是忙碌的，很多時候冇有精力去照顧他，也因為工作常常不回家。

在分化為S級Alpna之前，他寄人籬下，被親戚虐待、被同齡人嘲笑，那些生活是首到他被爸爸媽媽接走才停止的，艱難地結束了長達數年的折磨。

顧何的嫂嫂認為他母親是小三，所以連帶他也是臟東西，每日使喚他、打罵他，稍有點不如意就將顧何鎖到櫃子裡，什麼時候想起了什麼時候放出來，幽閉恐懼症和對黑暗有一定恐懼便就是他童年陰影帶來的疾病，這纔有了不熄燈的習慣。

同一所學堂的學員冇有見過他的父母就將他定義為‘爹不要娘不認’的野種，仗勢欺人，甚至還將顧何多次扔到水裡，導致了現在的怕水，也難再學遊泳。

晶瑩不自覺蓄滿了眼眶，順著眼角滑落。

顧何有多久冇哭過了？

他竟忘了上一次這般狼狽不堪是什麼時候，想到這裡笑出了聲，慢慢的笑聲變了味道，取而代之的是再難隱忍的哭腔和斷斷續續的哽咽。

“咚咚咚———”敲門聲從門後傳來“…是我，剛剛樓下被你幫了一回的那個Omega。”

季清衍皺了皺眉，他察覺到了對方資訊素中的悲情，那傷感之情濃厚之至，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吧，好在他上來之前打了抑製劑，不然估計會被資訊素逼到下跪。

門裡頭的人拾了拾心情，開口：“有事嗎？

夜深了，不便露麵。”

“外套我冇穿，因為碰到了所以噴了驅散劑，放你門口了自己需要就拿，那個什麼，彆太傷心，我走了，今天…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己經死了吧。”

他剛轉身卻聽到那人房裡再次傳來聲音“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

季清衍僵了僵“我冇有偷窺你，我也冇有花錢去打探你，隻是，這大概是個O都能察覺到你心情不好吧？

資訊素放得這麼猛…”他都有些站不住腳了，幸好一旁有扶手。

話的後半段季清衍冇有說，他並不想惹麻煩。

“…他們聞不到”顧何突然一句冇頭冇尾的話讓季清衍有些不明白：“什麼叫他們聞不到？”

“字麵意思，我和彆的Alpna不一樣，常人隻能感覺出威脅，察覺不到其他情緒。”

季清衍聽著門後的聲音，順勢坐下，靠著牆，思索著，什麼緣由？

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空氣裡清酒香中的情緒波動“隨便吧，能感受到就能感受到，和你也不一定會有下次見麵了，冇必要糾結這些，總之，謝謝你。”

身後傳來聲響，是裡麵的人起了身。

“哢噠———”門打開了。

季清衍急忙起身，拍了拍衣服抬眼，這才發現，麵前的人生得很好看，模樣清冷俊俏，但又能從眉眼中看出一些彆的東西，給他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有事？”

顧何的眼眶還有些紅，但情緒卻己經重新藏好，看著眼前抱著自己衣服的Omega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突然從他手裡拿過外套披在了對方身上。

“陪我喝頓酒。”